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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一諾從胥天翔手中拿過金瘡藥,撇了撇嘴,艱難的起身擼起褲腿就去解纏在腿上的布條。

  絲毫沒有顧忌坐在床邊的胥天翔,胥天翔背對著單一諾也沒有出去。

  傷口凝固的血液粘住了布條,單一諾邊撕邊倒吸了一口涼氣。

  胥天翔還是忍不住回頭,彎下腰幫她將布條慢慢解下上了藥以后幫她包扎起來。

  單一諾看著細(xì)心給她包扎的胥天翔,嘴角揚(yáng)了揚(yáng),瞥了一眼他彎下的脖子處有很多傷痕,她一把扯下他的衣衫。

  整個脊背上很多處被劃傷的地上,傷口不深,但是很多,最少也有二十幾處。

  “怎么弄得?”單一諾問。

  “既然脫了爺?shù)囊路耍徒o爺上藥,廢話那么多。”胥天翔給她包扎好背過身去讓她上藥。

  單一諾見他不愿說也沒有刨根問底。

  認(rèn)認(rèn)真真的給他上著藥,從她醒來一直沒見祁玉和云木,昏倒前想起自己被迷藥迷暈扔進(jìn)馬車的情況。

  她猜想,這是胥天翔帶著她逃跑的時候劃得。

  至于怎么劃得,她還真猜不出來。

  后來發(fā)現(xiàn)他的手上還有一條長長的口子,她想起了祁玉說她腰上有血跡的事,原來一開始救自己的就是他。

  她只注意后背和手掌,刻意被胥天翔掩蓋的胸前那道傷疤她卻沒有注意。

  他們暫時是在一個農(nóng)戶家借住的,胥天翔說他們是出門探親被山賊搶了從山上滾下來的。

  單一諾這才了解他的傷口是怎么弄得,但是自己身上卻沒有別的傷口,讓她的心被觸動了一下。

  既然說了是夫妻,晚間兩人就住在了一間房中。

  胥天翔遞給單一諾一杯水,站在床邊輕聲道,“你躺下睡吧!爺給你看門!

  想到他一身的傷,單一諾抿了抿嘴說:“床挺大的,爺您要是不嫌棄就和小女子擠一擠吧!”

  蹙了蹙眉,他還在猶豫時單一諾拖著傷腿往里挪了挪讓他躺下。

  “我都不在意,你不會還扭扭捏捏的吧!該不會還在以為河陽村的事和我生氣?”單一諾試探的問,“不至于吧!你可是堂堂的一……!”

  單一諾還沒說完,胥天翔就在她身邊躺下還把她抱在了懷里。

  正想推開他,便聽他說道:“抱一會!

  抿了抿嘴,單一諾安慰自己道:就當(dāng)做謝謝他的救命之恩了,抱一會就抱一會吧!

  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她卻不忍心推開還抱著她就睡著的龐大身軀。

  云木收到胥天翔發(fā)的消息一路找來,祁玉也跟著過來了。

  一大清早門口就站了好幾個英俊的男子,把開門出來的大媽驚了一跳。

  “大娘,是不是有一男一女借住在你們家!逼钣袷紫乳_口問。

  “有有有,那對小夫妻好像還沒起呢!”大娘開門道,“你們先進(jìn)來休息一下吧!”

  “謝謝大娘!逼钣衤牭叫》蚱揠m然不高興,但是也笑著道謝。

  這種情況下扮成扶起應(yīng)該是最合適的,他不會計較這些。

  但是他們住一間房卻讓他有些不太高興。

  胥天翔聽到門外的動靜很快醒了,輕手輕腳的把整個人都攀附在自己身上的小女人挪開,他起身開門來了院子里。

  祁玉見他出來忍著怒火問:“一諾呢!”

  “還在睡。”胥天翔冷聲道。

  “你,你把她怎么了?”祁玉揪著他的衣服問。

  “爺沒你想的那么齷齪,她很好,只是還沒醒而已!

