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迷想忍的,可說著說著還是紅了眼眶,她就是犯賤啊,要不然怎么會喜歡上這樣的一個人。
從一開始她就不該抱有期待,更不該自欺欺人心存幻想,所有的苦果都是她自找的,能怨誰呢?
她比顏湘好不到哪去,甚至更加可笑。
蘇迷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毫不留情的澆熄了路朝胸膛里的一片火熱。
他看著她眉梢底下的冰冷,忽然想到那天在溫家他們第一次正式見面時的場景。
她站在刺眼的白光下,站在慕半夏身旁,笑容冷艷。
明明就是個交易的工具,卻那么淡定漠然的樣子,讓人忍不出生出將她毀了的念頭。
路朝做到了,在去了民政局之后,他將她壓倒在自己那張從來沒有女人躺過的床上,粗暴的沒有半點憐惜。
他故意把她弄疼,原本以為會聽到討?zhàn),可她在結(jié)束之后卻笑意盈盈的說了句合作愉快。
憑什么,憑什么自己心心念念了兩年多,而她隨隨便便的就能接受一個陌生男人?
從回憶中抽身,路朝眉眼里蒙上了對外人時慣有的諷刺,他掐著蘇迷的臉,兩人無限接近:“從前為了錢跟我睡,現(xiàn)在白白讓我睡,你不是犯賤是什么?”
被路朝語氣里的譏誚刺的骨頭都是疼的,蘇迷強忍著沒讓眼眶里的淚水留下來,她扯出最魅惑的笑容,戴上那副從一開始就在他面前戴著的面具。
“對我這樣的人都能上癮,你是不是也犯賤?”
歇斯底里的話算不上惡毒,可刺痛別人的同時,蘇迷的心也被扎得鮮血淋漓。
在這場看不見硝煙的戰(zhàn)爭里,沒有一個是贏家,大家誰都別想好過。
所有的熱烈都以寂靜收尾,最后的最后,兩人占據(jù)著同一張床的兩側(cè),驀然無聲。
蘇迷睜著眼呆了好久,腦子里走馬觀花的閃過近年來所有的事情,有時清醒有時混沌。
不知什么時候睡著的,等蘇迷再睜開眼時天已經(jīng)大亮,她下意識轉(zhuǎn)頭,床鋪的另一側(cè)空空如也。
就像從前的每一次,她去酒吧找路朝回來,然后第二天就不見了他的蹤影,再等到下次帶九的日子,循環(huán)往復(fù)。
想起十點要搭飛機,蘇迷深吸了一口氣后坐起來,為了應(yīng)付在機場蹲守的記者們,對著鏡子畫了個美美的妝。
她正收拾行禮,耳朵卻聽見門口有動靜,抬頭正見路朝從外面走進來。
看見蘇迷蹲在地上,路朝的腳步頓了頓,然后將手里的早餐放到桌上。
“醒了?”
蘇迷尷尬的摸了摸頭發(fā),然后點頭。
“嗯,去吃飯吧。”
路朝自然的接替了蘇迷正在做的事情,把她放在床上的東西一件件裝進行李箱。
路朝這樣的態(tài)度讓蘇迷不自覺松了一口氣,她從桌子上拿了豆?jié){又回來,就站在他旁邊,小口小口喝著。
“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嗎!
“難道你想丟下我一個人回去?”
路朝沖蘇迷挑了挑眉,她難道忘記自己來鹽城是為了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