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搖了搖頭,道:“我自知是利用了你,那也是看出了你身上氣運深厚,有機(jī)會破這混沌珠的困陣,否則我們也是一樣出不來的,我們不會無緣無故就把你拉進(jìn)來,但說到底是我們對不住你并不敢奢望你的感激,不怨怪我們也知足了!
李兮若的臉色實在不好,但她得了實在好處,又曾了解過兩個人,知道兩個人不是忘恩負(fù)義的人,忍了忍才道:“算了,這件事我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顧銘涵他們呢?把他們交出來!
秦松嘆了口氣,道:“他們既然進(jìn)了這幻陣,自然也入了混沌珠的范圍,確實不在我們的掌控之內(nèi),我只知道他們是被混沌珠拉入了小世界,至于拉入到了哪里......一言難盡......”
李兮若臉色微變,道:“什么叫一言難盡?到底怎么回事?”現(xiàn)在混沌珠已經(jīng)認(rèn)她為主,對她絕對不會有反噬或者傷害的舉動,雖然現(xiàn)在她還不能使用,但已經(jīng)很不錯了,比剛開始只能被混沌珠操控的強(qiáng)。只是她一點也不知道顧銘涵他們的下落。
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進(jìn)入了生命,就不是那么輕易可以從生命里退出的。她嘴上說著恨顧銘涵,可在顧銘涵有危險的時候,她還總是第一個站出來希望可以救下谷米莽漢,這或許就是命吧。
秦松臉上有些愧疚,他在得知顧銘涵幾人被拉入小世界時第一反應(yīng)不是帶著李兮若去救顧銘涵,而是將李兮若拉入了洪荒,這的確是他的私心了。重生了一回,他別的都不在乎,卻尤其在乎胡萊,他不希望胡萊被永遠(yuǎn)困在這里,所以自私了一回,利用了李兮若。
他始終不是什么壞人,這時候目的達(dá)到,愧疚心上來,想著彌補(bǔ),便道:“你既然得了混沌珠認(rèn)主,用仙力調(diào)動混沌珠的力量,去感應(yīng)顧銘涵他們的位置就好。”
李兮若沉默了一會兒,道:“我知道了,多謝告知!彼炖镎f著感謝的話,臉上卻滿是冷色,顯然半點感謝的意思也沒有。
秦松和胡萊理虧,也沒敢和李兮若說什么,交待了事情就準(zhǔn)備離開這里,離開之前胡萊轉(zhuǎn)身對李兮若道:“雖然你可能不接受,但我還是想說一聲謝謝。我們在這里不知道困了多少年了,再不出去我們可能就再也出不去了。秦松也是沒有辦法了,他為了我才出此下策的,謝謝你幫了我們!
李兮若聞言垂下眸子,淡聲道:“不必謝!
她也不知道如果被困的是她,她會不會用出這樣的招數(shù),人都是自私的,為了她在意的人,難免會用些什么手段,雖然不能接受,但可以理解他們當(dāng)時的心情。
她嘆了口氣,沒有再搭理身后那轉(zhuǎn)身的兩人,而是開始調(diào)動體內(nèi)的仙力,試圖控制混沌珠,接著混沌珠感應(yīng)顧銘涵他們的去處。
大約是混沌珠吸收了越來越多她體內(nèi)的功德,也的確認(rèn)了李兮若為主,并沒有反抗李兮若的意愿,而是順著她將她送到了當(dāng)時送顧銘涵去的小世界,不過到了這小世界后,到底哪一個人是顧銘涵,就得靠她她分辨了。
“我不愿意嫁給他!睔W陽時瑄清冷的聲音響起,本來喧鬧的大廳瞬間靜默。
李兮若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她到了一處古代世界,她一身淡黃色的紗裙站在眾人之間看著一個容色極好的女子緩緩走入大廳。
隨著混沌珠傳給她的消息,她整個人都不好了。因為她知道了她來到的這個世界是一個故事構(gòu)成的小世界,這種小世界一般都是大能用大法力構(gòu)造而出,為了給她的靈寶增加境界的那種。
而剛剛出聲的那個少女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是重生復(fù)仇女,她復(fù)仇的對象之一就有她,她目前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想到這些,她的臉都綠了。
她眼睜睜看著一身白色衣裙,清冷絕美的少女緩步而來,大廳另一邊陸鴻豐臉色一變,提親當(dāng)日被正主拒婚,陸鴻豐臉上的笑容幾乎僵硬。
歐陽時瑄冷冷的掃了陸鴻豐一眼,心中寒意更甚。拜高踩低,世間人情冷暖,莫過于此。她是將軍府嫡小姐時多少人捧著她,她爺爺過世后,就有多少人踩她。爺爺過世后陸鴻豐冷漠嘲諷的嘴臉猶在眼前。
她是將軍府的嫡小姐,雖然父母雙亡,但卻是爺爺最寵愛的孫女。前世京城內(nèi)來家里提親的王孫公子絡(luò)繹不絕,她最終選了相貌俊秀的陸鴻豐,禮部尚書的嫡子,京城里出了名的才子,多少閨閣小姐的夢中情人?烧l曾想他在爺爺過世后就納了無數(shù)小妾,冷落她,任她被小妾欺凌,郁郁而終。
上天給了她重活一次的機(jī)會,她不愿再嫁給那個忘恩負(fù)義的偽君子。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聲響起,“你個下賤東西,我家少爺?shù)臇|西你也敢碰,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歐陽時瑄轉(zhuǎn)眸一看,臉色忽然變了,那個被陸鴻豐隨從扇耳光的下人怎么看著像前世權(quán)傾朝野的宰輔陸鴻軒。
陸鴻軒出身低微,是禮部侍郎陸家的婢生子,父親不待見,吃食與衣著皆差于他人許多,在家中也是受盡了凌辱與白眼。但讓人沒想到的是在兩年后的科舉考試中,陸鴻軒一舉考上了狀元,自那之后慢慢發(fā)跡,最后當(dāng)上了宰相,權(quán)傾朝野。
這可是個得罪不起的人物!
