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司機閑聊覺得沒趣,坐上了車,周潤也一看,在車上等了半個小時左右,到頭來還是只有他們五個人。
司機啟動了引擎,錢滿生見著車總算是走了,后面卻有人狂奔過來:“等,等等!
司機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來人,立即就給停下了,那人氣喘吁吁的扒著門,緩了一口勁才上來,對著司機一笑:“李叔,謝謝啊!
司機瞄了他一眼:“你小子,我還以為你哥哥結(jié)婚這么大的事,你就想著在城里賺錢,不趕回來了呢!
上來的是個年青人,中等身材,長相憨厚老實,看著司機癡癡一笑:“前兩天沒買到票,我趕著昨天最后一班末班車回來的,可趕巧,您這趟末班車也叫我給趕上了。”
“這是我故意挨著時間等著你,你媽整天讓我晚點發(fā)車,說你就快要回來了,別讓你趕不上趟,我這白白等了一個星期,可算是把你盼回來了!
青年人不好意思的一笑:“勞您累了,等會兒吃喜酒絕對好吃好喝的給您招待著。”
他說著就往后面坐去,看到有李兮若幾人,愣了愣,然后抱著包坐到了錢滿生的旁邊。
他獨自坐了一會兒,看著錢滿生捂著自己的頭,手上還有點血,提醒道:“兄弟,你不擦擦啊!
錢滿生沒有好氣,余下車上的幾個擠兌他也就算了,現(xiàn)在隨便上來一個陌生人就對著他指手畫腳:“關(guān)你什么事,扁擔(dān)摟柴的!
青年人摸了摸鼻子,他不善于給別人爭辯,只好默默遞上了濕紙巾道:“今天我大哥結(jié)婚,看你們的樣子也是要去村里的,這見血不吉利,兄弟你還是擦擦!
錢滿生一把拍掉那濕紙巾:“你哥結(jié)婚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要站在他面前替他娶媳婦嗎?”
周潤也皺了皺眉:“錢滿生,你別忘了我們來是做什么的!
李兮若在一旁聽著,看著青年人道:“你們村的民俗,是一家結(jié)婚,全村都要去祝賀嗎?”
青年忙著點了點頭:“是,你們今日也是巧,可以去看看熱鬧。”
他憨厚的笑了兩聲,左思齊的眼睛卻是放光,關(guān)于農(nóng)村婚喪嫁娶這一塊,各地都有各地的風(fēng)俗,這塊來做課題也不錯。
周潤也見著全村的都要去慶賀,那錢滿生這樣可不得嚇到別人,當(dāng)即勸道:“滿生,你先處理一下,等會兒入了村還這個樣子,像什么話!
錢滿生不岔,怒氣沖沖的看著李兮若的方向:“是誰害我變成這樣的?”
他雖然不知道李兮若使了什么手段,動也沒動就讓他頭破血流,可是他就是知道這跟她脫不了干系,還有她身旁的男人,兩人沆瀣一氣,一起來整他。
周潤也心里吐槽明明是錢滿生嘴上不干凈,還當(dāng)是在學(xué)校,平時騷擾師妹,人家仗著同門不搭理他,他就把自己當(dāng)蔥當(dāng)蒜的,在外面來還敢這樣,活該給個教訓(xùn)。
周潤也強塞了紙巾給他,讓他整理一番,左思齊見著了當(dāng)?shù)厝,想要了解更多的事,就坐在了青年人的身旁,青年人憨秀的說了自己的名字,他叫毋林,今天結(jié)婚的是他哥哥毋鳴,他和他哥很早就出去打工了,他們爹媽就在村子里面給他物色了一個媳婦,兩人見面沒一月,黃道吉日卻在三個月前就算好了,上趕著讓兩個人結(jié)了親。
錢滿生處理完身上的污跡,看著左思齊一邊問著毋林剎樹村的民俗習(xí)慣,一邊做著筆跡,她的認(rèn)真靈秀頓時就讓錢滿生生出不滿,心里生出不屑,覺得左思齊裝的厲害,還在這裝學(xué)霸,他看著越發(fā)不快,心里憋著氣就要鬧事,頓時道:“停車,我肚子疼。”
司機沒理他這茬,只是加快了速度,錢滿生立即沖了上去,沖著司機吼道:“我讓你停車!”
司機一邊穩(wěn)當(dāng)?shù)拈_車,一邊悠閑道:“馬上要到了,你再憋憋,這么年輕,憋不出毛病的!
但沒想到錢滿生這下是鐵了心的要跟著所有人對著干:“你在不停車,我可就在你車上解決了。”
他說著手就放在了皮帶上,司機斜眼瞟著立即打了個轉(zhuǎn),對著錢滿生道:“龜孫養(yǎng)的,趕快下去!
錢滿生心滿意足的下了車,奔向遠(yuǎn)處的田地里,逐漸看不到人影,那里隱蔽,平時找不到廁所的時候,都在那解決。
眾人在車上等著,等了二十幾分鐘,李兮若睜開眼,看了一眼時間,抿了抿唇道:“太久了!
