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看著李兮若身上的衣服,揚頭對著林容道:“我怎么從來沒見過她!
林容只是淡淡道:“外鄉(xiāng)的!
女孩有些氣悶:“真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心善了,拿著我的衣服給一個不認(rèn)識的穿!
林容皺了皺眉,這時門猛的被推開,一人從外面走進來,邊走邊說道:“林容,他們讓你今晚去找……”
來著很明顯沒有料到這個小屋子里裝了這么多人,立即就把聲給止住了,林榮對他使了個神色,他立刻退到門外。
李兮若瞧了一眼,見著是昨天那個瘋老頭的孫子。
“我先出去一下!
他看了李兮若方向一眼就走了出去,這時那個女孩才徹底爆發(fā)了情緒:“你怎么認(rèn)識林容的?使了什么手段才讓他來我這借衣服給你穿?你們發(fā)生什么了?”
李兮若見著眼前的女孩說話不帶喘氣的就好笑,微微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對著她暗探道:“你認(rèn)識林容很久了?”
女孩揚起臉:“那當(dāng)然,我從小就認(rèn)識他。”
李兮若只是點了點頭,女孩看著她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立即道:“你不要以為林容大病一場,從鬼門關(guān)前撿了性命,記憶有些糊涂來,便以為可以取代他心目中我的位置,看你們的樣子也不是屬于這里的人,趁早走吧!
李兮若聽著她這么一長串的話,只抓了記憶二字入耳:“記憶模糊,怎么說?”
女孩皺了皺鼻:“他之前得了場大病,一直都沒好,但是小半月前突然就好了起來,可是很多事情卻記得不清晰了,有時候連家里得東西放在哪都不知道,而且,我的生日,他也不記得了。”
女孩說著有些喪氣,李兮若的手指卻在桌子上慢慢的敲起來,心里不斷的思索著,道衍見著立即把住了她的肩:“我們在這耽擱太多時間了,先回去吧。”
林容在外面說完事,推開門,看了一眼道衍搭在李兮若肩上的手,語氣又變得生硬起來:“換好衣服就走,不要再出現(xiàn)在這了。”
聽到這話,女孩笑了起來,看向李兮若和道衍:“你們還不走,賴在這做什么?”
李兮若看了林容一眼,轉(zhuǎn)身向外面走去,卻見著門外站著的少年看著她目光有些閃爍,他瞧見他們出來,腳步飛快的就走了。
李兮若和道衍回到毋林的住所,道衍故作輕松道:“找了這么久,卻沒有絲毫顧銘涵的蹤跡,或許我們應(yīng)該去歧浥找找,說不定他們?nèi)チ丝h城!
李兮若沒有說話,剛踏入院子,就見著左思齊和周潤也神情凝重的站在樹下,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但見著她來了,兩人眼里又生出了希冀,一直盯著她,李兮若頓步望著他倆:“有事?”
左思齊疾步走了上來,扶了一把眼鏡:“錢滿生把盒子偷走了,但是不知道他現(xiàn)在去哪了,問了李叔他沒有搭過車,附近我們也找了,都沒有人!
李兮若沉了沉眉目:“他之前不是一直對那個老木盒子不感興趣嗎?”
甚至都不能用不感興趣來形容,錢滿生一直就認(rèn)為那是個垃圾玩意兒,存著鄙視,怎么會主動偷盒子,更何況這荒郊野嶺的,他有個木盒子能做什么,那東西并不是很值錢。
左思齊揉了揉眉心:“他從昨晚就有點不對勁,從我這里把盒子要了過去,我想著他和周潤也一個房間,不會有事,就放心把盒子給他了。可是早上的時候他還在,等到午飯之后,人已經(jīng)不見影了!
李兮若坐向了一旁:“那盒子在你手上的時候有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左思齊認(rèn)真思慮一會兒:“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但是在昨晚給錢滿生之前我曾經(jīng)聽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就像人被割破了喉嚨之后,想要努力說話的那種凄厲叫聲。”
周潤也被她的形容嚇了一跳:“都這么奇怪了,你昨晚居然一句話都沒說!
左思齊看向他:“但凡不合理,覺得疑惑之處都有可供研究的價值,我并不害怕,需要說什么?”
周潤也一時啞口無言,過了一會兒他才道:“那錢滿生拿著那個盒子出去,不會出什么事吧!
道衍在一旁道:“出了事,也是他自己的事,你怕什么?”
周潤也抿了抿唇,他使想到那個駝背女人的預(yù)言了,他最開始也是不信的,可是沿路上發(fā)生的事,又讓他不得不信,他這才感覺有幾分焦急,錢滿生不管怎么樣,都是他的同門,大家一起來的也應(yīng)該一起回去。
李兮若想起了那個老頭的說的話,滿嘴都說那東西不吉利,看來是知道些什么。
她起身對著二人道:“既然找不到他人,去問問那盒子總是會有線索的!
