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國比寧國的上京城還要顯得更冷一些,已經(jīng)到了二月底,可還是寒風刺骨。
站在清晨的寒風中,杜邵瀅原本瑟瑟發(fā)抖的瘦小身軀,在聽到單一諾這些話的瞬間由里到外的暖和了起來。
她伸手環(huán)抱住站在她對面,總是讓她很暖心的人,伏在她耳邊輕輕的道了句謝。
雖然她不知道原本囂張跋扈的單家大小姐為什么會在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以后突然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貼心的人,但是剛開的時候她總會因為自己以前對她的態(tài)度而心生愧疚。
時間久了,這份愧疚慢慢變成了她們之間最緊密的紐帶,促進了她們的情感。
現(xiàn)在,她接受她的真心的同時,也付出了自己的真心。
單一諾以真心待每個人,并不渴望任何人給她回報,可是她喜歡她的付出被認可,喜歡對方用只有他們能懂的方式收下她所有的情感。
馬車就要啟動的時候,石頭猶豫著喊住要上車的燕子道:“要不你留下吧!”
“為什么?”燕子不解的問。
“你留下看住一個人,不然我怕小諾兒會后背受敵!
“單一諾自己都不擔心你瞎操什么閑心!毖嘧拥闪怂谎塾挚戳丝凑诤婉闾煜枵f話的杜邵軒道,“他和瀅瀅都在,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杜邵瀅還是個天真的大小姐,起不到什么作用。”
石頭說著轉(zhuǎn)頭看向杜邵軒,又神色復(fù)雜的看了眼包裹嚴實的秦妍薇,最后目光停留在單一諾身上。
他的文化水平不高,無法把心里的一些東西完全表達出來。
導(dǎo)致有時候他在遇到某些事情時,心里很通透,可語言上卻無法表述的情況。
不僅他自己著急,聽他說話的對方也會很著急。
尤其是對方還是一個和他關(guān)系密切,卻又在某些地方存在一些小誤會的親近人。
燕子的火爆脾氣更是會加劇他這種情況惡化的速度,在他還沒想好怎么開口的時候就已經(jīng)怒火中燒了。
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她沒有直接爆發(fā),隱忍著怒火道:“如果你是在放不下她,我可以……唔!”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直接捂住了她的嘴,豎著耳朵聽遠處傳來的聲音。
不大不小的聲音帶著打趣意味的說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那是單一諾在和秦妍薇說杜邵軒,可這句話恰恰也能充分表達石頭此刻心里的所有想法。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彼J真的看著燕子道,“杜邵瀅閱歷不夠,太天真,杜邵軒是局中人。只有你留下才能看透全局!
“我剛剛沒說完的話你還聽嗎?”
“什么?”他蹙眉,不解的看著低垂著眼眸,輕咬著下唇的她喉結(jié)滾動了下問:“你剛剛說什么了!
她輕輕搖了搖頭,繼續(xù)低頭看著腳道:“你把我東西搬下來吧!”
有句諺語,雖然它是諺語,但是卻古今流傳,所表達的意思也被廣大群眾所喜愛。
用這句話來形容此刻的石頭也十分的貼切,因為他和燕子之間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完美寫照,所以他見到她出現(xiàn)嬌柔的表情時就會忍不住想要親近她。
即使這么多人在,他也還是控制不住,最后一絲理智讓他沒有做出沖動的行為,直接去幫她把行李搬了下來。
也恰恰是他用搬行李來讓自己冷靜的行為,徹底讓她誤會了他。
因為她剛剛并沒有看到他看她的眼神,不知道他見到她那種表現(xiàn)時的反應(yīng),所以誤以為他是為了讓她留下才這么積極的去搬行李。
單一諾見到石頭搬行李過來詢問,燕子沒好氣的回了句,“關(guān)你什么事!
等她再要問的時候,她已經(jīng)氣呼呼的進了客棧。
石頭看著她走進客棧的背影,尷尬的解釋道:“跟我鬧脾氣呢!想在這里多留幾日!
“那正好,我們?nèi)齻在一起也好作伴。”杜邵瀅笑道。
明白石頭顧慮的單一諾瞬間明白了他的用意,瞟了他一眼走向自己的馬車。
趕往田家,迫在眉睫,她沒有時間理這些小事,正式和杜邵軒道別以后轉(zhuǎn)身上了馬車。
隨著一聲鞭子抽打地面的聲音,他們的馬車逐漸加速的駛離了客棧。
燕子站在廂房的窗前,看著地上留下的車轍印留下了兩行清淚。
……
路途不算太遠,他們連夜趕路終于在三月初三的清晨到了奉城田家大宅的門前。
和他們前后腳到的還有一直沒有收到袁麒睿音訊的向博翰。
遠遠的見到?吭诼愤叺鸟R車上緩緩走下來的人,他激動的高聲大喊道:“師傅。”
會喊她師傅的人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誰。
師徒見面,沒有像尋常人一樣寒暄過后再嘮幾句家常,而是直接說起了正事。
化名袁靖的向博翰和袁麒睿到了良國以后一直生活在百姓中,沒有去飛云閣也沒有住茗韻樓,偽裝成以賣字畫為生的窮書生混跡在大街小巷。
直到飛天護送著陌西城從街上路過,一眼認出了袁麒睿。
那時候,飛天已經(jīng)得知袁國公夫婦去世的消息,而白石城的大街小巷也都已經(jīng)在談?wù)撨@個。
袁麒睿正是因為聽到了這個消息有些失控,致使很多人圍觀才引起了飛天的注意。
他們還沒來得及說任何話,騎著快馬的數(shù)十名侍衛(wèi)直接包圍了他們和坐著陌西城的馬車,各個手握利器,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領(lǐng)頭的侍衛(wèi)號稱是奉命來接陌西城回宮,可卻不說是奉了誰的命。
沒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侍衛(wèi)便直接強行押著他們進了宮。
進宮是沒錯,只不過他們不是去金鑾大殿,而是去了皇宮內(nèi)設(shè)的天牢。
然后就爆發(fā)了狼人圍攻飛云莊的事件。
同時白石城方圓百里放出了只進不出的規(guī)定,飛云閣的青鳥也都無法傳遞任何消息。
飛天設(shè)法讓人通知飛云莊的人,沒有命令,不得擅自行動。
他的這個決定,讓陌兆隆自亂了陣腳,不僅不敢對飛云莊做什么也不敢動任何和陌西城一起壓入天牢的人。
“真不愧是瑜楚看上的人!眴我恢Z滿是贊賞的看著蒼暮道,“果然是個領(lǐng)導(dǎo)者的好苗子!
蒼暮好似明白了她的話,微愣了片刻,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