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仁聽著這么一句,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聽到了身后的吳富春怒氣沖沖的趕來道:“嘿,你這人,我剛剛是對你態(tài)度太好了是吧,我這劇院才開一天,你就上趕著這么咒我!
“你們,把他們給我轟出去。”吳富春指著旁邊的兩個搬桌子的,不過那兩個有些顏色,看著李兮若沒有動彈。
李兮若聽著一笑:“不是你的東西,硬生生的搶來了,怎么就這么有底氣呢?”
吳富春突的變了神色,眼神里對著李兮若透露出打量與猜測,還隱隱約約夾著他自己都沒感覺到的害怕。
“我的東西就是我的,哪里還有別人的。”
李兮若觀其面相,就知道他是強取豪奪之人,做事只為己謀,把傷害他人作為自己能夠擁有的籌碼再對他交流兩句,自己就能城他的導(dǎo)師,帶他走向正道了。
可是吳富春哪里配,仗著戲班班主的身份,在這嫌貧愛富,欺軟怕硬,丟盡了老祖宗的臉。
吳富春見她不應(yīng)聲,還以為李兮若怕了自己,讓人拿來了掃帚,嘴上道:“我這劇院要是有霉運,也是你們帶來的,把你們這倆倒霉的東西掃出去,不知我這劇院有多興旺!
祝仁見著他的動作就是一驚,立馬上前攔。骸皫熜郑阍谧鍪裁,你知道她是誰嗎?”
祝仁沒想到這么多年來下來,吳富春的行事居然還是如此魯莽,吳富春一把掃過祝仁的長袍:“我知道她是誰做什么?”
祝仁急了:“她可是風(fēng)水師,有一手好本事。”
旁邊扶著柳時珍正準(zhǔn)備就醫(yī)的姜珠聽了,立馬就愣住了,她就說李兮若怎么長的如此眼熟,她這才想起來,之前A市不少商界的人都在談起她,什么辦公樓住宅的風(fēng)水都想請她去看看,可是總是被推辭,這樣請不到的人物,居然現(xiàn)在就在自己的面前,而剛剛自己居然請了她出去。
姜珠的臉色立即就白了,連一旁一直喊著疼的柳時珍都管不上,她拿著自己的名片小心翼翼的遞了上去,她那有錢的叔伯前兩天還念著李兮若,說是有棟樓想找她看看風(fēng)水,可是一直請不來,若是自己能和她搞好關(guān)系,那自己項目的投資就不愁了。
“天師,我叫姜珠,這是我的名片!
李兮若看著她諂媚的笑意,快速掃了一眼名片,好像是什么文化有限公司,她沒有理睬姜珠,對著孟月道:“東西拿了就走吧!
姜珠見著立即攔住了她們:“大師,剛剛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用瞎眼看人,我這眼睛一直都有毛病,大師別與我這種人計較。”
孟月一瞧她這態(tài)度,就對她的心思猜了一個七七八八,對著她搖搖頭道:“你省省吧,你這招見人碩人話可對我嫂子沒用,還是好好調(diào)教一下你那個小情人吧!
柳時珍是個被寵壞了的,分不清場面時宜,捂著頭道:“小珠,你跟他們說這些做什么,不就是一個破算命的嗎,我在行里認(rèn)識……”
“啪!
姜珠轉(zhuǎn)身對著柳時珍就是一巴掌,她真要被這蠢貨氣死了,什么破算命的,李兮若光是給別人賜個名,得到的錢就能買一套房了,李兮若的身家肯定是比她高的,所以她想著自己剛剛包場的舉動就有些羞愧,也不知道李兮若會不會與她計較。
而這是柳時珍這么多年一來,第一次有人將巴掌甩在他的臉上,他長的好看,別人都是心肝一樣的哄著,他還沒受過這樣的屈辱。
而吳富春眼睛在姜珠好李兮若身上轉(zhuǎn)了一圈,立馬見風(fēng)使舵道:“祝仁,你這小子,認(rèn)識一個天師居然都不介紹給師兄,師兄又沒虧了你,你要早點說,我們這劇院的風(fēng)水豈不是就有高人相看了!
李兮若只是冷笑著沒做聲,她看多了這人情事態(tài),對這些人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
祝仁也低著頭,他請孟月幾人來,本來是想報答之前的照顧,哪里會想著弄成這樣。
姜珠看著李兮若不為所動,想拉著柳時珍一起道歉。
柳時珍一下子見到風(fēng)向全轉(zhuǎn)了,可是他覺得自己是高傲的性子,哪能和他們一樣,對著李兮若道:“別以為有幾個臭錢,有人捧著就了不起了,反正剛剛是你們壞了規(guī)矩,我可沒有錯,我更不會道歉。”
姜珠被著柳時珍氣的不行,見得他不知悔改,狠心又打了他后腦勺一下,對著他低吼,柳時珍一時就口不擇言起來:“她看上去那么小,大學(xué)都沒畢業(yè),你怎么知道你那些達官貴人看上她什么了,你以為還真是實力嗎?”
