李兮若哭了好久才緩過來,緩過來之后就有點不好意思了。老實說,她跟闡教教主實在算不上熟悉,跟現在的這個更是只有幾面的緣分,話都沒說過幾句,現在抱著人哭了半天,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
“對......對不起,我......”她臉漲的通紅,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
闡教教主從有了靈識開始就沒有跟異性接觸的經歷,更何況是這么親密的,他別說見了自己看不上的女仙了,就是見了親兄弟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向來是不會跟人低頭的?煽戳丝词掷锏挠袢缫,他又軟了下來。
他太清楚自己了,他能把這東西送出來,還分出來自己的真靈,那是把這小師妹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要了。自己能把這小師妹看的比命還重要,可見這小師妹定然是有什么過人之處的。若是把握不住這小師妹,自己日后定然是要后悔的。
他放軟了聲音道:“你我是師兄妹,不必如此客套!闭f著又擦了擦李兮若臉上的眼淚,道:“你要去見老師?我?guī)е阋黄鹑,好不好??br />
李兮若這時候正是感動的時候,一雙眸子看著闡教教主,應道:“好,多謝師兄!
從前李兮若看不上闡教教主,又跟截教教主交好,大有只認那一個師兄的意思,闡教教主自然不喜歡她,甚至恨不得弄死她,好斬斷截教教主的一條臂膀?涩F在李兮若明顯對他更親近,他自然也對李兮若親近了不少,不說后悔不后悔,單從利益出發(fā),跟鴻鈞的女兒交好,顯然能得到更多的好處。
他笑著道:“一會兒你可要跟緊我,你修為低了些,在混沌中切莫傷了自己。”
李兮若點了點頭,闡教教主就向外喊了一聲,召仙鶴和白鶴童子進去,他對白鶴道:“我?guī)熋萌ダ蠋熖,你看好道場!庇謱ο生Q道:“你照看好師妹的弟子!
仙鶴沒想到這個看著修為不高的小姑娘竟然是圣人老爺的師妹,頓時驚呆了,這洪荒上誰不知道鴻鈞只有六個弟子,這六個弟子全都是天道圣人。擺明了除了圣人根本就不收別的修為的弟子,或者說,只有被他收了做徒弟才有可能成為承認,畢竟他代表的是天道。
可現在這個小姑娘竟然被鴻鈞收為了弟子,那是不是說明她以后也會成圣?仙鶴一陣后怕,還好他剛才沒有得罪這姑娘,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一會兒一定要好好討好這個凡人小子。人家修為再低,那也是圣人門下正經的三代弟子。
自己修為高,可卻只是圣人門下一個看大門的,那身份地位和前途根本不可同日而語。他恭恭敬敬的應了闡教教主的話,就立在一旁,目送李兮若和教主離開了。
二人離開后白鶴松了口氣般對仙鶴道:“原來這位上仙是老爺的師妹,你也不早說,便是老爺不去迎咱們也要去迎的,好在上仙不計較,不然得罪了上仙,咱們以后可要吃大虧的!
他們這些伺候圣人的童子說的好聽點那是圣人身邊的人,說的難聽點那就是個仆人,身份不高,永遠都不會有什么出息。像鴻鈞身邊的童子能有那樣造化的,那是少數。再者說,他們雖說靠著鴻鈞的關系,做了天上的主人。
可結果呢?童子出身,修為也算不上高,誰把他們當回事了?圣人門下一個二代弟子都不正眼看他們的,他們受了氣也只能忍氣吞聲,為什么?還不是因為他們惹不起圣人。
孫悟空敢大鬧天宮,人家背后有整個西方教,有圣人老師。所以壓個五百年也就過了,換個沒背景的試試,不等鬧起來就被滅了。天上的正神可都是當年封神時候截教的弟子,隨便拉出來幾個那都是大羅金仙,收拾個金仙修為的猴子還不是跟玩一樣嗎?
