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背我找爸爸,爸爸藏在泥土下,冬天休眠,春天長,還是不見好爸爸。”
寂靜的屋子里傳來詭異的童謠聲,小孩用特有的稚嫩的與邪惡的聲音在廣播里不停歇的唱著,像是半夜突如其來傳出的貓叫,開始的時候總是凄厲又撕心裂肺的歌唱,到最后就帶著無力的停歇,一個女人上陣:“謝曜,藏好了嗎?”
她的聲音空靈又陰幽,有似乎隱隱帶著興奮,好像對這貓捉老鼠的游戲很感興趣。
“那個瘋子來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謝曜慌不擇路的踢著卷簾門,弄得鐵門“框框”作響,他卻忘了,是誰起了邪惡心思,自愿關(guān)上這扇門的。
“找到了!”
舒軼手里抱著一個娃娃幽幽的走來,她的身子骨比較弱,走起路來都是搖搖晃晃的狀態(tài),不過她的神色帶著亢奮,咧著嘴走了過來。
李兮若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娃娃,并不是什么活物,就是一個破舊的布娃娃,只是,那里面裝著的卻是一個五六月大胎兒的尸骨,她將自己的孩子縫在了布偶里。
可是時間不對,按照謝曜所說他和舒軼在一起最多也不過幾個月,打胎的孩子估計也才三個月大,不可能是這個孩子。
舒軼的精神狀態(tài)不是很穩(wěn)定,她看著人這么多也只是笑:“這么多人,謝曜,是和你一起玩的嗎?”
康友國立即撇清立場:“不不不,我們只是路人,這位姑奶奶,你就放過我們吧!
舒軼卻是搖頭:“我還差觀眾,至于這兩位,不如就做審a判的人吧。”
顧銘涵看著眼前的舒軼淡淡道:“我們沒資格去審a判別人,我也沒興趣!
李兮若和顧銘涵站在一起表示了同樣的想法,舒軼一笑:“不急,我那里還有一個觀眾,好像是跟著你們一起來的,你們看出來了,我現(xiàn)在不正常,要是沒有你們在一旁,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么事來!
李兮若知道舒軼這是看出了他們的身份,想強(qiáng)留他們在這,他們要走舒軼攔不住,可是一走,她的計劃就全泡湯了。
“走嗎?”舒軼柔柔的笑著看向李兮若,在黑暗之中她似乎也能看清李兮若的想法。
“有人請看戲?yàn)槭裁床蝗??br />
見著李兮若居然要走,謝曜卻抱住了旁邊的欄桿道:“我不走,李兮若,你不是自稱什么大師嗎?她養(yǎng)出這么個鬼玩意,你都不收了它嗎?”
他知道他要是跟著舒軼走了絕對沒有好下場,那胎是他逼著舒軼打的,舒軼在之前對他苦苦懇求,他都沒有答應(yīng),后來孩子沒了,舒軼才漸漸冷靜下來。
“我只是一個看風(fēng)水的,其他的不歸我管!
舒軼的手慢慢撫上緊緊抱著柱子的謝曜道:“你怎么能這么說你的孩子呢?”
她手上的力氣逐漸收緊,當(dāng)謝曜一陣眩暈以為自己要死去的時候,舒軼卻帶著他走進(jìn)了一間畫室里面。
這是舒軼的個人工作室,李兮若看著里面有光亮,就關(guān)了手電筒,這些光亮全部來自舒軼的畫,都是用可以發(fā)光的材質(zhì)涂抹的,幽幽藍(lán)色的光都來自于一些怪異扭曲的圖案,蔓延在屋內(nèi)的每一個角落。
“嗚嗚嗚!狈块g里捆a綁了三個人,黎生還有尹方兩姐妹都在這里,尹方現(xiàn)在似乎已經(jīng)不受嬰靈咒的控制冷靜了下來,在暗光中不斷的掙扎。
舒軼抱著布偶,也不知道柔弱的身子哪里爆發(fā)出來的力量,將尹方提了出來,撕去她嘴上的膠布,讓她和謝曜站在了一起。
謝曜此時已經(jīng)害怕的打著哆嗦,尹方卻叫道:“你這個女人到底想做什么,你插足別人的家庭,難道還有道理嗎?”
舒軼冷笑:“插足?”
她從后背拿出了一把手槍,把眼前的兩人嚇了一跳,以為她要開槍打死他們,舒軼卻將手槍貼在了尹方的臉上:“尹方,謝曜,天生一對!
“尹方,你喜歡他嗎?”
舒軼拿槍指著謝曜,尹方看了謝曜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要是不喜歡也不會結(jié)婚。女人結(jié)婚是因?yàn)閷矍楸в邢M腥私Y(jié)婚就是因?yàn)閷矍槠>肓恕?br />
“那他死了你就會難過!
謝曜聽著風(fēng)向不對,立馬道:“不,舒軼,你也喜歡我不是嗎,我死了你也會難過的!
