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靜的夜色會明亮的光輝打散,喧嘩的聲音一點點重新回到人世間。
林墨染稍微動了動自己的手指,竟是發(fā)現(xiàn)知道現(xiàn)在還被蘇毓康緊緊抓住,對方真的像是害怕她會突然離去一樣。
忽然之間,林墨染覺得自己與蘇毓康兩人的距離近了很多。
但是她不覺得這樣看見對方傷痛過往的親密有多么的光明正大。
若是可以選擇的話,她寧愿自己是瞧不見的。
也許是感覺到了她炙熱的眼神,蘇毓康緩慢的睜眼雙眼,琥珀色的瞳孔在光輝下閃耀著冷光,如同這世界最為明亮的珠寶。干凈無瑕。
林墨染猛地收回自己的手指,隨即一個轉(zhuǎn)身便就起身走到了梳妝臺去。
蘇毓康緊隨其后,從泛黃的銅鏡之中可以看見蘇毓康的身影靠近著她。
“我今日便就行動。可有什么要準備的?”她移開眼神,轉(zhuǎn)而說到正事。
一提到這件事,蘇毓康便就嚴肅了許多,“我會讓人跟在你的身邊,供你差遣,你要記住萬事都不可能焦急。一切以你的安全為主。”
雖然這次的大蠱師比起之前的還要厲害,但是他不相信自己沒有辦法贏得勝利,之所以會讓林墨染前去,不過是因為想著讓她能夠親手了解自己的心事。
那人既然纏著林墨染不放,其中定然是有原因。
林墨染眼眸低垂,并沒有立即答應,良久之后也只是輕哼一聲。
蘇毓康不由心中暗嘆一聲,對方向來是有主見,聽不進去說的再多也是無用。
“你要小心,我會等著你的,魂歸的作用很大,但是你一定要好生練習,不能隨意使用。”魂歸的全部資料根本就不齊全,難免會有所披露的地方。
林墨染點了點頭,飛快將自己的發(fā)髻給捆綁起來。
不過片刻的時間,林墨染便就已經(jīng)將面前站著的人熟悉一遍,她倒是沒有想到蘇毓康竟是只給了這九個人。
兩兩一組,各自在四個領(lǐng)域都是高手。唯一一個就連林墨染都有些看不透,也許武功是與蘇毓康不分上下。
臨走之前,林墨染給夏侯九川留下了一封信,她看著有人用著自己的身份留在蘇毓康的身邊,隨即便就匆忙的離去。
北疆境地,比起成國來說顯得荒涼許多,越是朝著北方的位置走,便越是能夠感覺到其惡劣的壞境來,四周竟是樹枝覆蓋。瞧不見太多的綠葉來。
此次前去,她們是偽裝成逃難的商人,身份是北疆人,至于賣的自然是救命的東西,在這戰(zhàn)亂的時期,命能夠不值錢,也能夠價值連城。
“小姐,前面快到冉城了,過了冉城才是北疆皇族所在的殿城!毙№贿呴_口說著。一邊拿著筆在地圖上迅速畫了個印記,她最擅長用暗器,于是便就成為了林墨染的貼身婢女。
她們已經(jīng)用所謂的身份牌過了兩城,竟是一點都沒有被搜查出來,這也說明了蘇毓康給的身份簡直就是天衣無縫。
然而這一次林墨染卻是覺得不會那么容易了,這冉城作為最靠近殿城的位置。自然是不能與前面的相比。
正想著,忽然聽見微弱的驚呼聲來,林墨染一抬頭便就陷入了漫天雪花之中,這天竟是開始下起了雪來。
這雪與皇城中的全然不同,像是有訴不盡的話語一般,紛紛落下,吹過臉頰帶著刺骨的涼意。
林墨染只覺得眼前有些恍惚,忽而便就想到了最后一次見到蝶翼時,對方說的話來。
“大雪漫過城池之時。便就是主人功成之時!
蝶翼口中的主人便就是北疆的大蠱師,那這又是什么意思呢?
大雪漫過的城池是不是就是殿城,若是如此的話不知道是如何的大雪了。
“走吧!绷帜酒鹕硎諗n著自己的衣襟。她們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昨日里接收到前線帶來的消息,蘇毓康與槲葉楊竟是僵持住了。誰也沒有辦法再往前一分。
其中槲葉楊的態(tài)度讓林墨染覺得奇怪,按照夏侯九川的描述,此人定然不是什么有所計謀的人,為何突然之間便就像是開竅了一樣。
行至傍晚,林墨染等人才到了冉城城門口。
即便是已經(jīng)黑夜,城外也已經(jīng)有許多人等待著,這些人看穿著也不是什么貧窮,瞧著竟像是舉家搬遷,個個都十分焦灼的瞧著前方看著,火急火燎的。
林墨染來的時候,位置都已經(jīng)偏向后面,若是就這樣排隊的話。怕是要到天亮之后。
小憩眼眸一轉(zhuǎn),便就上前輕聲道:“小姐,不若讓小憩用點小辦法?”
林墨染早已習慣了小憩的活躍,不過這一次卻是沒有點頭,反而是眼神冰冷的加以警告。
這城定然是有所蹊蹺。
小憩不敢再說,只是與一旁的阿列一同將包裹放起來。隨即簡單的做了一個坐墊,好讓林墨染能夠做的更舒服一些。
剩下的人便就停留分布在了各個城池之中,隨時保持著聯(lián)絡(luò)。
坐在末尾的位置,時不時朝著前面移動一會,便就真的如同之前所想一般,直到快要天明之時才輪到了她們。
在那之前也有人想要進城門卻被拒在外面,想要反抗卻被士兵直接打了一頓,要死不活的躺在外面。
輪到林墨染的時候,那士兵早就已經(jīng)不耐煩的很,粗暴的伸出手將通行證打開看了一遍,眼神上下打量著林墨染三人。
“你們是之前在成縣的藥商?”
“正是。”林墨染低聲回應,指著身后小憩手中的包裹,“里面還有一些藥材,阿父覺得藥材不夠,便就讓我回冉城再買上一些,過些時候便就送到成縣去。”
一聽見是藥商,士兵的態(tài)度頓時好了許多,揮手便就讓林墨染進城。
林墨染便就松了一口氣,然而卻在剛要融入人群之時,被人叫住。
一位穿著盔甲的男人走到林墨染的面前,林墨染一抬頭立即下意識的蹙眉。
怎么會是他!
那人身后還跟著別人,指著林墨染張口道:“聽你說你是冉城的藥商?這冉城的藥商便就只有那幾位,你是哪家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