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兮若乘了半天顧家的車,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并不想回到顧家,一直以來,她以為顧銘涵和她一樣,都只是拿對方當(dāng)一個擋箭牌,到了今日才知道,顧銘涵是真的打算跟她結(jié)婚的,這讓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顧銘涵。
顧銘涵是真的喜歡她,還是說顧家缺一個像她這樣的主母?她不敢去問,也不想去面對。既然不想去面對,那就不方便再回顧家了。
可是不去顧家,現(xiàn)在的自己又能去哪?
正當(dāng)她思慮之際,無意瞟到車窗外一人,那人衣著普通,走的極快,李兮若望向他時,只剩了一個瘦弱的背影,但是他身上煞氣圍繞,周身充斥著不尋常的氣息,李兮若心下疑惑,就算他穿的再樸素,也能清楚的分辨他和普通人的區(qū)別。
“停車!”
李兮若驀地一喊,司機嚇得趕緊踩了油門停在邊上,車子還沒穩(wěn)當(dāng),李兮若就已經(jīng)開了門,司機立馬叫道:“李小姐,你去哪?”
李兮若聞言腳步一頓,垂下眸子道:“跟你們家少爺說一聲,我有事情處理,就不回顧家了!
她往前追了幾步,突然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權(quán)衡之下,她循著血腥味去了一個隱蔽的巷子里面,這巷外就是兩棵大樹遮擋,平時也是旁邊的飯店堆放雜物的地方,很少有人能直接看到里面的光景。
李兮若走進去,見著一條血絲蔓延在自己的腳邊,她躲開了血跡,走了幾步就見著地上躺著一個男人,她上前將男人翻了個身,男人還有著微微的呼吸,襯衫的口袋里露出一張黃符,李兮若一看,皺著眉問著地下的人道:“你是梅山派的?”
這符咒的畫法是梅山派的弟子才會用到,只是不知道一個道士招惹了誰,才會遭到這樣的毒手。
男人用著所剩無幾的氣息道:“你也是玄門中人?”
如果不是同道中人,只怕一時還難以辨別他的身份。
李兮若點點頭,男人頓時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她的手道:“云草,快,臺羅頂,朱雀方,不要被那個修邪的道士拿走了!
李兮若一愣,云草?煉制長生不老藥最重要的一味。但是眼下看著男人傷的重,她抬起男人道:“我先送你就醫(yī)!
男人推了推她:“那個人奪走了我剩下的壽命,我不行了,你,快,云草……”
他話未說完,已經(jīng)耗盡了最后一口氣力癱倒在地,李兮若蹲下身檢查了他的傷口并不致命,應(yīng)該是和那個男人搏斗導(dǎo)致,但他臉上青紫,像是被抽去了生氣的模樣,李兮若一嘆,她剛剛心急沒有看出來,這下才知道那人估計是修了和道衍之前一樣的邪術(shù),能夠以命續(xù)命。
李兮若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等著警察來了自己就麻煩了,她擦去男人身上自己留有的痕跡,快速走出了巷子。
云草……
其實現(xiàn)在的李兮若并不需要了,她自己本來也沒有長生不老的心思,要煉制長生不老藥也只是為了和師父永遠在一起。
沉默半晌,李兮若又忍不住的自嘲,明明告訴自己再也不會跟他有任何瓜葛了,可想到可以拿到云草,可以煉制出長生不老藥給他,卻又忍不住的想去。
她向前走了幾步,卻又轉(zhuǎn)身往另一個方向行去,她自我安慰,就算師父不需要了,她也不能容忍一個修邪道的人去采了云草來為禍?zhǔn)篱g,至于這是不是她為自己找的借口,她自己也不知道。
張建國和郭建軍自從拿到那錢之后本想開個店做個小生意,但是拿慣了槍桿子的不一定能搖得動算盤,郭建軍的腦子再靈光,也是在軍事上,不像陶朱公的腦子,政商都通。兩人將錢拿去做了一點小投資,但是行情不好,很快也就虧損了。
倆人沒錢沒工作,靠著剩下的錢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過著日子,想著要不認命去找份保安的工作,至少還能養(yǎng)活自己。
張建國將老鄉(xiāng)推薦的兩個公司保安的職位給了郭建軍道:“這個消息我看過了,這是家安保公司,專門找我們這種退伍老兵,待遇還不錯。”
郭建軍正想拿著仔細瞧瞧,就聽見自家樓下的車在不停的響,像是有人在動手腳,這車還是郭建軍借的人家的,也不敢弄出事,急忙和張建國跑了下去,車卻又沒有響動,四周也沒有任何人,郭建軍大眉一皺,走上前扶住了車把手。
眼見著自己拉開了車門,郭建軍往車?yán)锩嬉惶,就看見李兮若朝著他一笑,張建國也探著腦袋進來道:“大妹子,又是你啊。”
李兮若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眼道:“看來你們倆過的,很不好!
