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則為妻奔則妾這句話的確戳到了江嵐的心口上,江嵐是真的很在乎余楠楠,長這么大第一次這么在乎這個人,他不希望余楠楠受半點委屈,更不希望旁人說余楠楠名不正言不順,只能給人為妾,連個正經(jīng)的身份都沒有。
本來他的確是存了帶余楠楠回去給父親看一看,定下來的心思的,雖然他現(xiàn)在是個廢人了?捎嚅矝]有嫌棄他,他還可以為江家傳宗接代,他還可以把希望寄托在兒子的身上。他們江家的基因還是很不錯的,無論是父親還是他,天賦都極為不錯,兒子的天賦想來也不會差。
可在凌風(fēng)上門時他就知道不可能了,無論凌風(fēng)說的是真是假,這是凌云宗查出來的結(jié)果,真實性還是有的,就沖著這一點,他父親就不會接受余楠楠,一個凌云宗的敵人,一個算計了他和凌風(fēng)差點死在妖獸手里的人,一個可能算計他成為廢人的女人,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危險可能,他父親也不會接受他和這樣一個女人在一起。
他深吸一口氣,垂下眸子道:“凌風(fēng),我會考慮的。”
凌風(fēng)聞言忍了又忍,終究是沒有說出什么不好聽的話,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江嵐還不愿意回家,他是覺得江叔叔不會認(rèn)同余楠楠,就干脆家也不回了嗎?寧愿余楠楠當(dāng)妾?
凌風(fēng)冷哼一聲,看了一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余楠楠,轉(zhuǎn)身拽袖而去。
凌風(fēng)回了凌云宗以后把事情跟自己父親和江叔叔匯報了一遍,凌宗主自然是一臉陰沉,按照他的想法,這女人有這份心機能耐,那是絕對不能留的。弄死了省事兒,不然這次能害少宗主和鎮(zhèn)宗長老之子,下次還不得禍害整個凌云宗。
為了凌云宗的未來,自然是斬草除根才是最好的。可如今他們投鼠忌器,生怕跟江嵐離了心,讓江長老也跟凌云宗結(jié)了仇,只能暫時放過余楠楠,可他們心里憋屈是難免的,且壓根不打算真的放過余楠楠。
江長老聞言罕見的沉默了,他是受過凌云宗大恩的,也一直教導(dǎo)兒子要好好輔佐凌風(fēng),要記得凌云宗對他們江家的恩德?伤麖奈聪脒^江嵐還這份恩德竟然能還到這個份上,他這一生其實已經(jīng)過去大半了,他自己也知道,他是沒有機會飛升了的。
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兒子身上,兒子的天賦很好,比他還要好的多,他覺得兒子是飛升有望的。可如今兒子成了廢人,那余楠楠的話也不知道可信不可信,兒子以后有沒有希望恢復(fù)都是未知數(shù),這讓他受到了莫大的打擊。
緩了好一會兒,消化了這些消息,對上凌宗主擔(dān)憂的眼神,凌云愧疚的眼神后,江長老才道:“此女不能要!
沒錯,無論凌云宗的人查出來的消息時真是假,這余楠楠是嶺南余家的人,這是證據(jù)確鑿的。當(dāng)年余家的事情江長老也是參與過的,他自己跟余家也是有仇的。不說這余楠楠有沒有害過江嵐,但兩家有仇這一點,他就不同意江嵐和余楠楠在一起。
且聽凌風(fēng)的意思,這江嵐為了余家女竟然都不愿意回凌云宗了。這還了得,無論是治好江嵐,恢復(fù)他的靈脈,還是把希望放在未來的孫子身上,這些愿望都是要江嵐回來才能實現(xiàn)的。江嵐不回來,他兒子孫子都沒有著落了。
江長老的臉色都冷了下來,說句心里話,就算他再怎么感激凌云宗培養(yǎng)自己的恩情,可那到底是自己親生兒子,親生兒子成了廢人他能不難過嗎?能不心疼嗎?說他對凌風(fēng)一點怨氣也沒有那是假的,他是真的怨怪凌風(fēng)的。
可這是江嵐自己的選擇,他也不好說什么。廢都廢了,總不能為著這個還跟凌云宗離了心吧?且他看凌云也是個重情重義的,對江嵐這個兄弟沒的說,哪怕江嵐成了廢人,他也無時無刻想著怎么幫江嵐修復(fù)靈脈,這樣的表現(xiàn)勉強讓他放下了心里的怨氣。
既然他選擇了凌云宗,那么就更加要跟凌云宗統(tǒng)一步調(diào),不能讓兒子跟那余家女牽扯不清,且若不是那余家女提出什么換靈脈,自家兒子怎么會成為廢人。他不在意當(dāng)時凌風(fēng)到底有沒有靈脈被廢,他在意的是這余家女害了兒子。
凌風(fēng)和凌宗主深以為然,這余楠楠實在太可怕了。把他們算計的完全沒有什么還手能力!留著這樣的敵人簡直寢食難安,誰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江長老起身,道:“不如我親自去一趟,阿嵐還能不跟我回來?”