所以,他們這樣的童子其實活的挺艱難的,見的大人物多,察言觀色的本事也得強,不然萬一得罪了哪個大人物,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要被算計。圣人為了自己的面子,會護著你,可維護了自己的面子,也就過去了,總不會為了個童子做的太過了。
仙鶴抹了把腦袋上的汗,道:“我也沒有想到這上仙竟然是老爺的師妹,你也知道,老爺的師兄妹可都是圣人。”說罷又轉頭對羅誠客氣道:“這位師兄,且去客堂坐坐可好?”
羅誠早知道李兮若的身份,對于他們的驚訝也不覺得什么,當初自己知道的時候比他們還驚訝,笑道:“小仙童不必這般客氣!
他笑的很是溫和,絲毫沒有圣人門下三代弟子的款兒。按照他的身份跟闡教門下十二金仙都是一個輩分的,可他很清楚,他沒那個實力。強行端著自己的身份,哪怕人家看在師祖的份上對他客氣,也會壞了別人的印象,他以后還要在這個圈子里混,還是與人為善的好。
仙鶴卻道:“不敢當師兄一聲仙童。”
幾人客氣了幾句,就跟著白鶴童子到了客堂,隨即有小仙侍恭恭敬敬的奉上了靈果靈茶招待羅誠。羅誠雖說輩分算的上高,可白鶴權限內能得到的靈果靈茶也只是最初級的那種后天靈根結出來的果子,可饒是如此,這東西也不是一個連仙道都沒成的凡人消受的了的,所以羅誠也只敢喝了兩口靈茶,多的卻半點沒敢吃。
白鶴見此笑道:“師兄回去的時候可以帶上幾個果子,昆侖山靈氣充裕,結出來的靈果也是極好的,師兄可在師叔的護法下少量服食,可增長修為。”
羅誠聞言心中一動,若是能增長修為他自然巴不得,說不定還能留下一些果子,日后給父母,沒準父母也能跟著自己一起成仙呢,就算成不了神仙,長生不老也是好的呀。
他臉上的笑容帶上了幾分真誠,心中再一次感嘆當時跟在師父身邊真是跟對了人,否則怎么會有這樣的造化,他也真是運氣好,這才會遇到李兮若。
羅誠自知他只是個記名弟子,修為也只是個凡人,算不得多高貴,也沒擺架子,兩個童子對他敬著,這雙方都有意交好,聊的是其樂融融。
那邊鴻鈞在見到李兮若之后也是一陣激動:“阿兮,過來讓阿爹看看。”
“阿爹。”李兮若的眼睛又紅了,抓住鴻鈞的衣裳,一臉孺慕的看著對方。
鴻鈞在以身合道之后早已沒有什么感情的臉這次有了些微動容,他摸了摸李兮若的腦袋,說:“阿后的元神凝實了不少,他若醒來后見到你,一定會高興的!
想到魔祖,李兮若忍不住悲喜交加,道:“那就好,只是羅前輩的修為終究是......也不知道他那般高傲的人,會不會難過!
鴻鈞也忍不住黯然,阿后本是混沌魔神之身,如今哪怕元神養(yǎng)好了,可肉身已經毀了,在現在的洪荒不可能再找到任何好的肉身了,也沒有任何出身可以跟混沌魔神比,他再也不可能有從前的修為了。就如李兮若所說,他多驕傲的一個人啊。
他眸光冷然,對上李兮若的時候語氣卻變的柔和:“你別擔心,阿爹會想辦法的。”
李兮若點了點頭,又道:“阿爹用我的血肉吧!
鴻鈞拍了拍李兮若的腦袋,好笑道:“想什么呢,阿后怎么會那般對你,再說你不是已經為他留了個身體,阿爹想法子提升一下就是了。”
李兮若點了點頭,十分開心,又在紫小宮里掃視了一圈,發(fā)現通天教主不在,才道:“阿爹,三師兄怎么不在這里?”
站在旁邊的闡教教主聞言臉上的表情一僵,有些不悅,不過那不悅轉瞬即逝。鴻鈞則道:“他好好在他的金鰲島,沒事兒來阿爹這里作甚?你這小丫頭,若是想見你師兄了,去金鰲島尋他就是!