雖然都生的一米八的大個子,看起來氣宇不凡,虎虎生威,但是穿的都是洗皺的灰色體桖和發(fā)白的工裝褲,而且不修邊幅,看著很是邋遢。
張建國也不惱,打開了車門坐下道:“現(xiàn)在是錢難賺,卻易花,我們哥倆這不等著財神送錢嗎?”
他看了一眼后視鏡,暗示李兮若這次來是不是又有什么任務(wù)要做。
李兮若扔了一個信封在前座,張建國接過一掂,定金還不少。
但他想著上次的事情,心里不安道:“大妹子,我們這次又去哪?這可別去山上了,上次上那山真的是九死一生!
李兮若抱著手臂道:“要是不危險,我也不會不會叫上你們了!
張建國轉(zhuǎn)過身拿著胖臉帶著驚懼的眼神道:“這次不會真的又去什么山吧!
“定金你們可是收了!笔樟丝删蜎]有反悔的余地了。
郭建軍此時去樓上搬來了需要的東西放進了后備箱,將車蓋一蓋,坐在了副駕駛上,還為自己系好了安全帶。
張建國看著對著他擠眼道:“你搞什么,還沒談妥呢?”
郭建軍沉沉道:“我上去看了你那個招聘消息,一個月五千,根本不夠。”
在京城這個地方,光是租一個房子都是天價,別說還需要吃穿,他們留在京城也是為了能夠多賺點錢回家養(yǎng)老,但是他們本就是一身的本事,為什么偏偏要安居一隅賺點死工資,而不能去拼一把。
張建國想著也是,要不是沒了辦法,他也不想去做那安保工作,之前也是拼命,現(xiàn)在也是拼命,只是現(xiàn)在的拼命會讓他們更有錢。
他一把拴上了安全帶,咧嘴一笑吹著口哨道:“大妹子,坐好了!
張建國把車開到了最大的限速,又開始了他的極速公路的表演,郭建軍忍著不適對著他沉聲道:“死胖子,你要再開這么快,你一輩子都別想摸車了!
“怕什么,車不就是為了給人類提速的嗎?不然我們怎么不坐馬車?”
郭建軍的額頭青筋直冒:“這車可不是我們的,你要撞壞了,就拿你這一身膘自己賠去吧!
張建國聽著到底還是有點顧忌是別人家的車,慢慢減速下來,不敢按照最大限速來飆。
這一路上張建國和郭建軍換著開車,一路開到了離臺羅山最近的一個省份,這幾天幾人都在車上度過,張建國和郭建軍自己都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李兮若長期修煉身體早已能夠自潔,但還是讓他們倆停車找了一家賓館暫住。
雖然他們來的省份是旅游大省,但是他們要找的山卻是這個省市里面最為偏僻的一座山,離得最近的賓館也有一百公里,而且這賓館年久失修,在外頭看來就是破破爛爛之象。
張建國下車將郭建軍準(zhǔn)備的東西費了老大勁提出來,嘴里喃喃念道:“要不是你們,我們坐個飛機就來了!
里面裝的是他們能夠找到的所有殺傷力武器,因為上次的經(jīng)驗教訓(xùn),所以這一次備的更齊。
李兮若下車靠在車門上看著他們一人背了一個黑色的大背包,余光里面卻看到不同尋常的氣息,她轉(zhuǎn)頭一望,就見著一個熟悉的背影。
她急忙追了進去,張建國和郭建軍察覺到異常,拿了軍用小刀塞在包里跟了進去。
李兮若見著那人上了樓梯想要追上去,底下的老板連忙叫住她道:“先辦理入住信息!
李兮若轉(zhuǎn)過身問著那老板道:“剛剛那個人住在哪間房內(nèi)?”
老板撇了撇嘴:“不好意思,客戶信息不外泄。”
其實他這個小店,經(jīng)常連身份信息登的就不全,因為他這里地處偏僻,所以很多犯罪團伙直接進來入住,免去身份錄入,他這樣說無非是暗示要錢,郭建軍和張建國兩個高高大大的人走進來,他們當(dāng)過兵,知道這小店的問題,威脅道:“自己做過多少事自己不清楚?”
老板是個恃強凌弱的,見著兩人一副兇悍模樣,拿出了房鑰匙道:“很巧,很巧,就在你們對面!
李兮若接過223的房鑰匙,前去敲響了222的房門,一個男人打開了門,不耐煩道:“做什么?”
但是他一睜眼見著李兮若生的漂亮,語氣又溫柔了幾分道:“美女,有事嗎?”
李兮若皺了眉掃了他身后的房間一眼道:“只有你一個人?”
那人油嘴滑舌道:“若是有美女陪伴,那就是一對人了!
“你小子怎么說話呢?”
郭建軍沉著臉走過來嚇住了那人,那人嚷聲道:“是你們先敲門的,你們有事嗎?”
李兮若看了他一眼,搖頭道:“找錯人了。”
這不是她要找的人,但是明明剛才的氣息如此熟悉,怎么轉(zhuǎn)眼間就不見了?
那人暗罵了一句,見著郭建軍隱約有動手的架勢,立即關(guān)上了房門。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