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穆沂打過招呼,便欲離開病房。
凌梓歡望著他的背影,臉上都著不舍,顛顛地送他到門口,小手扒著門框,眼巴巴地看著他:“木頭,處理完事情,你要快回來啊,我明天下午就要走了,你還沒陪我拿下五殺呢!
小丫頭的心里,一直惦記著玩游戲。
在國外的時(shí)候,因?yàn)槎鍥]有回信,她整天失魂落魄的,游戲都荒廢了好久。
好不容易回國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木頭陪她玩,她舍不得放過這么好的機(jī)會。
穆沂跨步出門,走廊里明晃晃的燈色落在他的眼中,耀著他滿目的霜。
他勾起唇角,夾著少許的認(rèn)真,壓低嗓音問道:“如果我忙不完,無法回來,你會生氣嗎?”
他首次袒露了自己的心事,問出這句話后,眼底也劃過一絲淺嘲。
于她心里,自己的歸來或者離去,大概只是因?yàn)橐粓鲇螒蚨嬖谥?br />
到底和喬二爺是不同的吧。
凌梓歡難以理解穆沂臉上泛起的那些復(fù)雜神情代表了什么,她有些悵然地張了張嘴,“工作這么忙?”
小丫頭雖然沒心沒肺,但并不想因?yàn)樽约旱年P(guān)系而耽誤他。
不過……四叔是不是太資本家了,簡直是壓榨勞動力!
穆沂凝著凌梓歡一臉失落的樣子,心微亂,在轉(zhuǎn)身離去前,還是不想讓她失望,他說:“我會盡快趕回來!
聞聲,凌梓歡的眸瞬間放亮,喜上眉梢,“那我等你喲!”
小丫頭說話的聲音還透著興奮,傳入喬牧的耳中,刺耳極了。
他重重地喘息著,闔上眸不停地深呼吸才堪堪壓下心頭的惱怒。
氣自己如此無用,在小丫頭想玩游戲的時(shí)候,他卻連手機(jī)都捧不起來。
此刻,始終垂視著喬牧的秦柏聿,幽幽揚(yáng)起唇角,語調(diào)輕緩而低沉,“與其有心思生悶氣,不如好好養(yǎng)傷,喬家還在等你!”
喬牧原本還沉浸在自我嫌棄的情緒中,驀地聽見男人的提醒,他掀開眼睫,目光劃過一道凌厲,“嗯……”
他沒多言,有些事只適合放在人后討論,他重傷這段時(shí)間,怕是已經(jīng)有人急不可耐的想要取而代之了吧。
雖然在凌梓歡的面前,喬牧是個亂吃飛醋的老男人。
但在正經(jīng)事上,哪怕傷病未愈,他仍然是那位城府深謀略遠(yuǎn)的二爺。
沉吟了幾秒,喬牧微一凝神,語出驚人:“老四,幫個忙,明天中午就送她走吧!
老四說的對,喬家還有那么多事情等著他處理,按照他最近恢復(fù)的情況來看,不出幾日便可以下床走動。
小丫頭在這里,始終會分走他的精力和視線。
而喬家一旦亂了,他更擔(dān)心凌梓歡會被有心人盯上。
凌家的小千金,又是他的心尖寵,斷不能讓她暴露在對方的眼里。
國外,求學(xué),遠(yuǎn)離是非,是對她最好的一種保護(hù)。
此時(shí)此刻,喬牧高深的目光緊鎖在凌梓歡的身上,小丫頭正坐在沙發(fā)上帶著手套剝小龍蝦,她那雙黑白清澈的眼睛里,是未曾被世俗所沾染的干凈和純粹。
這樣的她,要好好保護(h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