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瑞行好奇于讓眾人爭奪的草藥到底長什么樣子,才能引起這么多年的無妄之災(zāi),遂眼巴巴的問道:“這云草是什么東西,難道是從云里摘的?”
李兮若一笑,從衣服的包里拿出云草,馮瑞行眼見著一顆全身通白,呈草狀的植物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暗想這種奇異之草怕是能進(jìn)國家的研究所了。
可是他漸漸看著李兮若的臉色沉了下去,眉心之間隱約有了怒氣,他無措的望著眾人,道衍問著李兮若道:“怎么了?”
李兮若攤開手,白色亮閃的粉末污了她的手指,李兮若內(nèi)里翻滾波濤,面上卻是淡淡道:“云草是假的!
張建國一驚,咂嘴道:“不是吧,我們花了這么大功夫就為了這一棵破草,怎么又成假的了。”
道衍看向小五:“是不是你小子給掉包了?”
“放屁,這是馮三哥親自摘的,老子一下都沒碰!
馮三略帶著一些惶恐點(diǎn)頭道:“我隱約還記得瞿婁操控我的時候,我是直接給他的,不可能會有假。”
李兮若想起瞿婁被大蛇追捕,三番兩次的將云草扔給他們,她當(dāng)時就想瞿婁怎么這么容易就將云草扔回,沒想到卻是早就算計好了的。
李兮若一言不發(fā)的朝著山上走去,顧銘涵望著她的身影,眼里藏著擔(dān)憂,緊跟了上去,道衍見著也跟在了他們后面。
李兮若心里安慰自己,那人受了重傷,又是將死之命,肯定走不遠(yuǎn),自己就有機(jī)會換回云草。可是當(dāng)她走到瞿婁求救的地方時,卻發(fā)現(xiàn)那里空無一人,只有草叢上有著斑斑血跡。
道衍皺了皺眉:“我們并沒有離開多長的時間,以他當(dāng)時的狀況,他應(yīng)該不可能獨(dú)自離開!
李兮若摘下草木之中含有血跡的那一片,將它扔在空中,一張符箓飛升,將它緊緊纏住,符箓頓時飛向叢a林的上方,開始圍著這臺羅山不停的轉(zhuǎn)悠。
過了半個小時,符箓又回到李兮若的手里,可是上面卻毫無指示,李兮若頓時將符箓在手里捏碎,用著尚還平穩(wěn)的語氣道:“我還小看他了,受這么重的傷都能跑的這么快!
道衍無奈道:“此人之前的逃跑術(shù)可是在道上出了名的,他修為不算高,可是每次都能金蟬脫殼,讓人尋不到他的蹤跡!
李兮若沉了眉目,顧銘涵上前寬慰她道:“只要他還在境內(nèi),我們一定會找到他的。”
話是這樣說,但整個C國也不小,該遇見的人也許會遇見,可若是有人想故意藏起來,那就真的難說了。
李兮若輕輕拂開顧銘涵的手道:“先讓我一個人靜靜!
這么多年來,她不是沒有遇過挫折,只是每次一牽扯到師父的事總會讓她心亂如麻,長生不老藥本來就極難煉制,現(xiàn)在又缺失了最關(guān)鍵的一味,她能夠等得,可是師父呢?凡人之軀又有幾個年份可以消耗。
張建國一行人看著李兮若空手而歸,神色也不太好,大致也明白他們這次的行動是失敗了,所有人都沒想到瞿婁竟然如此的狡猾,一開始就設(shè)計好了所有的路,沒讓自己吃到一點(diǎn)虧。
小五得知瞿婁沒死,唯一擔(dān)心的就是瞿婁還會不會來找馮三奪舍,他對著李兮若問道:“如果那瞿什么玩意再來找三哥怎么辦?”
李兮若停下前進(jìn)的腳步,看向馮三,將他渾身一頓打量,馮三剛剛才解了痋術(shù),身體還比較虛弱,可依舊是最適合瞿婁的容器,如果瞿婁短時間不能找到續(xù)命的人,難保不會打道回府再來叼這一口肥肉。
李兮若突的一笑道:“既然這樣,馮三就跟我們一起回A市,有我們在,他就沒有危險!
馮三看向小五猶豫不決,他長這么大,也就前三年出了村,可是卻還沒有出過Y市,A市那地方房價貴,花錢多,他真要為了一個僅僅會發(fā)生的可能拋棄自己熟悉對的家鄉(xiāng)嗎?
可是小五想的比他還要深,他帶著不悅的神情的看著李兮若道:“你不會是想用三哥做誘餌來引瞿婁出來吧!
“隨便你怎么想,但是沒了我們的保護(hù),你和馮三可就要每天活在擔(dān)憂恐懼之中了!
說完李兮若也不等著兩人答應(yīng),徑直往前面走去。
只要馮三一離開李兮若的保護(hù),瞿婁肯定會回來找她。小五知道他們沒有更好的選擇,可是被別人利用心里卻不好受,帶著不情愿跟著李兮若走了。
道衍見著這一切,知道李兮若雖然面上為顯現(xiàn)出來,可是對于云草遺失的事心里很是在意,他摸了摸下巴問著顧銘涵道:“這云草是來做什么的,若是想要煉丹天下還有很多草藥可以替代,不必非得云草吧!