李兮若聽著搖搖頭,這謝曜還挺自戀的,不過也是,鮮少有男人長成這樣,他倒也有資本。
她向四處看了看,找了兩張椅子,拉著顧銘涵坐下,后面的康友國也想學(xué)著他們的瀟灑,可看了看周圍,見著最近的一張椅子就在舒軼的后面,只能交疊著手,乖乖的躲在一旁。
“是啊,謝曜,我愛你愛的生不如死,甚至孩子也死了。所以,我也要你過得生不如死,現(xiàn)在,我們來重新玩?zhèn)游戲!
舒軼轉(zhuǎn)了一下手槍上的手輪,謝曜和尹方都緊張的望著她的動作,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我讓謝曜來猜這件事的始末,猜錯了,就給你一槍,怎么樣?”
尹方看著槍口對著自己,頭皮一麻,那種死亡的窒息感包裹住了她,她顫抖著身體,沒有回答,舒軼一笑:“好,默認(rèn),游戲開始。謝曜,我是誰?”
被突如其來的指名,謝曜只能愣愣的回答道:“舒軼。”
“錯了!
舒軼扣動了扳a機(jī),尹方看著她按下的手指,知道這個瘋女人肯定會殺了她,突然驚叫道:“我不是尹方!”
眾人一愣,尹方指著角落里被捆a綁的女人道:“我是她的妹妹,尹靜!
她說出來似乎也是對自我的一種解脫,康友國呆愣的看著兩姐妹,不知道尹靜怎么樣做到偷梁換柱的。
但是舒軼似乎并不是很驚訝,看向了角落里的尹方道:“好可憐,也不知道你被關(guān)了多久。不過,游戲還得你來做!
她將槍移回了尹靜,尹靜崩潰大哭道:“為什么還是我,我是他們結(jié)婚的當(dāng)天打暈了尹方將她囚禁了起來,我根本不知道她之前和謝曜發(fā)生了什么,無論他們對你做過什么都不關(guān)我的事。”
“可是你什么都不知道,這游戲才好玩啊。不過改一個方式,你來猜,換成謝曜來承受!
謝曜還沒從慶幸之中醒過來,就見著厄運(yùn)再次臨頭,他癱倒在地,對著舒軼求饒道:“舒軼,你放過我吧,我求求你放了我,我和你結(jié)婚,和你生孩子,你要多少孩子都可以!
舒軼冷笑著看著謝曜:“機(jī)會給你了,可是你從來不珍惜!
“但是可以給你們反攻的機(jī)會,要是猜對了,我就自己打自己一槍,畢竟這種左輪手槍,不就是賭個運(yùn)氣嗎?”
謝曜見著自己還有機(jī)會,上前拉住了尹靜的手:“救我,我們好歹也是一年夫妻不是嗎?”
尹靜很矛盾,她以為謝曜知道她的真實(shí)身份之后會很生氣,可是是因?yàn)樗F(xiàn)在太害怕了嗎?他似乎并不在意她是誰。
尹靜點(diǎn)點(diǎn)頭:“我不會讓你死的。”
李兮若看著尹靜此時此刻還沒明白過來她身上的嬰靈咒是誰下的,開始覺得這場戲有點(diǎn)意思了。
舒軼還是那個老問題:“我是誰?”
尹靜張了張嘴,她知道答案肯定不是舒軼,可是她對謝曜的過去基本一無所知,之前惡補(bǔ)的一些知識也在這一年的沉溺之中變得早就忘卻,正當(dāng)她看著舒軼失去了一些耐心之際,聽到耳邊傳來一個聲音道:“謝曜的前女友!
她腦子里頓時閃過一張照片,將答案說了出來,舒軼一愣,看向了李兮若:“聰明的姑娘。”
當(dāng)李兮若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如此的猜測了,整形的臉,明明是新生卻精湛的畫技,對謝曜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又恨之入骨,她之前和謝曜應(yīng)該是有關(guān)系的。
舒軼拿著槍真的毫不留情的對準(zhǔn)了自己的太陽穴,沒有一絲猶豫的對著自己開了一槍,謝曜心里祈禱了無數(shù)遍一定要死,可是卻沒有如他所愿,這次是空槍。
李兮若見著輕嘆了一口氣,舒軼這次來就沒抱著要生還的心思,她有必死的決心了。
謝曜聽到前女友,也有了之前的印象,他看向舒軼,眼神有些顫抖:“你是……”
舒軼對著他做了“噓”聲:“別說話,我現(xiàn)在是讓你的妻子來猜,你要看看她是否真的了解你。”
謝曜頹然的坐在了地上,沒想到當(dāng)初造的孽,今日真的有報應(yīng)來了。
尹靜看著謝曜蒼白的臉色,心里生出不好的預(yù)感。
“我為什么要請你來這?”
這話明明是問尹靜,謝曜的眼神卻閃了閃,尹靜皺著眉苦苦思索得不到結(jié)果。
她之前根本不認(rèn)識謝曜,尹方為人心地善良,也不會做對不起舒軼的事,但是舒軼的口氣似乎兩人都與她有糾葛,尹靜想不出來答案,只能道:“我不知道,你讓我再想……”
舒軼對準(zhǔn)謝曜扣動了扳a機(jī),謝曜緊閉著雙眼,被嚇的大汗淋漓,卻只聽到舒軼遺憾道:“可惜了,又是空槍!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