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繼祖和齊乾聞言齊齊松了一口氣,他們本來還擔(dān)心李兮若是來幫那陸家父子撐腰的,按他們齊家的家規(guī),是絕對不能屈服惡勢力之下的。
可李兮若擺明了不是一般人,說不準(zhǔn)一個不小心就是滅族的禍患,他們這些小輩就是幾十個加起來也未必是那些世外高人的對手,到時候齊家傷筋動骨,可不就是滅族之禍了嗎。
現(xiàn)在聽說李兮若跟那父子倆是有仇的,那可真是太好了。誰懲罰不是懲罰啊,他們還樂的送個人情給高人,哄高人高興高興呢。
“原來如此,前輩這邊請,我們這就帶您去見陸家父子。”說著給齊繼祖使了個眼色:“還不趕緊帶路。”
齊繼祖忙帶路將李兮若等人引到齊家的牢房之中,齊家這樣的大世家平時會抓一些邪魔外道回來,家里難免建了一些牢房,陸家父子這樣的小角色自然是用不到上檔次的牢房的,所以陸家父子這幾日日子著實(shí)不好過,連一口水,一粒飯也沒吃過,還要時不時挨打。
李兮若等人到的時候這兩人已經(jīng)是一副萎靡不堪的模樣,一看就是去了半條命了,李兮若跟這兩個人雖說無冤無仇,可也看不慣用邪術(shù)害人的東西,不屑于跟他們說話,只扭頭看了綠頤一眼。
綠頤會意,主動上前,從身上拿出一根綠藤做的鞭子,笑盈盈道:“我有幾個問題要問問二位,二位若是老老實(shí)實(shí)回答,也就罷了,若是不老實(shí),少不得要給二位身上留點(diǎn)痕跡了!
陸伯明父子這兩日早就被嚇破了膽子,這時候見綠頤拿著鞭子,以為又要打他們,哪兒敢反抗,忙道:“我們一定老實(shí)說,一定老實(shí)說......”
陸景跟在眾人身后,看著這樣的父親眼中說不出的復(fù)雜,他對這個父親不是沒有期待的,可卻做夢都沒有想到他的父親竟然是這個模樣的。
綠頤聞言笑意中帶了幾分森冷:“你們可是從邪道士那里得來了借運(yùn)之術(shù)?”
陸伯明正要張開的口頓住了,他甩了甩嚇的有些迷糊的腦袋,仔細(xì)的端詳了來地牢的人,待看清了站在最后的陸景時忽然勃然大怒,指著陸景罵道:“好你個不孝子,我說是誰這么恨我們,原來是你!
我陸家的家業(yè)都給了你個畜生,你還想如何?我不就是在外面生下了你哥哥嗎?你怎么就連自己的親兄弟也容不下?真是個畜生不如的東西,如今竟然連我這個父親也容不下了,要連我一起害死嗎?
弒殺親父,好啊,真是好啊!我這到底是生下了一個什么東西啊!早知如此,我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將你生下來,可惜這世上沒有后悔藥啊!”
齊家人聽了這話都驚訝的看著陸景,他們都以為這些人是跟陸家父子有仇來報復(fù)的,沒想到來的竟然是陸伯明的親兒子,這子殺父,確實(shí)不得不讓人驚訝,難以置信。
陸景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絲毫不在意眾人的目光,只冷冷道:“我媽只我一子,我沒有兄弟!
“你......你這個畜生.......”陸伯明氣的臉都青了。
綠頤聽陸伯明罵陸景,一口一個畜生,早已惱怒至極,這時候忍耐到了極限,直接一鞭子朝著陸伯明抽了過去,一開始忍耐是因?yàn)殛懖骱么跏顷懢斑@一世的親生父親。
現(xiàn)在陸伯明給臉不要臉,一口一個畜生的罵,綠頤哪兒還有客氣的,陸景是他兒子不好動手,她跟陸伯明可沒什么關(guān)系,也不需要顧忌什么。
陸伯明欺壓陸景早就習(xí)慣了,一看見陸景就忘了害怕,這時候被綠頤的鞭子抽到身上,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罵陸景的話也不敢再出口了,不斷的呼喊求饒。
綠頤拿出手的東西必然不是凡品,綠頤只抽了幾鞭子,在場幾個識貨的人就都看出了端倪。李兮若還好,這樣的東西自己也能拿得出來,齊家的人可就不那么淡定了。
綠頤這鞭子是照著人靈魂抽的,一鞭子下去抽的人痛不欲生,可偏偏身上沒有半點(diǎn)傷痕,且人還不能昏過去,簡直就是把人往生不如死里折磨,那種無休無止的痛苦才是最讓人不能忍受的。
齊家聽說過上古時期有這樣的法器,可那只是聽說啊,那都是古籍里記載的東西,誰知道真的假的,不想今兒竟然開了眼界,這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這樣的法器。
他們起初以為這四人中只有李兮若一個是前輩高人,其余都是來湊數(shù)的,如今看來不止如此啊。這位甩鞭子的看來也不是一般人,不然手上怎么會有這樣的法器,且身上現(xiàn)在散發(fā)出的威壓,讓他們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
陸伯明本來就是個軟骨頭,他那個大兒子現(xiàn)在早被嚇的縮在角落里降低存在感了,他也很干脆的服了軟,說自己確實(shí)以血脈為引,給陸景下了借運(yùn)之術(shù),把陸景的運(yùn)勢借到了大兒子陸玨身上。
李兮若聽到二人的名字時就冷笑了一聲,對陸伯明道:“你這名字起的藝術(shù)啊,大兒子就是明珠美玉,二兒子就是人生道路上走過的一處風(fēng)景,心思當(dāng)真直白!
