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剎絲毫不以為意,招了招手,讓自己手下的人將血煞門的弟子帶來,少說也有上百人,他得意道:“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還修什么真。不過幾個小妖罷了,早就沒落了,怎么跟咱們?nèi)俗灞!?br />
凌風(fēng)雖然沒說什么,但臉上的表情也十分輕松,顯然是十分贊同羅剎的話的。與羅剎的囂張不同,凌風(fēng)做人向來低調(diào)沉穩(wěn),他既然敢讓他凌云宗的弟子進百妖山,定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弟子們能全身而退。可他們到底是哪兒來的自信呢?
程浩盯著凌風(fēng)道:“凌宗主和羅門主的感情真是一日千里!”
從前凌風(fēng)跟自己一向是守望相助的,雖然不至于合作對付羅剎,但也是盟友的關(guān)系,F(xiàn)在盟友突然背棄自己,跳入了敵人的懷抱,這讓程浩氣不打一處來。雖然知道他們聯(lián)合在一起,定然是有原因的,可還是忍不住試探兩句。
凌風(fēng)對于程浩的試探嘲諷都不以為意,他素來是個沉穩(wěn)能忍的性子,程浩的那點諷刺他壓根就沒聽在耳朵里,淡淡道:“羅門主為人豪爽,所修功法又極為特殊,偶爾一起交流一下修煉心得,或許對修行有益!
程浩暗罵,我信你個鬼!血煞門修的是煞氣,你修的是靈氣,壓根不是一個道上的,你倆能交流個啥?道不同,不相為謀,可不只是說說而已的。
他心底冷笑,挑了挑眉,道:“哦?原來如此,那下次羅門主與凌宗主再交流的時候不妨把小弟也叫上。這修真界的大乘期就咱們?nèi),說到交流功法,想來是能交流到一塊去的!
凌風(fēng)淡淡一笑,一派儒雅之氣,看著不像個大能修士,反而像個凡間的教書先生:“程宗主愿意一起交流,那是再好不過的。修真界就該互相交流,共同進步才是!
說到最后幾個字時,凌風(fēng)還加重了語氣,仿佛意有所指一般。這讓程浩愣了愣,程浩不明白凌風(fēng)這話是什么意思,共同進步,難道他們太白宗進步了,沒有告訴他們,讓他們生了仇視之心?
他一臉疑惑的道:“不知凌宗主這是何意?”
凌風(fēng)只當(dāng)程浩裝傻,也沒接這話,只笑道:“程宗主想咱們?nèi)诠餐M步,我自然也是希望的!
程浩眉間微蹙,沒有再問下去,凌風(fēng)什么性子,打交道少說也有幾百年了,這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老狐貍,他壓根沒有能力從這老狐貍嘴里套出來什么話,到最后說不定折進去的還是自己。
“羅門主的話雖然沒錯,可這百妖山到底是妖族的地盤,我太白宗這次來的大部分都是新入門的弟子。本是想給他們一個歷練的機會?烧l知道會來這樣的地方,他們能獵個低階的妖獸就不錯了,到了這百妖山不是給妖族送血食嗎?怕是不妥吧?”程浩問不出什么干脆換了話題。
凌風(fēng)笑笑,不說話,羅剎則哈哈大笑道:“新弟子怕什么,太白宗底蘊深厚,新弟子也不是簡單的,說不定能給我們些意外之喜呢,凌宗主,你說是不是?”
凌風(fēng)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程浩卻不明所以的看著二人,他早聽出了這二人今日都是話里有話,似乎對自己有什么不滿,問題可能也確實在新弟子里,但他實在不明白問題出在哪里,但二人執(zhí)意要求太白宗的弟子入百妖山,人家也沒吝嗇,自己的弟子也去了。
他不好說什么,再者說,他也確實想知道這兩人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好在今日來的不是新弟子就是少量的記名弟子,都不算是太白宗的底蘊和核心戰(zhàn)力,就算都死在這百妖山也不算傷筋動骨。比起整個宗門的覆滅,這些弟子的死能讓他知道凌云宗和血煞門對付自己的原因,從而保住整個宗門,也是值得的。
他想到這里,便無奈的讓太白宗的人由各峰峰主帶著進入了百妖山,本來按照他們的計劃峰主們是不會參加大比的,可現(xiàn)在事情有變,百妖山!若是讓那些新入門的弟子自己進去,誰知道還能不能活下來。
李兮若早在剛來了這里的時候就找到了藍青璃,她求了丁勉好久,才讓丁勉去跟許良商量,讓許良把藍青璃讓出來,跟在他身邊。
許良起初并沒有在意,一個靠走后門進來的記名弟子罷了,為了保命想再找一次關(guān)系跟在丁勉身邊也不是個什么事兒。只是這樣的人他以后是不會重視了,一個人的道心不夠堅定,這輩子是不可能成了什么大事兒的。
可這想法在見到李兮若和藍青璃本人之后就徹底飛了。他是真的沒想到他的劍鋒里還有這樣的人才,藍青璃的資質(zhì)其實屬于上乘的,人氣質(zhì)如竹如松,十分出塵。李兮若那更是縹緲若仙子臨凡,這兩個人一看就是人中龍鳳。
許良攔下準備離開的丁勉三人,道:“你叫藍青璃?”