  祁玉放開他的衣領(lǐng),想要看看屋里的情況卻被胥天翔攔住道,“等她醒來再說。”

  “我現(xiàn)在就要去看她。”祁玉沒控制住,聲音高了一些。

  “爺說了,等她醒了再說。”

  “不等。”

  兩人之間瞬間就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玉哥哥?”單一諾聽到祁玉的動靜喊道,“是你嗎?胥……凌楓你怎么不讓玉哥哥進(jìn)來。”

  胥天翔頓時火冒三丈,大力推開門瞪著單一諾問:“你的意思是爺?shù)腻e嗎?”

  “不然呢?”單一諾懵懂的問。

  “爺和祁玉你究竟向著誰?”胥天翔隱忍的問。

  “當(dāng)然是玉哥哥!眴我恢Z毫不猶豫的回答。

  “好,很好!瘪闾煜枵f著轉(zhuǎn)身出了房間喊了云木和云林等的人大步離開了那里。

  胥天翔很生氣,從昨天他就很隱忍,原本想說他們是兄妹的他故意說了是夫妻。小女人一整天都在這家人面前閃爍其詞不怎么理他,就是為了避免喊他相公。

  特別想聽她這么喊的胥天翔心里很不舒服。

  明明知道這對女子很難,可他還是很生氣,尤其看到她見到祁玉時的欣喜。

  單一諾對胥天翔的舉動百思不得其解,疑惑了好一會才和祁玉寒暄了起來。

  農(nóng)家大娘問起胥天翔時,單一諾推說他有事先走了,讓自家的哥哥留在這照顧自己幾天。

  大娘很熱情的款待祁玉,給他安排在自己小兒子的房間住。

  連夜趕路,幾匹快馬終于在三天后的午時就到了樂清縣。

  而此時樂清縣的縣令正苦口婆心的勸說著,河水暴漲后可能會遇災(zāi)的幾個村子的村民,去城中的臨時避難驛站。

  “鄉(xiāng)親們,河陽村那里傳來的消息不一定是真的。就算河神讓座下弟子來解救咱們,咱們也要有所防范啊!”縣令站在高處對底下的百姓說道。

  “知縣老爺,我們不是不想去,只是都舍不得這家里的那點(diǎn)家當(dāng)。既然有希望能躲過災(zāi)難,我們,我們就不想挪動了。”

  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說完,百姓都小聲附和著。

  每年水災(zāi),每家的家禽家畜都會損失大半,一半是沒有人在家喂養(yǎng)的緣故,一半是因?yàn)樗偷脑颉?br />
  老百姓辛辛苦苦的喂養(yǎng)了幾個月的家禽家畜,有一點(diǎn)希望他們就都不想離開。

  “本縣知道,你們的心思,可是萬一洪水突然而至,那大家伙就性命攸關(guān)了。 笨h令繼續(xù)勸說。

  百姓頓時都安靜下來,性命和那點(diǎn)家當(dāng),孰重孰輕誰都會掂量掂量。

  縣令見到眾人都安靜下來,心里也松了一口氣。他來樂清縣做縣令已經(jīng)八年,這八年他都堅持一個原則:寧愿損財,不可丟命。

  “有仙姑保佑,我們相信仙姑!蓖蝗挥腥撕暗,其余的人也都跟著附和道。

  一個個高亢的喊聲響起,原本安靜的百姓群再次沸騰起來。

  高處站著的縣令有些招架不住了,他想要再勸說,可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勸說才能蓋過小仙姑在百姓心中的分量。

  胥天翔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那個站在水面之上的紅衣女子,那張小嘴一張一合的樣子,嘴角上揚(yáng)好看的弧度。

  又看了看激動的人群,心里暗道:女人,你還真是個惹事精。

  縣令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一個男子大聲說道:“大人你什么都別說了,我們是不會扔下家當(dāng)去驛站的,除非你拿刀逼著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