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外面沒了聲響,安善寧才將懷里的東西放在了地上,這東西跟他平常見過的貓狗都不一樣,兩只耳朵渾圓,可是頭顱卻肖似豹子,嘴里突出的兩顆長牙異常犀利,但安善寧并不害怕它的奇形怪狀,反倒是珍惜的撫了撫它的絨毛,望著它的深綠色眼睛道:“好久都沒看到有這么漂亮的眼睛寵物了!
那東西聽著瞇了瞇眼,一口咬上了安善寧的手指,血跡被它吞咽下去,安善寧就聽到耳邊傳來一個聲音道:“我可不是什么寵物!
安善寧眼見著只有胳膊大小的東西變化的越來越大,瞳孔一縮,身體不由自主的貼近了門……
此時,李兮若正在房內打坐,身旁安靜的羅盤卻突然轉動的飛快,她睜開了眼,向羅盤望去,它卻漸漸停息了動靜,而無論她怎樣施靈力入內,羅盤都不再有響動,李兮若皺了皺眉,眉目沉重的看著手上的羅盤。
幾天之后李兮若去了風水店,黎生見著她來了,眼睛一亮,忙趕著迎上來。
李兮若瞥了他一眼:“有事?”
“老板,你沒來的這幾天,可是有個大客戶連續(xù)著打了好幾個電話了,你要再不出關,我都想不著招來回復了!
李兮若坐在了躺椅上:“找我做什么?”
“是一個學校的校長,找你看轉運石!
聽著沒什么意思,而且轉運石這東西也沒什么看頭:“下次再打來,就回了吧。”
“別啊,老板,你看這幾天進來買東西的只有一個人,這個校長是一個貴族高中的,我聽口氣肯定特有錢!
李兮若看了他一眼,黎生在這本事沒學到什么,倒是學會鉆錢眼里面去了。
見著李兮若一臉抗拒,黎生忙補充道:“那所學校叫承川高中,他們一般只收有錢人家的兒女,但是每年會做慈善,從其他學校挑選兩個成績優(yōu)異的人免費入學!
聽著承川高中,李兮若感覺有些耳熟,倒是想起了那日的安善寧,她坐起身道:“小五呢?讓他和我一起去!
二人走到承川高中的校園外面,校長特助早早就安排了人來接他們,此時剛剛下課不久,里面的學生向外面蜂擁而出,小五望著那些青春年少們眼睛一熱,陡生了羨慕,他也是和他們一般的年紀,卻是兩個不同的人生軌跡。
“你要是想回學校讀書我也不會攔著你,畢竟你也是該上學的年紀!崩钯馊粢辉缈闯鲂∥迩榫w的低落,小五聽著卻搖搖頭:“我不是讀書的料,真讓我去讀書,我估計不知道又野哪去了!
曾經在山里面,那就是他的一切,他能掌控毒蛇,能發(fā)揮自己的作用,可是來到這以后,他卻越來越迷茫,因為這里的世界太大了,好像一伸手就能夠摘到月亮,可是他也明白,這里對的東西不能夠隨隨便便靠努力就能得到的,要想在這扎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小助理帶著他們經過籃球場,穿過這條路就是校長的辦公樓,可是在籃球場的角落,他們卻見著三四個人對著兩個人圍攻,一人拼命的反抗,一人卻蜷縮在腳下護住自己的頭。
小五瞪大著眼睛望著這一幕,為什么其他人看著像是沒看到一樣,那些人打著籃球喝著水,吃著手上的零食,卻沒有一個人向角落里面望去,也沒有一個人伸出了援手。
小助理見著他們停下了腳步,往那邊看了一眼道:“快走吧,那不是我們惹得起的人!
小五憤憤不平道:“你們這是學校還是黑幫啊,就任由這些學生這么欺負人?”
小助理推了推眼睛,突然嚴肅著臉道:“那個黑衣服的,被人舉報了三次,打人的視頻都被傳到了網(wǎng)上,一度引起熱議,可是他還在這,可是拍攝者卻被不知名的罪名被開除,我只是一個小助理,上有老下有小,就等著這口飯吃,我能做什么?”
李兮若看著遠處,微微動了手腳,那打人的幾個人向地上滑去,校長助理許是見到人許久沒來,出來觀望,見到了角落的場景,對著他們道:“呂桉,還玩呢,快去上課!
小五指著他們:“這是在玩嗎?”
校長助理往后看了一眼,又滿面堆笑的看著李兮若道:“少年人,打鬧很正常,這個時期精力正無處發(fā)泄呢,你們就是校長請的人吧,快請進!
李兮若回頭看了一眼,剛剛小助理指的黑衣服突然轉過了身,用凌厲的眼光看著李兮若,李兮若卻是一笑:黃牧歌。
陳廣發(fā)看著李兮若總算是來了,將她和小五請進辦公室里面,迫不及待的揭開了蓋在一塊大石頭上的紅布道:“李大師,你的聲名我早就有耳聞,只是沒想到您怎么年輕,你快幫我看看,這塊石頭怎么樣!
李兮若沒有答話,只是透過窗戶看著安善寧和另一個少年滿身是傷的走到辦公室門口,校長助理把他們訓斥了一頓,讓他們倆舉著兩個花瓶在那里罰站。
李兮若指尖點了點桌子,指著外面的人道:“不是應該上課嗎?為什么還要罰站?”
