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單一諾擔心亭西縣的情況,在第二年離開樂清縣的時候讓云林去看了那里的情況。
云林回來說那里一切都好,就是運來客棧和李老大夫的藥鋪換了東家。
難道那時候他看到的景象都是假象嗎?
“在劉縣令得病之際,外祖父曾想去給他針織卻被衙役阻攔,回來后越想越覺得奇怪,感覺此事有蹊蹺。因為那時候我已經(jīng)有了身孕,所以就決定舉家遷離了留香鎮(zhèn),果然在幾個月后就收到了孫大寶被釋放的消息!
陳秋香說著看了一眼正在玩耍的山子又道,“本想讓相公去樂清縣看看閣主在不在,把這個消息告訴閣主?赏庾娓概聦O大寶在四處找尋我們的下落,加上我即將臨盆,提議先來南方!
李老大夫曾聽單一諾說過要來沼澤地這邊,因為這里和亭西縣距離遙遠,所以在這里重建了運來客棧。
為了安全起見,他不讓方家俊直接去找單一諾,而是游走在貧苦地區(qū)行醫(yī)布藥,讓客棧在周邊家喻戶曉,就是為了吸引她的注意又不會惹上殺身之禍。
聽完這些,單一諾好看的黛玉眉已經(jīng)蹙成了一團。
看到向她走來的胥天翔,她起身讓云木去把蒼暮和云林喊來,又讓泠雨和陳秋香一起去請李老大夫。
有些事聽起來并沒有什么,可經(jīng)不起琢磨,尤其是很多件事都牽扯到一點上。
亭西縣,還真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她要對付的人中有丞相,假如她沒有猜錯的話,亭西縣留香鎮(zhèn)的事和丞相有關(guān),還有,孫大寶,也是。
所有人到齊后,她把這件事的整個過程都捋了一遍,連每個時間點都絲毫不差。
“當年孫大寶有說,丞相是讓他去……”她說著看了一眼身旁的胥天翔,“之所以會對我動手是因為他聽信讒言,認為只要能娶到漂亮的女人就會有子嗣!
“那個孫大寶是不是丞相派來對付本王的人?”她話音剛落胥天翔就開口道,“張鵬飛好像跟本王說過此人!
他說著把頭轉(zhuǎn)向她,眼含笑意的盯著她,犀利又不失柔和的眼神仿佛要把她看穿。
能說出孫大寶是沖著他而來的話,說明他對這件事很了解。
忘記了她存在的成分,事情在他腦海中應(yīng)該是什么樣的邏輯,最關(guān)鍵的是,他究竟忘沒忘。
她看著他滿眼笑意的模樣,回了他一個疑惑的眼神。
“本王沒有猜錯的話,能讓張鵬飛改名石仲容,又讓他能和本王化干戈為玉帛的人應(yīng)該是王妃吧!”他慢慢的逼近她,伏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問,“王妃的男人中有他嗎?”
“你認為我的男人是誰?”她眨了眨眼笑問,“有幾個!
他聽到她這么說不但沒有生氣,加重了笑意道:“從今日起,你的男人只有本王一個。”
她輕咳了兩聲,化解了下尷尬往后挪了挪與他拉開了些許的距離。
其他人早就在他們剛剛竊竊私語的時候偷偷瞄著他們掩嘴輕笑。
他們在南燕城飛云莊的時候也曾膩在一起過,可是那時候的胥天翔缺了點親和度,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
胥天翔以前也不擺架子,只是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F(xiàn)在的他不僅是在單一諾面前變得放下了身段,而是在所有人面前都變得很親和。
發(fā)現(xiàn)這一點的不僅是旁人,還有當事人,單一諾。
往后挪了挪身子,她轉(zhuǎn)頭看向李老大夫問:“李老大夫,你是不是懷疑劉縣令的病得的不正常,怕事有蹊蹺才舉家搬遷的嗎?”
“老朽已經(jīng)七十有余,見慣了各種黑暗,始終相信事發(fā)突然必有蹊蹺。”李老大夫道。
她聽完他的話咯咯的笑了起來,止住笑意以后看著他道:“李爺爺,用事出反常必有妖來形容是不是更恰當?”
一句李爺爺讓李老大夫瞪大了雙眼,看著朝陽映照下美若天仙的女子愣住了神。
若他生活的現(xiàn)代的社會,一定會說他好像看到了天使。
事實上,單一諾在面對親情的時候就是一個讓人十分想要親近的天使,有種令人無法抗拒的感染力。
她前世對親情的渴望讓她身上帶著一種耀眼的光環(huán)。
被吸引到的人都是真心對她的人,也是同樣都很重視親情,懂的感恩的人。
“這丫頭對人親和,李老大夫不用驚奇!鄙n暮開口向愣神的李老大夫解釋道,“況且您老救了她和平兒的性命,喊您爺爺也是理所應(yīng)當。”
“老朽怎當?shù)闷鹜蹂@聲爺爺……”李老大夫連連擺手,“不可不可!
“王妃喊得出口,李爺爺,你便當?shù)闷!瘪闾煜栝_口道。
他的話成功終止了關(guān)于這個話題即將開始的爭執(zhí),又一句話定下了此事的結(jié)果。
肯定了單一諾的行為,又當眾承認了李老大夫。
聽到他的話,正要開口的單一諾把所有的話都咽回了肚子里,笑靨如花的看著他用微微的點頭給予他肯定的答復。
……
事情捋的差不多了,單一諾讓姍姍來遲的云林詳細的說了下那年他去留香鎮(zhèn)時見到的情景。
他當時其實只是匆匆去那里看了一眼,只看了客棧和李老大夫的診所,就去了另外一個地方,是不是被假象蒙蔽他也說不清楚。
她讓他細說,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當時并沒有用心觀察留香鎮(zhèn)的情況。
“林,你何時變得如此不謹慎了。”胥天翔正色道。
蒼暮扶起跪地請罪的云林,在他即將要回復胥天翔之前讓他起身退到了云木的身后。
云木眼神復雜的看了看蒼暮,明白了有些事做不到瞞天過海。
“林兒曾說,他當時去留香鎮(zhèn)并沒有停留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折返回了樂清縣。”蒼暮看了看胥天翔,目光停留在單一諾身上道:“他是怕你悄然離開讓太后等人抓住把柄才回去看看情況的!
單一諾相信云林不是玩忽職守的人,也明白他沒有明說定是有什么隱情。
她含笑看了站在云木身后的云林一眼示意他不必太在意此事。
即使不能確定當時留香鎮(zhèn)是不是在用假象期滿外人,現(xiàn)在也可以肯定亭西縣必是丞相的勢力范圍。
眾人散了以后,蒼暮示意云林和云木留下。
三人來到離客棧很遠的郊外蒼暮才突然開口問:“什么時候開始的?”
云木蹙眉不語,云林慚愧的地下了頭。(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