顧銘涵看了道衍一眼沒有說話,也直直的跟了上去,留下滿臉疑惑的道衍。
他的私心里現(xiàn)在并不想告訴道衍云草的功用,甚至帶著一點(diǎn)奇異的高興,知道李兮若這么在意給他研制長生不老藥,知道李兮若在乎他,他現(xiàn)在就想沖上去告訴李兮若自己的身份,可是理智卻死死地壓制住他,告訴他時機(jī)未到。
郭建軍和張建國將他們所剩的東西都搬回了車上,馮三上了之前公司的車對著顧銘涵道:“顧先生,還是由我給你來開車吧!
顧銘涵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著李兮若道:“兮若,上我的車吧!
李兮若隨意的應(yīng)著卻并不在乎,她心里一直想的是還有什么法子能夠盡快找到瞿婁,道衍不想讓顧銘涵占得先機(jī)也跟著要上車,可是小五已經(jīng)坐在了前座,這后座上就要擠三個人,而郭建軍和張建國的車子卻是空蕩蕩的,他們倆正靠在車門上看笑料。
李兮若見著道衍躋身進(jìn)來,又將他推了下去:“我去張建國那輛。”
沒想到道衍又追了上去,顧銘涵看了一眼沒再說什么,讓馮三先開車。
道衍追著李兮若是有事要問,他一坐上車在引擎的聲響就問道:“那云草a你是拿來做什么的!
李兮若正閉目養(yǎng)神,聽到這話,想著顧銘涵反正也知道,也不差道衍一人,便坦然道:“它是長生不老藥之中最重要的一味!
道衍聽著臉色一變,李兮若沒有看到,張建國卻透著后視鏡看的真真切切,道衍冷冷的瞧上鏡中的張建國,張建國立馬別開了頭,假意的咳了咳。
道衍平復(fù)了些許情緒問道:“你又是為了你那師父?”
李兮若皺了皺眉沒有說話,道衍卻繼續(xù)道:“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一次次的這樣對他!
李兮若睜開了眼睛,帶著冷意看著道衍:“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她一直不喜歡道衍提著自己師父的語氣,雖然師父一次次的騙了自己,可他對自己的恩自己從未敢忘,那種沖破黑暗捅露光明,將自己周遭的污a濁撕開的感覺,道衍是不會明白。
李淳風(fēng)對于她的意義很重要,就算知道他的上一世是辰風(fēng),知道他傷害了自己,可那些跟在師父身邊的歲月,卻讓她難以忘懷。
道衍被嗆了一下,也沒有辦法辯駁,他不過是一個修邪道被李兮若拉回正軌的普通人而已,對著李兮若來說,或許這樣的人她見過無數(shù)次,自己對于她并沒有什么特別。
道衍微微低了頭,心里卻隱隱帶著不甘。
幾人到了Y市,因是明天一早的飛機(jī),所以先行找了一家酒店準(zhǔn)備休息一下,馮三沒有住過這么好的酒店,他囊中羞澀,盡管李兮若也不讓他出錢,但還是提出跟張建國和郭建軍擠一個房間。
張建國和郭建軍這次沒能完成任務(wù),也不好意思又讓人家花費(fèi)兩間五星級酒店的錢,幾人找了千萬種理由,嘴上沒提錢,可李兮若知道他們在堅(jiān)持什么,不想在這些小事上糾結(jié),就隨他們的愿。
顧銘涵送李兮若回了房間,對著她寬慰了幾句,他已經(jīng)找人在機(jī)場、火車站、汽車站搜尋瞿婁的蹤跡,只要瞿婁不出國,他就肯定跑不掉。顧銘涵讓李兮若早點(diǎn)休息,打開自己的房門卻見著道衍已經(jīng)躺在了自己的床a上,顧銘涵脫a下外套扔到一旁對著道衍冷冷道:“走錯房間了。”
道衍從床a上起來彎過腰a身,雙手交叉的看著顧銘涵道:“我知道云草的用處了!
顧銘涵背對著他喝了一口清茶沒有說話,道衍見著他的反應(yīng)站起身來道:“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又怎么樣?”
“如果讓兮若真的得到了長生不老藥,她就可以永遠(yuǎn)和她師父在一起,你就一點(diǎn)也不著急!
顧銘涵心里回了一句,我很愿意,但面上看不出神色,坐到沙發(fā)上回道:“慌有用嗎?她想做的事情,你見過誰能攔。俊
道衍瞇了瞇眼看著顧銘涵,尋思著顧銘涵的醋勁一向比他還要大,只是冰塊臉上看不出東西,怎么現(xiàn)在跟轉(zhuǎn)了性似的,也不在乎李兮若為她那個師傅搗鼓長生不老藥了。
對于道衍的打量顧銘涵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異樣,道衍這人非常善于揣度人心,當(dāng)人行為有著異常的時候,他總是喜歡去探究背后的原因,可現(xiàn)在的時機(jī),還不能讓道衍知道自己的身份。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