道衍在一旁道:“剛剛就應(yīng)該直接讓那小子進(jìn)醫(yī)院,就他一天事多!
周潤也聽著,心里暗驚,他起初只是懷疑是他們動的手,可是道衍的一句話就是坐實了。
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能人異士?周潤也不自覺的往李兮若方向瞟去,卻立即想到了那個駝背女人說的話,他抬頭對著左思齊道:“剛剛那女人說錢滿生有大難,不會現(xiàn)在……”
錢滿生已經(jīng)很久沒有回來了,周潤也給他打了電話也是無人接聽。
左思齊看著毋林帶著焦急的神色,他性格靦腆,不是會指責(zé)的人,但是他哥哥娶妻,他也趕著回去。
左思齊站起來道:“我先下車去找他,一刻鐘之后,若是我們沒回來,你們就發(fā)車走人!
李兮若看了她一眼,這個左思齊說起話來,比她身旁的兩個男人都要有氣魄,果斷決絕,不拖泥帶水。
毋林見著站起身:“我跟你們一起去,我好歹是這兒長大的,這一片我熟!
幾人商量著下車,只有李兮若和道衍還坐著車上。
不到片刻,人就回來了,錢滿生相安無事,還特別吊兒郎當(dāng)?shù)淖咧,身后跟著臉色陰沉的左思齊和周潤也,卻沒有毋林。
她看了他們一眼,皺了皺眉,就聽得左思齊對著司機道:“我們找到了同伴,但是,毋林,失蹤了!
司機臉色一變,錢滿生卻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那家伙是這片的人,肯定不會走丟,指不定看著家近,就自己先走了!
司機瞪了錢滿生一眼,急忙下車尋人,李兮若也站起來對著左思齊道:“我和你們一起!
左思齊點了點頭,她臉上帶著愧疚,剛剛她們在田野間的一塊大石頭上看見了躺著休息的錢滿生,氣不打一處來,結(jié)果轉(zhuǎn)眼之間毋林就不見了。
李兮若一下車就拿出了羅盤,左思齊見著臉色變了變,似乎肯定了心中的猜測,而周潤也瞪大了眼睛,看著李兮若手上的東西:“你,這是……”
道衍一笑:“別慌,做研究呢。”
周潤也這才明白剛剛道衍說的研究的意思,原來看似像是學(xué)生的兩人,背后卻有大文章。
李兮若在司機那得了毋林的生辰八字,粗略一算,羅盤指向了東南方,今日東南方是陰位,有不吉之色。
道衍看著李兮若的面色問道:“出事了?”
李兮若沒有答話,只是往前走著,她順著羅盤的方向,在東南風(fēng)的陰溝里找到了昏迷的毋林,司機趕緊上去扶住了他:“你小子怎么這么不小心!
周潤也上去搭了一把手,兩人將毋林抬了出來,卻看著他的鼻子上,手腕上都有抓痕,氣息微弱,不像是踩溝昏迷的樣子。
司機一驚,捧著毋林的頭:“好小子,你怎么就碰見了那東西!
說著就喃喃而念稀奇古怪之語,最后拍在毋林的頭上讓他快醒來。
可是沒用,毋林依舊沉沉,左思齊看著問道:“您說的那東西,是什么?”
司機嘆了一口氣:“我們這地方,長期鬧紅陰仔,它長的像猴子,那是渾身的紅毛,半夜的時候就喜歡長竄下跳,在瓦房上面,鬧得人不得安生,現(xiàn)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白天也要出來害人了!
左思齊推了推眼鏡,司機的口氣像是有靈怪作祟一樣,她秉著實事求是的態(tài)度問道:
“那您見過紅陰仔嗎?”
司機一皺眉:“我雖然沒見過,但是大家都是這么說的,而且,你看,他身上的傷痕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左思齊看向了李兮若:“你好像是學(xué)這個的,有法子解開嗎?”
司機趕快讓了位,想著要不是李兮若,毋林還在陰溝里面躺著呢。
李兮若上前一看,確實是被邪體傷了身,只是不知道,好端端的,司機口中的紅陰仔為什么要傷害毋林。
此時周潤也正好奇的看著,突然覺得自己腳踝下被手一摸,奇奇怪怪的觸感,有點黏膩惡心,立即轉(zhuǎn)過頭:“誰啊!
沒想到轉(zhuǎn)身就對上了錢滿生那張臉,他起初不肯來一起尋,但是一個人又待著害怕,瞎尋摸的跟來了。
被周潤也這么大驚小怪的一叫,他就有點落面兒,周潤也卻沒好氣道:“你摸a我腳做什么?”
錢滿生被這一句激的臉色漲紅:“神經(jīng)病,誰摸你腳了。”
周潤也皺了皺眉,錢滿生平日就端著,確實也不太可能做這樣的事,但是他剛剛的觸感太真實了,一點也不像是幻覺。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