李兮若又試探了幾句才得知這時候巫妖大戰(zhàn)剛剛結束不算太久,人族也剛剛發(fā)跡,成為天地主角,這時候的闡教截教表面上還維持著紅花白藕青蓮葉,三教原本是一家的體面,沒有完全撕破臉面,一切都還在來得及的時候。
既然如此,李兮若就不打算讓他們再走上從前的老路了,主要她很是感念闡教教主撕裂真靈護她的那一片心,所以這輩子她都不打算讓闡教教主再做什么壞事了,于是笑著道:“我去二師兄那里做客就好!
鴻鈞白了她一眼,道:“你還是待在紫小宮好好修煉吧,就那點修為還去做什么客,連師侄都不如,也不嫌丟人。”
李兮若臉色一僵,道:“哪里丟人了?”說罷轉臉看向闡教教主:“二師兄......”
闡教教主好笑道:“不丟人,誰敢拿修為說事,我就拿他去填四海海眼!
李兮若咧嘴笑了,對鴻鈞道:“阿爹,你看,二師兄那里我也能修行的,而且,二師兄也會護著我的!
闡教教主剛才的不悅都沒了,李兮若愿意在自己那里,而不是去金鰲島,可見在她心里自己更親近一點。這讓勝負欲極強的他十分高興,對那個三弟起初是真的有兄弟情的,到底是一起長大的親兄弟,怎么可能一點感情也沒有。
可他心里實際上是有點妒忌這個兄弟的,明明就是同胞,對方還是老三,可他的天賦卻處處高自己一頭。這已經讓他心里很不舒服了,偏偏拜師時,老師給他的靈寶是非四圣不可破的誅仙劍陣,那豈不是自己這個當哥哥的也打不過他那個當弟弟的,要看他的臉色了嗎?
他多高傲的一個人,自然是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的。心里的妒忌自然前所未有起來。他本想端著哥哥的范兒多教訓教訓對方,顯示自己的身份高他一等。
可哪知道他也是個不服管教的,明明自己是為他好。亂收弟子,不管對方跟腳福澤,很容易敗壞他的氣運,遲早會牽連到他自身。可他非但不領情,還因為這個跟自己大吵了一架,搬家去了金鰲島,這讓他當哥哥的臉面掃地。
這讓他對弟弟的不滿達到了頂點,發(fā)誓有機會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弟弟,F在,這個機會來了,他相信他的好三弟得知了他最看重的小師妹跟自己比他親近的臉色一定很好。
兩人從鴻鈞這里告辭后就徑直去了金鰲島,表面上是李兮若許久沒見三師兄了,很想念三師兄。實際上闡教教主自己就想去。
到了金鰲島門口,按照李兮若原本的想法,是要拿出青萍劍讓小童去稟報的?缮磉吋热桓,人家自帶出場特效,紫氣東來三萬里,不等通報,整個金鰲島就都知道了有圣人駕到。
截教圣人性格太過直爽,所以跟其他圣人的關系都不怎么樣。這突然有圣人到訪,想來也不是什么敘舊的好事兒,于是金鰲島上的弟子們都忍不住緊張起來。水火童子更是恭敬在門口相迎:“老爺有請圣人。”
闡教教主點了點頭,沒說什么,帶著李兮若就徑直朝碧游宮走去,那些藏在暗處的弟子都好奇的看著李兮若,不明白二師伯帶著這么個小姑娘來這里是什么意思,難道說這是他新收的弟子?跟在他身邊侍奉的?
多包道人站在碧游宮外恭敬相迎,見闡教教主走來,忙躬身道:“弟子拜見二師伯,二師伯萬福金安!
闡教教主只涼涼瞥了他一眼,就道:“這是你小師叔,見禮!
多包一愣,目光轉向李兮若,看到面前不過一個骨齡不大的小姑娘,修為也不過太乙金仙初期,自己已經是大羅金仙巔峰的修為,像這種修為的小仙,若不是本門弟子,他都不會多看一眼,但小師叔這樣的稱呼......他還是躬身道:“拜見師叔。”
李兮若對這胖子可沒什么好感,她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胖子后來是去了西方教的,還當了那邊的教主。她對叛教的人素來是沒有什么好感的,只是高冷的頷首,連多余的話都沒有一句。
闡教教主見此十分高興,李兮若對三弟座下的親傳大弟子都沒個好臉,可見跟三弟的感情也就那么回事了。正要勾勾嘴角,就見通天教主從碧游宮中走了出來,看到李兮若激動道:“師妹,你......你回來了?”
