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時柒的心思還在不斷起伏著,驟然聽到有人說話,她下意識地就道出了心底話,“在想喬斐白這次的事故!”
言畢,她才驚疑地回神,對上男人的眸,恍然一笑,“你忙完啦?”
“嗯!蹦腥藨(yīng)了聲,順勢落座,“知道她出事了?”
這則消息,他是昨夜得知的。
事發(fā)不久,喬牧在微信群里和他們簡單說明了情況。
喬斐白車禍后,被送往酈城醫(yī)院治療。
車禍?zhǔn)鹿室呀?jīng)上了社會新聞,大房一家和喬斐白的父親在第一時間就趕去了醫(yī)院。
不論家族內(nèi)部如何,但她終歸是喬家人,有些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給外人看的,尤其是輿論高漲的時刻。
這時,硯時柒不經(jīng)意地往男人身邊靠了靠,聽到他的詢問就點(diǎn)頭,“早上知道的,就是覺得很突然。”
男人打量著她悻然的神色,撫著她的發(fā)絲,沉聲低語:“或許,并非突然,而是必然!
這話,很深奧,讓硯時柒一時琢磨不透其中的深意。
必然?難道說,車禍的發(fā)生另有隱情?
“怎么說?”硯時柒凝起眉心,夾著狐疑看向男人。
她隱隱有了猜測,可又覺得太過匪夷所思。
“可還記得,她收了凌宓的三千萬?”男人的提醒,換來硯時柒不假思索地點(diǎn)頭,“自然記得,那天晚上凌宓有多生氣,喬斐白就有多得意。”
男人勾起唇角,眸色很深,“訂婚宴當(dāng)天上午,凌宓的賬戶再次提現(xiàn)了一百萬。”
硯時柒微愕,不斷地揣測著金錢流動的背后究竟代表了什么。
而很多事情,是禁不起探究的。只要稍加思索,便會漸漸明朗。
……
與此同時,城西遠(yuǎn)郊別墅區(qū)。
此處位于城西開發(fā)區(qū)地帶,別墅區(qū)建成不足兩年,周邊的配套設(shè)施還不夠完善,雖風(fēng)景宜人,但由于人居不多,在冬季里略顯荒涼。
在別墅區(qū)最內(nèi)環(huán)的位置,有一棟別墅,是唐信生的。
時間,臨近下午一點(diǎn),別墅三層的主臥里,一個氣若游絲的女人躺在上面,身上蓋著薄被,睜著眸眼眶猩紅。
房間里燈光很暗,窗簾嚴(yán)絲合縫地?fù)踝×送饷娴墓饬,視線里只有一盞臺燈散著幽暗的光。
女人無法動彈,只能平躺著順氣,可每一次的呼吸,都牽動著身上的傷痕,讓她痛不欲生。
這女人,是凌宓!
大概她窮極一生也想不到,風(fēng)光驕傲了近三十年,最后竟落在了唐信生這個畜生的手里。
短短兩天時間,她在人間看到了煉獄,也親身體會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這時候,房門被人緩緩打開,門開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的哀鳴,瞬間讓她渾身緊繃,募地閉上眼,卻怎么也止不住心頭襲來的恐懼。
那是一種由心底而生的驚恐,像附骨之疽難以拔除。
此刻,腳步聲像是催命的鼓點(diǎn),一步步靠近床畔。
凌宓抖得愈發(fā)劇烈,直到一只微涼的手,觸了觸她的額頭,一道溫潤的音色響起:“嗯,退燒了!”
來人是唐信生!
而他這般故作溫雅的姿態(tài),在凌宓眼中,完全是披著人皮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