說實話,凌風(fēng)挺不看好江長老的,他覺得江長老跑這一趟,除了把父子情分傷了之外真的沒有別的作用。單看那天江嵐對余楠楠的態(tài)度,和現(xiàn)在江長老對余楠楠的態(tài)度,他都能想象到兩個人若是碰面了會是怎么樣的情景。
“江叔叔,江嵐他對那個余家女似乎......感情很深,您去了怕會跟江嵐有沖突......”凌風(fēng)盡量選擇委婉的話語來勸阻江長老,他覺得其實江長老平時對江嵐的管束還是很嚴(yán)格的,在家里也有些一言堂的感覺,若是被江嵐頂撞了,說不準(zhǔn)能當(dāng)場砍了余楠楠那個妖女。
余楠楠雖然不是什么好東西,凌風(fēng)也恨她恨的牙癢癢,可她不能死在江長老的手上,否則江嵐會跟父親離心,甚至還會遷怒到自己頭上。覺得自己說了什么挑唆他們父子感情的話。
江長老顯然對于自己這個大家長的地位很有自信,江嵐平日里很聽從父親的教導(dǎo),父親說什么他也不會反駁,很孝順的乖兒子。他并不覺得自己這么多年對兒子的養(yǎng)育教導(dǎo)還比不上認(rèn)識了沒多久的妖女,很是不以為意的道:“一個妖女罷了,能有多深的感情,我這就讓他宰了那妖女!
凌風(fēng)聞言皺了皺眉,不知道該怎么勸導(dǎo)才好。他是了解江長老的脾氣的,本質(zhì)上他和江嵐是一樣的,兩個人的性子都是一樣的倔,他們決定了,認(rèn)定了的事情根本不會輕易改變,現(xiàn)在恐怕他說什么都是多余的,與其如此,還不如閉嘴,免的惹了江長老不快。
凌宗主看凌風(fēng)的表情就知道這個兒子在想什么,他想了想,道:“老江,此事要不還是從長計議,萬一那妖女給阿嵐下了什么迷魂藥,你去了豈不是中了那妖女的圈套?”
江長老挑了挑眉,道:“那妖女死了,我看她還有什么藥能管用的!
的確,無論是什么樣的咒術(shù),施展咒術(shù)的人死了,這咒術(shù)也就破了,余楠楠一死,無論她做了什么,都會成為泡影。
實際上,凌風(fēng)這個見過江嵐本人的人很清楚,他并沒有中什么咒術(shù),他只是單純的愛上了一個姑娘而已。只是他不知道那個姑娘從頭到尾都在算計他而已。江嵐為了那女人連凌云宗都不愿意回,父親都不愿意見,可想而知,江長老若是想殺了余楠楠,說不準(zhǔn)先死的是自己親兒子。
“若下咒的是她的什么屬下,她死了,咒語沒有解,說不準(zhǔn)要影響父子感情的!绷栾L(fēng)趕忙補充道。
江長老哼了一聲,怒道:“不過一個妖女罷了,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樣的能耐。阿嵐是我自小教養(yǎng)長大的,我不信阿嵐是那種被美色迷惑的人。男子漢大丈夫,還能被一個小小女子迷了眼,那他不止身體上廢了,心理上也廢了。”
江長老這話凌風(fēng)不好接,凌宗主也不好接。只得等江長老收拾東西離開之后才談這件事情該怎么才好。凌風(fēng)思索了一會兒后,道:“要我說,這件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利用,說不定可以讓江嵐看清楚余楠楠的真面目。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
凌宗主聽了凌風(fēng)的計劃后滿意的點了點頭,他這個兒子終于長大了,含笑道:“如此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辦了,務(wù)必要將江嵐帶回來。江嵐是江長老的獨子,還為你廢了靈脈,對咱們是有大恩的,咱們可不能辜負(fù)了江嵐。”
凌風(fēng)點了點頭,道:“父親放心,我和江嵐從小親如兄弟,說什么也不會看著他被那妖女算計,我一定會讓他看清那妖女的真面目的!
凌風(fēng)帶著人離開了,一個個吩咐那些人,一個完整的計劃出爐了。江長老走的時候帶的人悄悄的換了一批,江嵐身邊跟的人接到了命令,慢慢的開始按照計劃行事,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jìn)行著。
“楠楠,怎么起來了?外面風(fēng)大,你身體不好,快回去休息吧。來,把披風(fēng)披上。”說著江嵐將自己身上的披風(fēng)解下來披在了余楠楠的身上。
余楠楠回頭看到面前俊秀的面容,淡淡一笑,道:“江大哥,你怎么也出來了?”
江嵐看了懷里的余楠楠一眼,嘆息道:“楠楠,你有心事,真的當(dāng)我看不出來嗎?你我心意相通,有什么不能說出來的?難道是不信我嗎?”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