綠頤氣的臉都青了,她師父是什么樣的人,那可是神仙人物,若不是為了救她,現(xiàn)在說不定都飛升了。她連累了師父,心里已經(jīng)愧疚了千年,現(xiàn)在又聽到師父到了人間被人這么糟踐,她幾乎恨不得將這父子二人挫骨揚(yáng)灰了。
她的師父,在出生的時候就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定下了這樣的命運(yùn),注定了被父親拋棄,他該有多傷心絕望啊。她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抽疼,她師父,本該做高高在上的神仙的。
綠頤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怒意越來越盛,眼看著就要發(fā)作,李兮若忙攔道:“先把咒術(shù)解了再說其他!
綠頤聽了這話才漸漸冷靜下來,手上換了一個匕首,過去給陸家父子一人放了一碗血,出來后對李兮若道:“可以了,在哪里施法?”
李兮若左右看了看,道:“就在這里吧,離這父子二人越近,效果越好,我給你護(hù)法!
綠頤停下鞭子后陸伯明聽清了二人的對話,這下急了,他直接喊道:“你們不能這么做,你們不能這么做,阿玨他會死的啊,阿景,阿玨他是你的親哥哥,你不能這么對他啊!”
陸伯明沒想到他們真的有本事找來破除這借運(yùn)之術(shù)的高人,不由想起了當(dāng)初那邪道士的話。邪道士曾說過,這咒術(shù)一旦被破除之后會反噬,反噬之下,陸玨會直接丟了性命。
從剛才綠頤下手的狠辣他就知道這次遇上了硬茬子,可為了寶貝兒子的命,他不得不開口,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要開口求肯陸景,不然陸玨就真的死了。
綠頤的確沒有再讓這父子倆再活下去倒自己胃口的打算了,但她還沒想好怎么動手呢,她不明白陸伯明鬼叫什么,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李兮若。
李兮若冷笑一聲,道:“這借運(yùn)之術(shù),將陸景所有的運(yùn)氣都借過來之后,陸景就會死于非命。所以咒術(shù)破除之后,陸玨被咒術(shù)反噬,也會立即身死。”
綠頤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容都帶上了陰郁:“陸先生好打算啊,敢情陸玨的命是命,陸景的命就不是命了?陸先生下咒要陸景命的時候可沒有考慮考慮這是你的親兒子,陸玨的親弟弟。到了現(xiàn)在,你是哪兒來的臉說陸玨是陸景親哥哥的?”
齊愿也沒想到世界上竟然有這樣當(dāng)?shù),不由想到二十年從來沒有看過自己一眼,把自己視為恥辱的爹。再看看齊繼祖,同樣是父親生的,人家明顯是嬌生慣養(yǎng)出來的,看那一身的驕縱之氣,跟自己簡直天壤之別。
原來生出自己的母親不同,在自己父親的眼里,真的會有那么大的差別嗎?其實(shí)齊愿一直覺得,無論自己的母親曾經(jīng)做過什么,她都是無辜的,畢竟她來到這個世界也不是自愿的,她一個稚子有什么錯?
她憑什么就要從小經(jīng)歷只有媽,沒有爸的日子?她還記得小時候不止一次給齊家抵消息,希望齊坤可以來看看自己,哪怕只是讓自己這個出生就沒了父親的孩子圓一個有父親的夢,知道父親長什么樣子也是好的。
可惜齊坤從來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連一聲回應(yīng)都沒有,明明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自己這樣的一個女兒。可不說讓自己認(rèn)祖歸宗,或者來看看自己,就是給自己出一些撫養(yǎng)費(fèi),或者買一些東西都沒有,從來都沒有,何其無情啊。
而他的無情只對自己母女,對齊繼祖母子是寶貝到了極點(diǎn),看看齊繼祖二房的孩子,卻當(dāng)了齊家未來的繼承人就能看的出,他在這個孩子身上下了多大的心血。
齊愿閉上眼睛,忽然有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耳朵里聽著那人的呼喊求饒聲心情漸漸煩躁起來,對著陸伯明也忍不住怒罵出聲。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