歐陽時瑄回神之后反手就給了那隨從一巴掌,那力度大得直接讓那隨從轉(zhuǎn)了半個圈地倒地,一下子就懵住了。
歐陽時瑄緊蹙眉怒罵道:“主子就是主子,什么時候輪的到你一個奴才教訓(xùn)了?本小姐平日里最看不慣這種欺主的東西。”
她一邊說著一邊退步到陸鴻軒的身邊,對著坐在地上垂著頭看不出表情的陸鴻軒柔道:“陸公子可有哪里不適?”
這一席話驚了在座的眾人,今日是陸家嫡子陸鴻豐前來提親,怎么這歐陽家的大小姐的語氣里處處是向著這卑微低下、默默無聞的陸家庶子。
歐陽時瑄也不管他人的神色,說完了話就看向一直低著頭不發(fā)一語的陸鴻軒,這可是未來的相爺,在歐陽府逐漸式微的情形下,攀上他才是最好的選擇。
歐陽時瑄動了動眸子,想讓陸鴻軒好歹給她一個回應(yīng)。可是陸鴻軒還是斂眸低頭,臉上沒有任何神色,從始至終也沒看過歐陽時瑄一眼,好似剛剛他從未做過這場戲的主角,一直都是一個看客罷了。
歐陽時瑄見著陸鴻軒不悲不喜的神色,也不知怎的,心里就涌上一絲憐嘆,前世也是這樣,她這個小叔子無論做什么都是這樣一幅表情,受辱了就默默挨著,別人的話再難聽也激不起他的絲毫波瀾,久而久之,那些陸府上的奴才從喜歡戲弄他到逐漸把他當(dāng)做木頭人一般,不理不睬。
不過好在他十年蟄伏,一朝奮上,步入天子之堂,成了人人都要畏懼的相爺,聽說他之后就與陸府?dāng)嘟^了關(guān)系,手段狠辣的打壓陸家的勢力,只是那時她已經(jīng)是油盡燈枯之人,只能在病榻上茍延殘喘的等死,而屬于他的傳奇卻在那時才剛剛開始。
李兮若看著這一切垂下眸子,根據(jù)混沌珠給她的信息,她現(xiàn)在的這個身份就是這個故事男主,未來相爺陸鴻軒原本的妻子沈曦,可女主歐陽時瑄在重生后為了成為位高權(quán)重的相爺妻子,禍害了沈曦這位原本的妻子,奪了她的機(jī)緣,讓她名聲盡毀,自盡而亡。
可原本兩個人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上一世二人是好友,哪怕沈曦在歐陽時瑄落魄的時候沒有站出來替她出頭,可也沒有害過歐陽時瑄,她這么對待沈曦,實在是太狠了。
那邊都已經(jīng)將聘禮抬到門口的陸鴻豐此時當(dāng)然忍受不了歐陽時瑄對她一直都稱為下賤坯子的弟弟突如其來的好感,他也不顧場上的眾人,將歐陽時瑄直接拉到一旁,壓低聲音道:“瑄兒,你前幾日對我可不是這個態(tài)度!
要不是先前就將歐陽時瑄玩弄于股掌之中,確定了她的心意,他肯定不會冒然上前,歐陽一家雖然人丁單薄,嫡出的也只有這一個小姐而已,但是畢竟戰(zhàn)功赫赫的歐陽老將軍還在,她若是得了歐陽家女婿這個位置,日后的前程自然就不必?fù)?dān)憂了。
可他沒想到的是,千算萬算,沒料到這歐陽時瑄居然臨時變卦,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回絕了他的提親,他好歹也是禮部尚書的兒子,這讓他今后的面子往哪里擱。
歐陽時瑄掙脫開他的束縛,冷笑著抱臂道:“陸鴻豐,我就直接告訴你,我就是惡心你,我若嫁給你了,跳進(jìn)淮河里面泡三天的澡我都嫌臟。”
彼時的歐陽時瑄還是有著她的祖父撐腰,還可以對著陸鴻豐直言相向,而這也是她前世一直想對陸鴻豐說卻始終沒有說出口的話。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