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在兩年前的那個冬天吧,他的事業(yè)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再加上母親祭日,那天他破天荒喝了很多酒。
只是酒沒有醉他的本事,他也沒有忘卻煩惱的能耐,于是就躲進一條無人的小巷,暫且逃離人世。
他的記性一向好,所以當(dāng)外面的人路過時他立刻回憶起了那張被溫佳禾裝進錢包里視若珍寶的照片。
惡向膽邊生,他把蘇迷從光下扯到自己身邊,抱住她,嘴里胡亂念著某個名字。
路朝本以為蘇迷最起碼會把他臭罵一頓,或許還會再加上一巴掌,卻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乖巧的任由自己抱著,甚至用那雙冰涼的胳膊摟住了他的腰。
“你叫什么名字。”
路朝聽見她這么問自己,而他又是怎么答的呢?
他說,我叫朝云,路朝云。
這是他從前的名字,在路嵐離世那天,變成了路朝。
“朝云,圣誕快樂!
大概是酒精終于起了作用,聽見蘇迷溫柔的叫著自己,路朝竟然有種熱淚盈眶的沖動。
然而事實是,他把蘇迷推開了,用力的讓她差點摔倒在地上。
溫佳禾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女人嗎?
他不過是一個撒酒瘋的醉漢而已,她卻清醒的任由陌生男人摟抱,可真隨便呵。
可能過了一個多世紀(jì),也可能就只過了一秒鐘,路朝的意識回到現(xiàn)實,他放松了挺直的脊背,弓著窄腰,看起來醉態(tài)十足。
看到路朝剛才還嘴硬現(xiàn)在卻朦朧著眼,蘇迷樂不可支,喂了杯摻了蜂蜜的水后就不管了,任由他待在餐桌上自生自滅。
講真,那張大床還是一個人睡更舒服。
洗玩澡后,蘇迷趴在床上玩手機,她收到系統(tǒng)提示新增了一個粉絲,點進去看,那人的昵稱是吃草的鯊魚,而且頭像風(fēng)格十分眼熟。
蘇迷猜測是柳小魚,正打算私信問她,突然感覺到自己身上壓了塊滾燙的巨石……
走馬觀花,醉生夢死,無所謂痛到極致,無所謂到達頂點的歡愉。
大概是被那句不努力刺激到了,路朝接下來的日子里不像以往那般總是神出鬼沒不見蹤影,蘇迷被擾的煩不勝煩,礙于是自己親手釀的苦果,只能盡數(shù)往肚里咽。
如此持續(xù)了一個多星期,柳小魚那邊終于來了消息,蘇迷不可能讓她知道自己跟個男人住一起,所以不辭辛苦專程跑去公司。
她熟門熟路的找到上次那間會議室,推開門,柳小魚果然在里面,正抱著一沓子不知名的東西唉聲嘆氣,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愧疚。
“我本來想幫你接幾個綜藝的,可人家根本沒聽過你的名字,直接就拒絕了!
蘇迷走過去揉了揉柳小魚的頭發(fā),心里并不是很失落,“意料之中的事,畢竟都是為了賺錢,要是我也會選擇那些有收視率保證的流量小花!
娛樂圈本來就是這樣,你越是有名氣,別人就越是把資源推到你面前。
那些籍籍無名的,始終無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