李兮若眼圈又紅了,右手輕輕遞出一把劍,哽咽道:“是,我回來了。多虧了師兄的法器,不然說不定就不能活著回來了!
多包本來對李兮若愛搭不理的態(tài)度有些不滿,心中暗暗吐槽二師伯帶來的人果然跟他一樣傲慢,不待見他們截教弟子。但看到對方拿出青萍劍的一瞬間他就驚悚了,這青萍劍是他家老師的證道法器,見青萍劍如見教主,可現在這寶貝竟然在這小姑娘手里。
這怕不僅僅是師叔的關系這么簡單吧,這二師伯還是嫡親嫡親的呢,可關系也就那么回事。
通天教主一副直接無視了闡教教主的模樣,直接拉著李兮若的手就往碧游宮里走,壓根沒有接青萍劍的意思:“你用著順手就留下,什么時候自己有了證道法器再給我也不晚!
“三師兄真是心大,自己的證道法器也不急著要,那你把誅仙四劍給我吧,那個威力更大呢。”
“你喜歡一會兒就拿去,只是這個煞氣大,怕是你的修為掌控不了。我?guī)湍銚屃硕绲呐泄轻Π桑阌媚莻好一些,他不給,咱們就把他困在誅仙劍陣里!
“撲哧!崩钯馊糁苯有α顺鰜怼
闡教教主臉色鐵青一片,當著自己的面就敢明晃晃的算計自己的法寶,這是當自己不存在了不成?他冷聲道:“師弟這是沒看到為兄啊。”
李兮若聞言停下了腳步,通天教主也回頭掃了一眼闡教教主,笑道:“師兄說的哪里話,快進來坐。”
闡教教主臉色更難看了,李兮若忙拉了拉他的袖子,道:“二師兄......”
闡教教主看了眼李兮若才緩和了眼神朝里面走去,通天教主詫異的看了二人一眼。二人一起過來就已經夠讓他意外了,看現在的情形似乎二人的關系還不錯。這讓他著實驚奇不已,李兮若一開始有多反感他二哥,他都是見識過的,他二哥做了什么,竟然改變了李兮若的看法。
他心里疑惑,面上卻沒有說什么,只是把二人迎了進去。李兮若進了門就被通天教主拉到一邊,他道:“你什么時候跟我二哥這么熟悉了?”
李兮若苦笑著說:“一言難盡啊!鳖D了頓又道:“其實,二師兄人還是挺好的。”
通天教主一臉不敢茍同的看著李兮若,他不知道李兮若這是經歷了什么,才得出他二哥人挺好這樣的結論,這作為多年的兄弟,他是絕對不認為他二哥人挺好的。這人涼薄的很。
李兮若想到封神凄慘的結局,對通天教主道:“師兄,你截教的弟子太多了,良莠不齊,偏你又沒有鎮(zhèn)壓氣運的至寶,再這么下去,你截教的未來怕是有滅教之禍啊!”
通天教主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這些話他從前沒有少在二哥那里聽說過。不過二哥說的比較難聽,李兮若說的比較委婉罷了。雖然換了個說法,但意思是一樣的,通天教主立馬就不高興了,覺得這是小師妹被二哥洗腦了,連帶著看李兮若的眼神都不對了。
李兮若深知通天教主的脾氣,一見他這個表情就道:“師兄,我什么時候害過你?我做什么不都是幫你的嗎?”
通天教主聽了這話臉色緩和了一些,他這個小師妹對他的確是一心一意的,有什么好東西都要給他爭取,這份心他在幾萬年前就知道了,否則也不會把青萍劍都送出去,他對小師妹的信任,可比兩個親哥哥多多了。
“師妹,我自然知道你是為我好的。但你也知道,師兄我的教義就是有教無類,若是我跟大哥二哥似的,收徒弟就收個小貓兩三只,那豈不是與我的教義相悖,我的道心都要不穩(wěn)了!