左思齊點了點頭,李兮若先進去換了一身衣服,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陳蘭的房間大開,毋林寫著她嘴里念的,突然就惱了:“媽,你怎么能去偷別人家的臘肉呢?每家一年就只有這一頭豬,他家這么大一口人,你去偷了別人吃什么!
陳蘭理直氣壯的反駁道:“我要不偷,你們吃什么,你忘了你們小時候的讒樣了,救想著吃肉,豬都賣錢了,哪來的肉給你們。”
毋林頓時變得又愧疚又懊惱,陳蘭平日里做的虧心事都是一些小偷小摸,后面給人嚼舌根的事,不是天殺的罪過,可是他聽著,實在無法忍受自己一向崇敬的母親,居然是這個樣子,放下筆立即起身道:“我讓哥來寫!
他一跨出門就看了李兮若,整了整情緒:“大師,有什么事嗎?”
“你們村子里面是不是有個瘋瘋癲癲的老頭,他還有個孫子,生的很白凈!
毋林頓時反應(yīng)過來:“你說的是懷椿他們一家吧,家里就剩下他們爺倆了!
李兮若點點頭,本只想讓毋林指個路,但是毋林忍受不了陳蘭,叫來毋鳴在這,就帶著他們?nèi)チ恕?br />
毋林順道去泥地里挖了兩根蓮藕,抹去上面的泥,一節(jié)節(jié)白白嫩嫩的藕,被拔了出來,他對著李兮若幾人道:“馮老爺子最喜歡這個,你們別看他腦袋不是很清醒,但是他待人很好,年輕的時候也是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的,沒想到臨到老了,卻得了這個病,身邊離不得人,倒是苦了懷椿這個孩子!
他一邊替懷椿嘆氣,一邊走向馮家,他們家的門一直是敞開的,但是毋林還是敲了敲門扉:“馮老爺子,懷椿,在嗎?”
馮石慢悠悠得出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一眼就看到了毋林手上抱著的藕:“大白藕。”
他沒打一聲招呼,直接就奪了過去,毋林夜習(xí)慣了,反手拿過給他放到了桌子:“老爺子,懷椿怎么不在?”
馮石指了指門外:“出去了,沒回來!
毋林點了點頭,側(cè)了身子指著李兮若幾人道:“這是我的幾個朋友,他們這次來,想問您一個事。”
馮石卻瞪著道衍:“壞小子!
看來他還記著上次的事,道衍一笑:“那看來你也沒老糊涂嗎。”
李兮若上前問道:“上次您說那個盒子不祥,您是不是見過那個盒子!
馮石一呆,一雙混濁的眼睛望著門外,渾身一動不動,就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毋林都覺得他快要石化之際,馮石才慢慢道:“那天的雷,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兇猛的,神樹從來沒有這么生氣過,一到雷下來,那人就渾身過電顫抖,倒下來的時候,全身都像是焦炭一樣,神樹懲罰的不僅僅是想要偷盜它的人,它還在懲罰不能保護它的人,浩劫,浩劫,是我的錯,我的錯!
他說著突然站了起來,那頭沖向了磚墻,磕的自己頭破血流:“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他們!
毋林愣了幾秒,立即上前抱住馮石:“您這是干什么?”
馮石卻還是發(fā)瘋一樣的亂撞,毋林轉(zhuǎn)頭對著李兮若道:“大師,他是不是中邪了!
墻上中間的磚頭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馮石的額頭上已經(jīng)被磕破,變得慘不忍睹。
李兮若看了看馮石的癥狀,搖了搖頭,他這不是中邪,而是自己的一種懺悔,因為一種偶然的情緒爆發(fā)生出來,想要即刻宣泄掉。
懷椿剛一進屋,就見著自家也是一大片的人,自己的爺爺還撞的頭破血流,立即上前攔。骸澳鷽]事吧!
馮石看到懷椿微微冷靜來下來,終于是不鬧了,毋林這才松下一口氣,給松了抱住馮石的手臂,懷椿面色不善的看向他們:“你們對我爺爺做什么了?”
毋林立即擺手:“你別誤會,我門只是來這問馮老爺子一些陳年往事,也不知道哪句話把他刺激著了,他就成這樣了!
懷椿看了看馮石的傷口,立即就下了逐客令:“出去!
毋林張嘴想要說什么,懷椿只是看著他:“你難道要幫著幾個外鄉(xiāng)人嗎?”
李兮若看著馮石已經(jīng)被撞的暈暈乎乎的,沒辦法問話,也沒必要待下去了。
見著她走了,毋林立即也跟了上去。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