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入送喪隊伍的時候,單一諾聽到有人議論今日西川帝要來晉城外的一個寺廟燒香的事。
她欣喜的同時也多了幾分擔(dān)憂,才會讓石頭再次進(jìn)城去查看。
在她最想要找西川帝求救的檔口上,西川帝就像聽到了她的期盼一樣神聽到她的心聲一般的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巧合?還是,人為?
向來都不相信會有好運降臨的單一諾,從不會輕易相信眼前的假象。
聽到石頭說尊主那邊特別安靜,她也不完全認(rèn)定西川帝來晉城的事是個圈套,說不定,這是老天的眷顧。
話說回來,騎在馬上,威嚴(yán)十足的侍衛(wèi)見回話的她連看都不看自己也沒顧上聽她說的是什么,就下令讓人將他們?nèi)水?dāng)作刺客先抓起來,等嚴(yán)審以后再定他們的罪。
“抓人之前,先確認(rèn)一下,你抓的人是誰!笔^擋在單一諾身前道。
“不管你們是誰,見御駕不跪,足以定你們大不敬之罪了!鄙泶⿲④姂(zhàn)袍的將領(lǐng)從侍衛(wèi)身后出現(xiàn)道,“再反抗,就地問斬。”
“將軍威武。”單一諾從石頭身后出來,不卑不亢的看著高馬之上的將軍道:“幾年不見,將軍近來可好?”
見到從石頭身后出來的單一諾,上一刻還十分高傲的將軍立刻翻身下馬行禮。
侍衛(wèi)將軍如此,也跟著下馬,跟著將軍一起行禮。
將軍低垂著腦袋道,“末將不知閣主駕到,多有得罪,還請閣主恕罪!
當(dāng)年單一諾和胥天翔去西川皇宮見西川帝的時候,就是眼前這位將軍一路護(hù)送,他不僅認(rèn)識她,還因為和她一路聊了很多,很喜歡思想獨特的她,所以對她印象很深,一眼就認(rèn)出了她。
她也在聽到這位將軍的聲音,繃緊的神經(jīng)終于松懈了下來,也知道了尊主那邊會那么安靜的原因就是那個極小的可能。
也許是幸運之神的眷顧,這一次,她幸好并沒有再次陷入另一個陷阱之中。
現(xiàn)在的她不如從前,因為她有了孩子,所以很怕這次也是陷阱。
她之前一直在石頭面前帶著笑意,就是為了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恐懼心理,不想他擔(dān)心她。
“將軍快請起!彼銎饘④姡皠跓⿲④娡▓笠宦,我要見舅舅!
她沒喊皇上,也沒喊西川帝,而是直接喊了舅舅。
將軍緩緩抬起頭,看了眼背著燕子的石頭,又看了看她隆起的小腹,二話不說讓侍衛(wèi)前去通報。
一盞茶的功夫,西川帝的轎子就搶在儀仗之前來到了她的面前。
老內(nèi)官攙扶著特別激動的西川帝從轎子里出來,年過半百的一國之君走出轎子的時候已是淚流滿面的老者。
“諾兒。”西川帝淚眼朦朧的看著她,“是你嗎?”
“本不想勞煩舅舅的!眴我恢Z含笑上前扶住他,“怪就怪我這身子太笨,走不動道了!
“傻丫頭!蔽鞔ǖ坌奶鄣娜嗔巳嗨念^發(fā),“這一路,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將軍看到他們?nèi)说臅r候就猜到了他們吃了不少苦,故意讓侍衛(wèi)稟報時說上他們的慘狀,因為他看出他們在這里待了很久,而單一諾還懷著孩子,他不忍心看她在這里站太久。
從他這一舉動可以看的出,這位將軍也是個外冷內(nèi)熱的人。
并且他的妻子此時也是身懷六甲,他非常明白懷了身孕的女子究竟有多難。
他明白,站在他面前的女子,承受的遠(yuǎn)比平常女子多的多。
西川帝也沒多說,直接讓儀仗立刻回宮,卻被扶著他的單一諾攔下。
她見到將軍出現(xiàn)的那一刻就明白,尊主按兵不動是他也知道了西川帝要來晉城,想在不驚動西川帝的情況下,抓住她。
若是西川帝沒有按照計劃去寺里上香,那就是擺明的告訴他,她已經(jīng)見到了西川帝。
現(xiàn)在的她不想把西川帝牽扯進(jìn)來,更不想讓西川也成為尊主的目標(biāo)。
雖然她沒有過多的解釋,但是西川帝也按照她的意思按照計劃去了寺里,還決定要在寺里待上幾日。
單一諾原本以為西川帝只是湊巧來晉城燒香,到了寺廟,她聽西川帝解釋了以后才知道,原來今日是個特殊的日子,他每年都會在這日來這里燒香。
晉城是向曼母妃的家鄉(xiāng),前商帝死之前,讓人送她回了晉城,她在商帝殯天的時候在這里服了毒藥。
今日,就是商帝的忌日,也是她的忌日。
西川帝說是來替前商帝上香,其實也是為了幫向氏給她的母妃上一炷香。
她也和西川帝一起去給她的曾外祖母上了一炷香。
以前她總覺得自己并不是原主,向氏也不是她的親外祖母,心中總有一種虧欠感,覺得向氏是疼錯了人。
得知自己就是原本單一諾以后,她才明白,原來袁國公和向氏早就知道這一切,僅僅只是,愛屋及烏,還曾偷偷幫了原來的單家大小姐很多次,差點被人知曉他們隱藏的這層關(guān)系。
上香的時候,她默默把自己介紹給了她的曾外祖母,還和前商帝保證,會很快完成他的“遺愿”。
精神上放了松,有了安全感的單一諾能吃能睡,在寺廟里過了幾日安寧的生活。
剛到這邊的時候,西川帝問她胥天翔的情況,她卻用介紹燕子和石頭身份的話題岔了過去,一直都沒人在問過為何她自己懷著孩子來了西川。
別人能憋的住,有一個憋了好幾日把自己憋得難受的人卻受不了了。
這日一早,燕子從過來送飯,一直在單一諾身邊站著,等到她吃完,給她收拾好桌上的碗筷,坐在了她身邊。
卡在喉間的話猶豫又猶豫才輕咬下唇問,“那個,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是……”
“沒問過石頭?”她笑瞇瞇的打斷她,反問道:“是不是怕聽他親口說出來你不想要的答案,心里難受嗎?”
“我才不是問這個呢!”燕子嘟著小嘴嗔了她一眼道,“這個他早就告訴我了!
聞言,她哈哈大笑起來,左手放在她左邊小腹,右手摸了摸右邊小腹道:“至于,我肚子里的小家伙,究竟是不是玉哥哥……”
她抬頭看著她,認(rèn)真的說道:“我也不知道!保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