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一諾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河水中的影子,并沒有回頭。
她也不敢回頭,怕回頭了就再也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情緒了。
無數(shù)次的暗罵自己沒出息,告訴自己要勇敢,可到頭來還是不能正常的面對他。
“本王只想看看你,聽聽你的聲音。”胥天翔語氣中帶著些許的苦澀道,“就這么個要求你都不想讓本王如愿嗎?”
一年多來,單一諾聽過胥天翔冰冷的聲音,怒喝的聲音,嚴(yán)厲的聲音甚至還有溫柔的聲音。
唯獨(dú)沒有聽過這種帶著苦澀的聲音。
胥天翔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擁有滔天的權(quán)力,一直都是個至高無上令人不敢奢望去接近的人。
今日的他好似放下了權(quán)位,卑微的站在她的身后,祈求般想要她說兩句話給他聽。這樣的他讓她覺得好心疼,好想不顧一切的回身抱住他。
單一諾輕輕閉上眼,將眼中即將低下的淚水蓋在眼底依然沒有做出任何回復(fù)。
強(qiáng)忍住想要將她拉進(jìn)懷里的沖動,胥天翔又道:“好好的,別再繼續(xù)瘦下去了。你想問本王什么,就來樂清縣找本王,你知道本王住在何處!
說完胥天翔轉(zhuǎn)身離開,他怕自己再留下會不忍心再讓那個小女人離開。他真的想緊緊抱住她,好好呵護(hù)她。
他知道,小女人不會同意,所以他沒有。
單一諾感覺到身后的人離開,咬了咬唇回過頭看了看他的背影。
瘦了,他瘦了,衣袍都快撐不起來了?粗粗,視線就開始模糊起來。
慌忙回過頭,怕他突然回頭看到淚流滿面的她,好不容易支撐起來的屏障不能就這么無聲無息的崩塌。
胥天翔回頭的時候,看到的依然是頭也沒回的背影。
小女人的態(tài)度讓他很沮喪,卻又不能對她發(fā)泄,這些天他總想起初一宮宴那次他將她手腕掐青的事。
那時候的她應(yīng)該比現(xiàn)在的他更傷心難過吧!
……
“小諾兒!笔^第一個來到單一諾身邊,“你還生我的氣嗎?”
靠近她的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她的情緒很低落,整個人好像陷入一種黑色低沉的深淵中。
慢慢的讓深淵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吞噬自己,還沒有任何反抗。
祁玉越過石頭來到單一諾身邊揉了揉她額前的碎發(fā)寵溺道,“小一諾不是還要詢問別的事情嘛,怎么發(fā)起呆了!
單一諾回過神,沖祁玉尷尬的笑了笑,努力隱藏好自己的情緒。
突然回頭犀利的眼神看著石頭,仿佛要把他看穿。
混跡江湖多年的石頭見到這樣的眼神就明白了單一諾的意思,心里忐忑不安。
石頭訕訕的笑著連連后退道,“小諾兒,那個,那個我還有別的事要去解決一下,就暫時先不跟……啊啊!”
凄慘的一陣慘叫聲后,石頭捂著被打出‘大包’的頭,一臉委屈的站在單一諾身后等候著她的盤問。
“快劍大盜,黑衣刺客張鵬飛的這副模樣若是被人知道了,是不是會改變你在眾人心中嗜血魔頭的形象!眴我恢Z瞥了一眼捂頭裝委屈的石頭道。
“快劍大盜?”燕子瞪大了眼睛看著石頭道,“他就是那個愛采花的花心大盜,殺人不眨眼的黑衣刺客,張鵬飛?”
“哎哎哎!”石頭聽完燕子的話立刻嚴(yán)肅的打斷道,“本大爺可沒有采花。∧切,那些都是事先講好的,只有一夜情分,過后就要分道揚(yáng)鑣的人。她們都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合理的借口才,才說是被我采了花的!
“少裝蒜!毖嘧余阶旆瘩g,“你就不是個好東西!
“黑燕子我告訴你,少在小諾兒面前詆毀本大爺。”石頭指著燕子厲聲道。
“詆毀你?切,就你還用詆毀?”
燕子跟著單一諾這段時間,別的沒學(xué)會,嘴皮子倒是讓她給練出來了,抬起杠來那就是活脫脫的,杠精啊!
尤其是石頭來了以后,他們兩個吵起來就沒完沒了的。
單一諾單手扶額,白了一眼從頭頂飛過的一群烏鴉在二人中間晃了晃胳膊打斷道:“你們有完沒完?沒完的話那你們繼續(xù)我走了!
“完了完了。”石頭拉住單一諾道,“小諾兒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第一次見你時我可帶著人皮面具呢!就連祁玉相信也認(rèn)不出我現(xiàn)在的樣貌吧!”
“的確認(rèn)不出,但是猜到了幾分!逼钣竦溃拔丈夏愕膭Φ臅r候就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祁玉和石頭他們都是行走江湖的,而且張鵬飛的名號祁玉也聽過。因?yàn)橹浪⒉皇峭馊苏J(rèn)為的那樣,所以一直都沒有和他敵對國。
行俠仗義的祁玉,在這三元大陸是一個神圣的存在。
單一諾也是年后在淳王府時聽胥天翔說的,他那時候不想說,但是她問了他又不得不說。
自幼跟著神俠祁爾行走于江湖,救苦救難,專管大陸上的不平事。在他們眼里,沒有國度差異,也沒有貴賤之分。
講的只有一個字:理。
祁爾是神醫(yī)蒼暮的師兄,在他過世之前胥天翔以前也見過他。
關(guān)于祁玉的名聲,他也是早就知道了,而且兩人早就相識也算得上是師兄弟。
沒有告訴單一諾也是不想說,而且胥天翔的脾氣就不是那種會主動跟你解釋的人,也不是會嘮閑嗑的人。
如果張鵬飛是那種為非作歹之人,祁玉早就和他兵刃相見了。
“祁玉就是祁玉,那天你拿我的劍的時候我就有些不放心,所以就用內(nèi)力快速的解除了右手的麻痹將劍要了回來!笔^含笑道,“沒想到還是被你發(fā)現(xiàn)了!
“一年多了,也有些不確定!逼钣竦。
去年的二月底,原本守在單家附近的祁玉收到消息,要幫單青山的盤云城知府被陷害入獄了。
因?yàn)樗麚?dān)心這件事會牽扯到單家,所以去盤云城查看。
沒想到居然是丞相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蹤跡,用這件事因他上鉤將他困在了盤云城。
三月初三那天,他廢了很大力氣突出重圍想要去救知府一家,結(jié)果又中了丞相事先設(shè)計(jì)好的陷阱。
盤云城知府一家即將被全部殺害之時,石頭突然出現(xiàn)助了祁玉一臂之力。
最終二人也只就下一個四歲的孩童,其他人都慘遭殺害。
兩人帶著孩子回上京城的途中暢聊了一番,石頭告訴祁玉,快劍的秘訣就在手法上。
因?yàn)樗談Φ氖址ㄅc常人不同,劍柄上留下的痕跡也和常人的也不一樣,所以祁玉才能從劍上確認(rèn)自己的猜測。
“九兒還好嗎?”祁玉又問,“一年多沒見他了,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