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一諾注意到譚宗晉話中說的是你我,眼中的神色也無比真誠。
之前的他在她面前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說話間也會用本公子來提醒她,他的出身比她高。
就算是偽裝著討好她的時候眼中也都帶著鄙夷,嫌棄的眼神。
現(xiàn)在的他簡直就判若兩人,她根本就不敢相信他的還有這么真誠的時候。
她抬頭望了望天,深吸一口氣,不屑的說道:“我們之間從來都是敵對的關(guān)系,以前是,現(xiàn)在是,以后也是!
先有殺害單家一百多口人命,后有他多次算計與她,誓要取她性命。
袁國公夫婦的死和丞相府也脫不了關(guān)系。
如此深仇大恨,豈能忘乎。
“諾兒,你快走吧!走的遠遠地,永遠不要再回來。”他沒有理會她的話,眼神復(fù)雜的看著她說道。
“這里有我的仇敵,無論我到哪里,這里終歸是我要回來報仇的地方!彼戳艘谎酃战翘幍鸟R車道,“譚宗晉,無論你今日來做什么,記住我的話。你們欠我的,不是你們不想還就能不還的,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加倍奉還!
“你若真的恨極了我,想要我償命,可以隨時來索我的命!彼J真的看著她說道,“只是不要再回來了!
認真又嚴肅的表情,堅定的語氣,她猜想著他反常的可能性。
猜想出第一個可能性后,很快又被她推翻,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她自己都不記得是第幾個的時候突然抬頭看向他問:“譚宗晉,是什么讓你轉(zhuǎn)了性?”
讓琳繡來給她通風報信,還親自過來告誡她不要再回來。
種種的種種都不是原來的他能做出來的事,這一切只有一個解釋:譚宗晉轉(zhuǎn)性了。
至于他轉(zhuǎn)性的原因她就不得而知,所以她才會突然這么問。
也很想知道他為什么不讓她再回來,難道他知道什么關(guān)于她的正在實施的陰謀?
“諾兒,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訴你,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你已經(jīng)在我心里,我不想你出事!弊T宗晉道。
“哈哈哈哈!”單一諾仰頭大笑,“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追殺了她四年的人今日居然跟她表白了,當真是可笑至極,荒唐至極。
他看著她大笑并沒有解釋,反而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裝的再好,受傷的眼神還是被她撲捉到了,她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等候在他身后的五方。
五方微動的眼珠子給了她準確的答案。
“你走吧!”單一諾擺了擺手走向馬車頭也不回的說道,“我會當做沒有見過你。”
說完她就上了馬車,祁玉坐上車轅趕著馬車往城外走去。
馬車走到拐角處時,她目光看向剛剛瞟了一眼的馬車,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淳王府出來以后,這輛馬車就跟著他們,他們都發(fā)現(xiàn)了卻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因為他們知道馬車里的人沒有惡意,單一諾也沒有做好面對他的準備,所以這些日子他們都當做他不存在。
坐在馬車里的人從細小的縫隙中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看到活蹦亂跳的她出來,又看到她留給他的那個眼神以后,讓車夫趕著車離開。
順利跟所有人告完別,回到國公府單一諾就讓泠雨收拾點她自己東西,要給她放幾日假,讓她去選擇自己接下來的路。
“主子!便鲇旮I硇卸Y道,“我不需要選擇,跟在主子身邊是我的任務(wù)所在也是我心甘情愿的選擇!
單一諾起身抱了抱泠雨,寬慰道:“我希望你能有幸福!
“你趕我走的話,我會悲傷一輩子。”泠雨篤定的看著她說道。
她們相視的瞬間兩人都不約而同的笑了,此刻她們已經(jīng)不需要過多的語言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休息了幾日,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些的胥天翔當晚就收到了她要離開的消息。
令人驚訝的是他知道以后什么都沒做,只是靠在床桅上詢問了蒼暮準備什么時候出發(fā)。
蒼暮再次給他診脈后道,“看情況,不出意外的話后天就走。”
他微微點了點頭,翻身躺下,背對著所有人。
云木正要說話,見他這副模樣又把到嘴邊的話生生的咽了回去。
翌日一早,天還沒有亮他就起來了,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天空發(fā)呆,不說話也不吃飯。
蒼暮親自端著早膳走進臥房道,“舍不得,還可以去挽留!
“留下真的對她好嗎?”他頭也不回,無力的說道:“或許離開才是她最好的選擇!
“你總是自以為是的為她選擇,問過她的感受嗎?”蒼暮怒道。
他緩緩轉(zhuǎn)身,失神的眼眸黯淡無光,嘴唇輕啟道:“她自己說很想回去,一點都沒有猶豫,對本王也沒有任何留戀。”
蒼暮眉頭微蹙,半晌后才問道:“你確定這中間沒有誤會!
略顯無力的搖搖頭,他親耳聽到的話還能有什么誤會,只是他不想說出那些讓他痛心的話。
當時他有多么心痛怕是沒人能夠體會。
“去忘憂谷以后,為師替你問問她!鄙n暮將早膳從托盤上擺放道桌子上道,“用膳吧!你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fù),扛不住。”
他這次沒有拒絕,走到桌子旁用了點早膳。
單一諾早膳也沒怎么吃就張羅著要出發(fā)的事,一副特別期待的表情。
祁玉打發(fā)走泠雨,拉住假裝很忙碌的她,直勾勾的看著她。
天不怕地不怕,風風雨雨一路走來,堅韌不屈的她最怕的就是祁玉這種眼神,還有他不用說她也懂的含義。
昨日她說要回忘憂谷時,他沒有直接表態(tài)她就知道一定有事。
但是她沒想到他會來勸她,一直都以為他會讓她選擇逃離他才對。
“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難道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事到如今,恐怕只有裝傻才能讓她蒙混過關(guān),希望這次他能買她的賬。
希望很豐滿,現(xiàn)實卻很骨感。
這一次他沒有買她的帳,而是直接讓她面對了現(xiàn)實。
“你真的不能原諒他了嗎?”祁玉認真的問,“你們真的要就此結(jié)束?”(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