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在一年多前剛失去一個孩子的女人,單一諾明白泠雨此刻的心情。
她囑咐云木照看著,拉著蒼暮走到一邊,低聲詢問他十幾年前為何會診斷出泠雨不能生育,他判定的緣由又是什么。
“諾兒不知,在女子脈象中有兩個十分微弱的暗脈,這兩個脈搏可以診出一個女子在兩日之日是否能受孕!鄙n暮拿著她的手腕,看到上面綁著的棉布又換了一個指著暗脈所在的位置道:“它們能斷定一個女子是否能有孕!
指給她看的時候,他摸到了她的脈象,聯(lián)想到昨晚她和胥天翔可能發(fā)生的事,心中有了一個想法。
一心想著泠雨病情的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變化。
“師傅可有什么好辦法幫她。”她抬頭看著他,“一個女人嫁給了自己心儀的男人,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一個他們愛的結(jié)晶。只有這樣,她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師傅,你能否想想辦法,成全她!
“為師的確有一個法子可以試試!彼牧伺乃募绨虬参康,“也只能試試!
“只要有希望,她就不會絕望。”
“這些以后再說,眼下還有重要的事要做!彼戳艘谎壅诎参裤鲇甑脑颇镜溃爸Z兒,此事為師需要你的幫忙!
“師傅是怕雨有危險,想要借助紫心的力量?”
聰明如她,他知道,關(guān)鍵時候這個看著總是大大咧咧的小丫頭比誰都細心。
云木在他們回來前告訴泠雨孩子不能留,泠雨忍了半天的淚水像洪水開閘般,一瀉而下,怎么止都止不住。
單一諾接過蒼暮端來的藥,示意云木先出去,抱住哭的很兇的泠雨道:“雨,我保證,就算和師傅翻遍全世界的醫(yī)書也要讓你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
邊安慰著,她邊把那碗湯藥送到她的嘴邊。
泠雨心里用她最大的力氣吶喊著,希望老天能讓她留下這個孩子可她還是乖乖的喝下了那碗藥。
不一會,她含著淚陷入沉睡的狀態(tài)。
云木精通醫(yī)術(shù),很清楚,異位妊娠有多危險,她擔心她的安危又怕自己在一旁會影響蒼暮和單一諾,一直徘徊在廂房的門口。
天色漸暗,云林和云森按照單一諾的吩咐用厚重的黑布把廂房的門窗包了起來。
其他人也都聞訊而來,進入前院時正好看到云林和云森抱著沒用完的黑布離開,都疑惑的看向院子里的二人和長廊上的云木。
薛淼微微聳肩,胥天翔對他們視而不見,云木擔憂自己的嬌妻沒有理會。
最終還是收拾東西的皓白開了口,“主子讓把廂房圍起來,在她沒有出來之前不準任何人靠近。”
為首的杜邵軒微微頷首,看了眼站在旁邊屋頂守著的言槐示意身后的眾人院內(nèi)等候。
石頭上前拉住徘徊在門口的云木到石凳上坐下道:“你要相信小諾兒和師叔,師叔的能力不用我說,加上能起死回生的小諾兒,你家泠雨肯定會很快康復(fù)的。”
“當著本王的面夸本王的女人!瘪闾煜柝撌侄⒌,“你不覺得有些不妥嗎?”
石頭微微挑眉,“王爺心胸寬廣,又怎會和我計較?”
胥天翔瞪了他一眼,略顯擔憂的看向已經(jīng)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廂房。
瑜楚,劉靜,陌西城,杜邵瀅和秦妍薇幾個女人手牽手站在一起,默默在心里為泠雨祈福。
杜邵軒走到胥天翔身邊,兩人對視了一眼,在眾人看向他們的瞬間,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廂房中,黑布遮住所有光亮以后,蒼暮打開了紫心給的燈,如白晝般刺眼的燈光代替了原本燭光呈現(xiàn)的昏暗光亮。
在古代,宮外孕會讓大多數(shù)女子喪命,就算經(jīng)歷了九死一生,活了下來,也不可能再做母親。
即使是蒼暮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讓泠雨成為奇跡。
在紫心的建議的下,他們決定用現(xiàn)代化的藥物,這樣既能很快的解決問題也能最大可能性不傷害泠雨的身體。
給泠雨吃下藥,注射了一針以后,蒼暮背身等待,單一諾仔細查看了她的血流量。
做完所有的一切,見她有了些許反應(yīng),她關(guān)上燈,握著她的手在她耳邊輕聲鼓勵著疼的滿頭大汗的她。
屋內(nèi)折騰了整整一夜,云木在院子里徘徊了一夜,前院外不遠處的大樹上,胥天翔和杜邵軒站在樹干上暢談了一夜。
太陽從東方升起,半夜時分被趕回去休息的幾個女人們帶著早膳再次來到前院。
她們都不知要怎么勸眾人和自己用膳的時候,再三確認泠雨已經(jīng)排出所有異物后,房內(nèi)累的筋疲力盡的二人打開了廂房的房門。
言槐和云林飛身而下,快速扯開了擋在門前的黑布,讓一臉疲憊的單一諾和蒼暮走了出來。
“哇!”沒等焦急上前的云木詢問,單一諾兩眼放光的看著石桌上的膳食道,“這么豐盛的早膳,你們怎么都不吃?在等我嗎?”
她說著搓著小手上前,吧唧了下小嘴道:“那我不客氣了哈!”
云木見她表現(xiàn)的這么輕松,也沒有再詢問一旁的蒼暮,直接沖進去看他的嬌妻了。
說實話,她此刻根本沒有胃口,如此表現(xiàn)只為能讓眾人放心而已。
若是她不吃,大概院子里的所有人都不會吃,有可能整個莊子的人都不會吃。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大長老去了,泠雨還處于養(yǎng)病狀態(tài),這個時候,莊子里的所有人都要好好的,她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出事。
昨日都沒有用膳,今日若再不進食,體弱的那幾個肯定受不了。
在她強行逼著自己喝粥的時候,余光看到了一個站在最后面的身影。
她讓其他人快些用膳,一會有事要交代他們以后,徑直走向了站在原地看著她的少年。
少年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禮,抬頭對上她清澈的眼眸道:“慕陽見過皇叔母!
“陽兒。”單一諾還沒說話,胥天翔從天而降道:“這是你第一次見到叔母,應(yīng)該行大禮。”
“皇叔此言差矣!瘪隳疥栃卸Y道,“慕陽早就和叔母見過好多次面了!
“他說的沒錯!彼咽种械闹嗤脒f給跟在她身后的言槐道,“以前在國公府,我的確和他見過很多次,只是那時候我并不知道他是誰而已!保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