姜珠倒吸了一口氣,她還真是把柳時珍慣得無法無天了,現(xiàn)在什么話都趕說了。
“挺熱鬧。”
顧銘涵站在門口看著場下的場景看似不咸不淡的來了這一句。
眾人回頭一看,就看著顧銘涵穿著黑色的休閑服,氣質(zhì)渾然天成的走過來,臉龐冷峻,眼里帶著冷意。
這下姜珠不眼瞎也不眼拙了,看著顧銘涵就像看著金子一樣,比老鴇還獻媚的趕了上去,伸出自己的手道:“顧總,我是姜珠,我們之前見過的!
顧銘涵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走近了李兮若身旁:“不是看戲嗎?”
這樣看著倒是像拍戲一樣。
孟月連將自己的苦水倒給了顧銘涵,順便將柳時珍對李兮若說的話添油加醋了幾句,姜珠轉(zhuǎn)過了頭,干瞪著孟月:“小姑娘,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孟月腹誹,柳時珍剛剛可沒有嘴下留情。
顧銘涵心里明了將眼神落在了柳時珍的身上,又看向了吳富春:“戲還唱嗎?”
吳富春不知道顧銘涵這是幾個意思,臺上都是亂的,明眼人都知道這里出了事,肯定不能繼續(xù)唱戲,不過顧銘涵身份特殊,連姜珠都要禮讓他十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答話。
顧銘涵用指尖抽出了一張票放在吳富春的面前:“如果不唱戲,這劇院留著做什么?”
吳富春心里一抖,這意思是要拆劇院了,他這小本經(jīng)營,哪里經(jīng)得起折騰。
他把眼神轉(zhuǎn)向姜珠,姜珠對他眨眼,示意他快準(zhǔn)備開戲,這顧銘涵可是年少就握了顧氏集團的大權(quán),生意場上殺人不見血,不要惹他為妙。
可是吳富春也有為難之處:“這,我們時間不夠,就排了《烏盆記》這一出戲,可是柳時珍受傷了,這還怎么演?”
顧銘涵淡淡道:“不是還能站著嗎?說話的中氣也挺足,怎么不能演了?”
柳時珍聽著這話就來氣,正想指著自己不斷流血的傷口說顧銘涵是眼瞎嗎,姜珠就急忙攔住了他,那他拉到一邊道:“你得罪了那位天師,最多你自己遭點秧,可是你得罪了顧銘涵我可就混不下去了,我混不下去,你能有好日子過嗎?”
柳時珍還真被姜珠這話給拿住了,姜珠要是夜沒錢了,自己的生活來源也給斷了。
可是他想著自己的傷口,對著姜珠道:“那我只唱一段,一段之后你得趕緊送我上醫(yī)院,我不能留疤!
姜珠怎么知道顧銘涵會何時喊停,只能先敷衍了柳時珍。
顧銘涵對著李兮若伸過了手:“你沒看過戲,今日就帶你看看!
顧銘涵對著李兮若的臉色和對著旁人的明顯不同,面色都是柔和的,但是李兮若卻臉色古怪,顧銘涵怎么知道她沒看過戲,在女皇的身邊時,那時還沒梨園戲,都是一些野生的戲班子,登不了什么大雅之堂,她也就沒看過,但她不明白顧銘涵又是怎么得知的。
顧銘涵帶著李兮若走到位置上,孟月想著剛剛蘇名玉受驚嚇的臉,對著顧銘涵哀求道:“表哥,演包公的那個角兒身體不太舒服,讓他們換一個人吧!
柳時珍聽著憤憤不平:“我也不太舒服,怎么就不換?”
顧銘涵看了他一眼,指著吳富春道:“你上去吧,你排的戲總不能戲文都不知道吧!
吳富春聽著只能硬著頭皮掛了一大把胡子,在額間化了月亮,匆匆上臺。
他已經(jīng)很久沒唱戲了,一開口居然黃聲了,打鼓的不禁笑了兩聲,換來了他的瞪眼,吳富春緊張的轉(zhuǎn)了一個身,居然又扭了腳,肥碩的身軀朝著臺上直直倒去,孟月都懷疑他是不是在原地砸了一個坑。
孟月拍手而笑:“吳老板,我們看的是戲可不是小品,你得好好演啊!
吳富春暗地里憎恨了看了臺下的一眼,匆匆演完了一場,柳時珍帶著傷口前來,他的血在搖擺中都要糊眼了,可偏偏不能弄臟戲服,沒有地擦,他轉(zhuǎn)著唱著就覺得自己委屈,停下了身來,打鼓拉彈的也不得已的停下,柳時珍對著臺下悠閑坐著的三人突然就爆發(fā)了情緒:“我不唱了。”
李兮若只是一笑,顧銘涵看著他沒有說話,場上一片靜默,看著臺上的柳時珍,就像在看一個小丑。
姜珠轉(zhuǎn)頭對著顧銘涵道:“顧總,你看罰也罰了,要不……”
“繼續(xù)!
顧銘涵不留一點情面,姜珠只是又上前敲打柳時珍,逼著他把這一出戲演完。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