李兮若之前倒是沒想到教義的問題,聽通天教主這么說了,便道:“那師兄也沒必要傳授仙法啊,傳授別的也是可以的呀。只是莫讓那些心性不好的弟子壞了截教氣運就是了!
通天教主聽了這話就不樂意了,他這人心高氣傲,最不樂意別人批評,怎么他二哥收的弟子心性就好,自己收的弟子心性就不好?于是怒道:“怎么?我的弟子心性不好,二哥的弟子心性就好?”說著還斜斜瞪了他二哥一眼。
闡教教主哼了一聲,當即就要還嘴,在他看來,截教可不就是一群披毛戴角之輩嗎?有幾個好東西,跟腳一個比一個上不得臺面,說他們心性不好有什么不對?哪里能跟自己千挑萬選的十二金仙比?
李兮若直接攔住他的話頭,搶先道:“倒也不是。你們倆的弟子里都有好有壞,說起來,還是三師兄你弟子質量比二師兄的強上一些!闭f罷指了指門口守門的多包,道:“瞧,那個,你的大弟子,以后是要叛教的!
通天教主聞言臉色瞬間就變了,他自知李兮若不會說謊,身為鴻鈞的女兒,她說出的話是圣人都探測不到的未來。
闡教教主正高興就聽李兮若又道:“不過二師兄門下叛教的弟子更多,說起來,還是三師兄你門下的弟子更有風骨一些。”
闡教教主的臉色變了,通天教主的臉色也沒變好。他的確不服氣二哥總是看不上他,看不上他的弟子,辱罵他的弟子都是披毛戴角,濕生卵化之輩。可他更在意自己親手教導出來的幾個親傳弟子,尤其是開山大弟子,那是以后要傳承他衣缽的。
而就是他千挑萬選,打算傳承他衣缽的開山大弟子,竟然背叛他,叛教了。
闡教教主更是不能接受,他從前最驕傲的就是自己收的弟子,那可是千挑萬選,既看重跟腳資質,又看重福德氣運,那真是什么都不缺?陕犂钯馊舻囊馑,自己手下的叛徒比那個自己看不上的三弟還要多?那自己還有什么臉面教訓三弟收徒弟收的不好?
兩人都沒懷疑李兮若的話是假話,李兮若所言乃是泄露天機,這是他們都清楚的。他們心中惱怒羞憤傷心,一時百感交集。
李兮若則繼續(xù)勸道:“師兄啊,你想有教無類,不一定要傳道法的啊,傳些圣人教誨之言也是好的呀。你以人族為根本成圣,不應該在凡人間傳道,這才是真正的有教無類嗎?傳道那些妖族做什么?他們可壞了。”
李兮若是人族出身,對于一個曾經要屠滅人族的種族自然沒有太大的好感,妖族得勢的時候不把別的種族的命當命看,那么他們失勢的時候就要嘗一嘗被別的種族當獵物獵殺的感覺。
通天教主想辯解兩句,忽然想起來李兮若不僅是人族出身,她還可以說是人族之母,因為造人的材料用的是她的頭發(fā),跟她算是同根同源?裳鍏s要滅了人族,李兮若能對妖族有好感才怪。李兮若這一身金燦燦的功德全靠人族,這是鴻鈞好不容易才為李兮若謀劃來的。
若是人族滅了,這些功德也就算沒有了,李兮若修煉速度和氣運都要大大下降。
他訕訕道:“妖族之中也有心性不錯的。”
李兮若撇嘴道:“可大部分都不好,不是嗎?他們都兇殘,狼子野心。師兄,你都不疼我了,若不是人族命大,你小師妹一身的功德就都要沒有了。他們這樣害你的小師妹,你還護著他們。你看看你這一教的弟子,十之八九都是妖族!