陳廣發(fā)向外望了一眼,眉頭一皺關了百葉窗,對著李兮若笑道:“這兩個是問題少年,本來是以最優(yōu)的成績從普通初中升上來的,但是現(xiàn)在一天到晚都在打架,成績也下降的厲害,特別是那個沈成飛,跟個刺頭一樣,學校正在討論要不要開除兩人,免得帶壞學生!
小五不平:“我記得剛剛打架的還有叫呂桉的,怎么不一起處罰!
陳廣發(fā)的臉上出現(xiàn)了尷尬的神色,呂桉的父親是本地的安局局長,這天子腳下的人物,哪里是他一個校長可以惹得起的。
李兮若嘲諷一笑,望向陳廣發(fā)道:“我們還是看石頭吧!
陳廣發(fā)立馬應聲,帶著李兮若走到轉運石面前,李兮若看了一眼摸了摸石上的紋路對著陳廣發(fā)道:“泰山石,還行吧,一萬塊錢左右!
陳廣發(fā)的臉立馬綠了,抖著聲音道:“我買成十萬!
小五憋不住的偷笑,這不是人傻錢多是什么,十倍價買一個破石頭,但畢竟又花了錢,現(xiàn)下還舍不得扔。
“開運石是有講究的,石頭需得圓潤沒有棱角,以避免煞氣,石頭顏色也得講究,你這石頭上面有白有綠,白色屬金,綠色屬木,金克木,兩種不相生的氣運糅合在一起,對你的命數(shù)也沒有好處!
“那大師,現(xiàn)在怎么辦?這石頭……”
“扔了吧,要能找著人退貨也行!
不過干這行當?shù)模嗍锹牭斤L聲就跑,不會給人逮住的機會。
陳廣發(fā)一臉心疼的看著自己的石頭,這都是一堆堆的錢,他本來就指望著這轉運石讓他再升一步,現(xiàn)在倒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大師,那什么時候你有空幫我看看轉運石?”
“再說吧。”李兮若對這個一點興趣都沒有,她打開門和小五走出去,見著安善寧和沈成飛依舊舉著花瓶站在外面,安善寧一直沉默的垂著頭,而沈成飛卻昂首站著,眼里充滿了不甘。
她走過去看著安善寧周遭的氣息道:“你的味道很特別。”
小五一愣倒吸一口氣,連忙趕上去對著李兮若擠眉弄眼,示意她面前站著的還是一個高中生。
安善寧忽然抬起了頭,以一種陌生又冷漠的眼神看著李兮若,李兮若一笑,什么話都沒說就走了,沈成飛看著李兮若長得不錯,問著安善寧道:“你認識啊!
安善寧搖了搖頭,將下巴垂在了胸脯前不再發(fā)一言,沈成飛卻憤憤道:“你永遠都是這么膽小懦弱,我們還要被欺負到什么時候!
過了一會兒校長助理見著懲罰的差不多了,就讓他們放下花瓶滾回去,沈成飛讓安善寧在這等他,他去上個廁所,而以為兩人走掉的小助理在辦公室里高聲道:“何必再罰那兩個孩子呢,你們不是已經決定開除他們了嗎?”
“你懂什么,黃牧歌和呂桉都不是一般的家世,反正都要開除了,為什么不拿他們兩個做跳板,而且黃牧歌可是一直說要好好招待他們,我們按照他的話做了,但凡他們在他爹面前美言幾句,我們不都等著升官發(fā)財嗎?”
小助理沒有再說話,站在外面的安善寧卻死咬了嘴唇,緊緊掐住手心的肉,為什么為什么他已經處處忍讓了,這些人還是不肯放過他,他一直在努力的往上跑,可是這些已經站在山頂?shù)娜藚s不斷的向他扔石子,企圖砸死他,這個世界為什么是如此的不公平。
從廁所里面出來走過來的沈成飛看著安善寧蒼白的臉問道:“你怎么了?”
安善寧沉默了許久,抬頭看著沈成飛道:“你之前說的計劃,還算數(shù)嗎?”
沈成飛也愣了,低著頭道:“走了或許就沒有回頭路了。”
“我們從來都別無選擇!
安善寧轉身走出了出去,沈成飛看著他的背影與外面陰暗的樹蔭融為了一體,低下了頭,踏著沉重的腳步向他走去。
李兮若和小五剛剛走出籃球場,在林蔭道上就被人圍住了,此時已經上課,這地較偏,也沒什么人,黃牧歌就帶著剛剛的那幾人圍住了他們。
李兮若抬眼看著黃牧歌,黃牧歌回以兇惡的神情:“怎么不說話了,是不是怕了?”
“因為很浪費時間。”
這些人仗著自己的家底,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覺得能在校園里吆五喝六的,別有一番神采,要是尋常的混混,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可偏偏這里面的人都不一般,高考不行就去國外混,回來當個海歸就隨便去一個公司混,他們一輩子可能都體會不到底層掙扎的痛苦。
黃牧歌上前緊盯著李兮若:“你知道我是誰嗎?我連校長都不放在眼里,你覺得我今天會放過你?”
李兮若在黃牧歌和呂桉的身上來回看了一眼,淡淡道:“我要是你們,今天就會躲在自己爸爸的懷里藏好,絕對不會出來!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