藍青璃聞言停下腳步,對著許良行了一禮,道:“是,弟子藍青璃,剛剛拜入劍鋒,為記名弟子。”
藍青璃氣質(zhì)清冷,人站的筆直,看著讓人十分舒服,許良滿意的露出了一個笑臉道:“之前我事務(wù)繁忙,也沒顧得上考教你,你既然入了我門下,我還是要考教一二的,這樣,你把你從前的劍法使上一套,我看看!
丁勉沒想到許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要考教弟子,不悅道:“老許,你這是做什么?馬上就要進百妖山了,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出來以后再說?”
許良眼神都沒給丁勉一個,毫不在意道:“耍一套劍法能耽誤多長時間?我收的弟子我還不能考教考教了?”
藍青璃也沒有多想,拔出佩劍就舞了起來。他自小不受寵,在長寧宗沒學(xué)過什么好的劍法,最好的劍法還是在去了青云宗之后在鎮(zhèn)宗長老李云那里學(xué)來的。他很喜歡劍道,學(xué)的十分用心,這時候舞起來也似模似樣。
藍青璃的劍法在許良看來算不得高明,可他劍法中的劍意卻讓許良眼前一亮。一個中等宗門出身的弟子,能靠著自己的悟性領(lǐng)悟出一絲劍意,這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再者,他看的出藍青璃雖然修為不高,可心性卻很好,悟性也極高,是個極好的苗子。
他臉上帶上了幾分喜意,對藍青璃道:“不錯!悟性如此十分難得,很合適修我劍鋒之道。從今日起,我便收你為我劍鋒的親傳弟子。”
藍青璃才剛剛收劍就聽到許良的話,他雖然也高興,但面上卻并未露出半點表情,十分鎮(zhèn)定的對許良行禮道:“是,藍青璃拜見師父!
許良見到藍青璃這副寵辱不驚的樣子更加欣賞這個弟子,對藍青璃那是打心眼兒里的喜歡,深深覺得丁勉這次辦了件大好事,大喜道:“好!好!當(dāng)可傳我衣缽!”
許良才剛剛收徒,就說出了可傳他衣缽這樣的話。由此可見,他心里有多喜歡藍青璃這個弟子。就是丁勉也十分意外,他和許良認識少說也有幾百年了,還頭一次見到許良這么喜歡一個弟子。
不過人家喜歡弟子是人家的事兒,他可管不了,直接道:“老許,這考教也考教過了,弟子也收了,可以放人了吧?”
許良眼睛一瞪,對丁勉道:“你這說的什么話?之前青璃只是個記名弟子也就罷了,我壓根見不到他人?涩F(xiàn)在他不同了,是我的親傳弟子,自然是要跟著我的。難道我許良連個弟子都護不住不成?還是你丁勉覺得你修為比我高?若是如此,咱們不如比劃比劃!
許良這個人,修為高沒錯,但為人太過粗獷,做事兒說話不愛動腦子,丁勉最不愛跟他胡攪蠻纏,不悅道:“我修為是沒你高,但我身上護身的東西可不少,旁的不說,但拼符篆,砸也能砸死你。你還是少在我跟前裝什么大尾巴狼!”
丁勉這話一出許良差點跳起來,不悅道:“你說你這人怎么這樣!比劃就比劃,怎么還能扔符篆的?”
丁勉翻了個白眼,道:“誰不知道你劍鋒的修為是宗門里最高的,你都能不要臉的仗著修為欺負我,跟我比劃比劃,我怎么就能用符篆砸你了?就你劍鋒有特長,我符峰就都是吃干飯的不成?”
許良黑了臉,說實話,他平時自視挺高的,確實挺看不上符峰和丹峰的。覺得他們資質(zhì)不如自己,還把時間精力都用在了旁門上,修為差自己太遠?扇文膫修士都得有丹藥符篆支持,所以哪怕他修為再高,心底的想法也是不敢表現(xiàn)出來的。
李兮若拉了拉丁勉的袖子,道:“伯伯,時間要來不及了!倍∶戕D(zhuǎn)頭一看,果然大部分修士都已經(jīng)進入了百妖山的入口。
丁勉怒道:“許良!你到底放不放人!”
許良臉更黑了,丁勉這話說的好沒道理,藍青璃是他許良的親傳弟子,憑什么要放人給他丁勉!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