自從巫妖大戰(zhàn)之后,妖族退出洪荒舞臺,剩下的妖族日子并不好過,除了通天教主,沒有人愿意再傳授他們道法,好好教導他們。因此大部分妖族都希望能拜入截教。
通天教主聽李兮若這么一說,卻有些不好意思了。覺得自己的確是有些對不住師妹了,道:“我當時沒有想那么多。”
李兮若拽著通天教主的胳膊笑道:“現在想也不晚啊,師兄若是疼我,便把他們都逐出截教,只留下親傳弟子吧。至于道法,便在人族中傳播就好,你知道的,師妹我絕對不會害你的!
通天教主聞言笑了起來,自和這個師妹認識以來,他這師妹待他就十分親厚,他對她的信任超過了親兄弟,自然是百分百相信李兮若不會害他,于是問道:“你說要在人族傳道法,是怎么個傳法?”
李兮若想了想,道:“儒家!
“什么?”通天教主不解道。
李兮若笑道:“先整理你的截教,把那些弟子都逐出截教,收攏氣運,處理好了再傳道!
闡教教主面無表情的看著二人,心里說不出的不爽,剛才這師妹還說要跟自己一起回昆侖山,不過是走了一趟金鰲島的功夫就要給截教帶弟子了,難道說,自己真的這么比不上三弟嗎?自己和三弟之間,她選的永遠都是三弟。
通天教主道:“好,都聽你的,你這小丫頭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李兮若見通天教主答應了當真大喜,拉著通天教主道:“師兄真好。”
闡教教主臉上的表情更冷了,自己雖說話說的難聽了點,可也是好心勸這弟弟的,他半點不聽,還跟自己鬧翻了,分家出走,來了這金鰲島。現在李兮若一勸,他立馬就決定把弟子都逐出截教了,他這親哥哥敢情還比不上一個半路出家的師妹。
他正要諷刺兩句,就見李兮若忽然回神拉住他的袖子道:“二師兄,你和三師兄一起傳道好不好?”
闡教教主微愣,隨即蹙眉道:“我們不是一教,如何傳教?”
“一起嘛,你們兩個做創(chuàng)始人,剩下的交給弟子們去做就好。我什么時候害過你們啦,這自然是對你們有利的!崩钯馊羝沧斓馈
闡教教主很是不忿,他自然知道李兮若不會害他,鴻鈞給女兒的福利那都是好東西,單看鴻鈞謀劃了一次,就謀劃了造人的大部分功德,就可想而知鴻鈞出手帶給女兒的是多大的利益。
可他就是不忿,為什么要跟自己看不慣的三弟一起,為什么要跟他分好處。另一個世界的自己都真靈分裂來護著她了,她為什么就不能只為自己一個人謀利?他那個三弟到底做了什么,就這么得她的眼緣。
李兮若對闡教教主也算是了解了,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柔聲道:“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你們到底是親兄弟。你們一旦不和,得利的只會是西方的那兩位。”
聽了這話兩人先是心中一軟,隨即警惕起來。正如李兮若所說,到底是親兄弟,剛剛化形的時候,他們三兄弟也曾相依為命過數十萬年,怎么可能一點感情也沒有?他再涼薄也曾真心關心過相依為命的兄弟的,只是這些年,感情慢慢被消磨殆盡了而已。
這時候,兩個人還沒有徹底撕破臉,也沒有那些不可挽回的事情,一切都還來得及。
比起闡教教主,通天教主更重情一點,他想起曾經跟兩個哥哥相處的點點滴滴,心就軟了,沒有再說話,認同了李兮若說的打虎親兄弟。闡教教主除了回憶起了兄弟情,則更多的思考著李兮若的后半句話,他可不愿意讓西方教占了便宜。
李兮若曾說過通天教主門下和自己的門下都有不少弟子叛教了,說明并不是他的弟子來了闡教,也不是闡教弟子去了截教。那他們還能去哪兒?女娃師妹不立大教,他大哥是個無為的人,壓根不樂意收徒弟,更不會挖墻腳,剩下的就只有西方教了。
聯(lián)合李兮若剛才所說,很有可能他們兩個兄弟相爭,反而讓西方那兩個撿了便宜。
這他怎么咽的下去這口氣!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