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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一諾臉上的表情給人一種她很認真的感覺,說完話就繼續(xù)胡吃海喝。

  眾人被她的話噎的都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蒼暮那眼神分明是在詢問她:你還真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竟敢說自己是三步不出閨門。

  她要真是那養(yǎng)在深閨里的女子,他也不必為她這么操心。

  如果真的能她做個不問世事,無憂無慮之人的話,讓他付出什么代價他都愿意。

  愁容不解的他看到吃的忘乎所以的小丫頭,突然又生出這樣看著她也不錯的感覺,頓時慈父感暴增。

  祁玉含笑夾了一塊他面前的糖醋魚,細心的挑完刺夾到她的碗里。

  見此她抬頭沖他微微一笑,繼續(xù)低頭大吃。

  被她晾在一邊的向嶸氣的臉色鐵青。

  擺明的是要耍賴到底,他很清楚他今日是無論如何也套不出任何話來,只能再責良機。

  實在忍不了單一諾大快朵頤的樣子,起身行禮道:“那向某打擾了,告辭。”

  單一諾只是瞥了一眼他離去的背影,并沒有起身,她是該吃吃該喝喝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向嶸和阿生往飛云莊外走的時候,身邊只有兩個帶路的暗衛(wèi)并沒有任何人相送。

  “太子,他們竟敢這么對咱們這么無禮真是太囂張了,簡直沒有把咱們放在眼里!

  何止是沒有把他放在眼里,簡直就是百般羞辱。

  向嶸坐在馬車里緊緊的攥著拳頭,想著單一諾的傲慢還有不顧儀容的吃相怒火叢生。

  “奇恥大辱,本太子若不討回,誓不罷休。”

  阿生看著飛云莊外的一個方向,眼中流露出狠厲之色。

  飯廳中依然吃的很香的單一諾直至小肚子撐的鼓鼓的才停下筷子。

  蒼暮喝完湯,拿起手帕擦掉她袖口上的臟污嗔道:“這么大了還不知道自己注意著點,被人看到豈不有失禮數(shù)。”

  “師傅又訓斥我!眴我恢Z嘟嘴道。

  父愛感爆棚的蒼暮怎么會受得了她這般可愛的模樣,繃起的臉瞬間瓦解。

  破功后他只能戳了戳她的額頭嗔了她一眼。

  石頭突然走到她面前,認真的看著她問:“小諾兒,你剛剛說的話可是真心的。”

  話?什么話?

  她記得她剛剛好像說過很多話吧!

  歪著腦袋好像在思考的她輕笑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假時假亦真。虛虛實實,以假亂真,是真是假無人問津!

  “什么意思啊?”石頭疑惑不解。

  “澤初認為,一諾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是假了吧!”鄭澤初說著走進飯廳。

  三年前,他認識單一諾的時候就知道她就是耍賴之人的老祖。

  她想要不認賬的時候誰也沒有辦法,不過一諾千金的她一般情況是不會耍賴的。

  除非是她心底不想觸及的東西。

  比如,現(xiàn)在她最不想觸及的應該就是,淳王胥天翔。

  鄭澤初不知道,他認為是胡亂猜想的可能性,就是單一諾心中最真實的寫照。

  “你品,你們品,你們細細的品!眴我恢Z掃過眾人,緩步離開。

  蒼暮和祁玉相視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跟著她的腳步離開了飯廳。

  他們還有一件事要去做,沒時間在這里品味她話中的真假。

  其實不用品,他們二人也已經(jīng)知道了其中隱藏的奧妙。

  昨日回來就一直沒見的杜邵瀅在前院外轉(zhuǎn)悠,單一諾尋著她的足跡來到她身邊。

  “瀅瀅,昨天回來怎么沒見你呢!”

  “一諾姐姐!倍派蹫]回過身來,“瀅瀅本來要去找你的,聽說你在前院待客,就沒有進去!

  單一諾拉住看著有些魂不守舍的杜邵瀅,“怎么了?我怎么覺得你有些心神不寧!

  杜邵瀅輕輕的搖頭,低頭看著自己腳尖不語。

  夏荷噘了噘嘴,忍不住抱怨道,“閣主,你勸勸我家小姐吧!因為她在魏縣說她仰慕剛子公子的話被他聽到,回了飛云莊以后他就有意無意的躲著小姐,小姐她這幾天擔憂的飯都吃不下!

  剛子昨日好像也沒有出來,單一諾還以為他在忙什么,本想著一會忙完那邊的事去看看。

  沒想到居然是因為杜邵瀅的緣故才躲起來的。

  千金大小姐長大的杜邵瀅,能夠為了一個男子做到跟著他們在野外吃苦受累。

  為了災民不眠不休,眼睛熬得通紅。

  只看這些,再硬的心也應該被感動了,怎么會聽到她表白心意就躲著她呢!

  名雖叫剛子,他的心不至于也是鋼鐵做的。

  她不信他一點都不動容,更不信他是個拖泥帶水,不敢面對現(xiàn)實的人。

  “傻丫頭,回院子等我,一會我去幫你問個結(jié)果出來。”

  杜邵瀅瞪大了眼睛,頓時感激的一塌糊涂,“一諾姐姐,我,我……”

  “去吧!”單一諾摸著她清瘦了一圈的小臉,“你要是餓壞了,讓我還怎么再面對軒哥哥!

  “嗯!”杜邵瀅應了一聲跟夏荷一起回了院子。

  祁玉從遠處走來心疼的看著她道,“真是難為你了,剛子的事也要你如此費心!

  “剛子哥哥為了幫我不惜損傷自己的身體,這又算的了什么!

  單一諾望著一個院子的方向,三人相視一眼往那里走去,腳步不約而同的一致。

  廚房外聽到幾個大嬸說南平太子被單一諾氣走的話。

  失魂落魄的袁靖,為他之前對她的妄加判斷而懊悔不已。

  特別后悔他居然還萌生了那個荒誕的想法,可如今后悔也來不及了,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

  他抱著頭坐在院子里,沒有注意到身后幾人的到來。

  “是在懺悔嗎?”

  身后響起了那個好聽的聲音,那是好聽的讓人沉醉于其中流連忘返的聲音。

  袁靖第一次看到她就覺得很親切,她長得和那個多年未見的人有七分相似,只是那人已經(jīng)年老。

  她的聲音讓他覺得很安心,好像能安撫他恐懼不安的心。

  時不時的他就會想起她的聲音,好似這樣他就能忘記那些痛苦。

  就在剛剛他被仇恨蒙蔽雙眼的時候,這個聲音再一次在他腦海中出現(xiàn)。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他眼底泛紅的說道:“我知道我瞞不過你的眼睛,你既然已經(jīng)知道,靖任憑你處置!

  “我記得我曾跟你說過,男兒膝下有黃金。你不是我的屬下,更不是普通百姓,以你的身份跪我,我怕承受不起!眴我恢Z淡淡的說道。

  袁靖了然一笑暗道:她果然是知道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