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波不認(rèn)得碧玉章,只聽李月寒以前說起過。眼下看到陳雪凝丟出來,心里也有了幾分猜測:“攝政王殿下把這么珍貴的東西送給你,難道你就這么亂扔嗎?”
“是啊,這么珍貴的東西他不應(yīng)該給我,不是嗎?”陳雪凝說著,輕輕歪著頭看著李建波:“實(shí)不相瞞,攝政王殿下并沒有愛上我,我之所以會和他成婚,完全是因?yàn)槲覀冎g的交易!
“交易?”李建波不解:“什么交易?”
“當(dāng)年我離開國都之后就被人賣去了西北,在那邊認(rèn)識了我的丈夫,我們感情很好,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后來因?yàn)橐粓鲆馔,我丈夫離開了人世,從那之后我就一個人帶著孩子和麻匪寨討生活。我在西北確實(shí)陰差陽錯綁了攝政王一把不錯,但是攝政王殿下可是一點(diǎn)也不顧這一份救命之恩,把我寨子里的人還有我兒子統(tǒng)統(tǒng)綁了起來,逼著我跟他回到了國都,然后嫁給他!标愌┠Z速很快。
“我沒明白你的意思!崩罱úǖ哪樕稽c(diǎn)點(diǎn)沉了下來。
“我直說了吧,孟祁煥快死了,他現(xiàn)在做的一切都是在推開您的女兒,希望通過傷害她的方式讓她不再心悅他,從而即便是得知了孟祁煥的死訊也不會難過!标愌┠f著,把碧玉章塞進(jìn)了李建波的手里:“我作為女人,很清楚這種欺騙并不是我們想要的。可是我的兒子和寨子里的兄弟們都在攝政王的手里,我如果擅自把事情捅出去的話,他們就是死路一條,我只能冒險來找你。”
聽了這話,李建波一臉平靜的看著陳雪凝:“既然攝政王把你看得這么緊的話,你是如何來的梵天樓?又是如何把我綁過來的?”
“是我。”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李建波回頭,看到了棠東繁。
“你不是回天星五河鎮(zhèn)了嗎?”李建波詫異。
“我沒回去,這都是孟小子的計(jì)劃!碧臇|繁說著,嘆氣道:“他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一個半月后,我會代替他成為新的攝政王,將他的死訊瞞下來。兩年之后再公之于眾,如此瞞天過海!
陳雪凝說的時候,李建波是不信的。
但是棠東繁這么說,李建波不得不信。
棠東繁不是普通人,李建波心里很清楚。孟祁煥的身材和棠東繁差不多健壯,只不過孟祁煥比較精致,棠東繁比較粗放。
且如今孟祁煥的標(biāo)志就是一頭白發(fā),在不看臉的情況下,經(jīng)過細(xì)致的調(diào)整,棠東繁只需要戴上白色的假發(fā),不細(xì)看,背影和孟祁煥像得上七成。
且棠東繁是孟祁煥的老師,對東翰國的國情也十分了解。到時候,棠東繁大可以整日在攝政王府里假扮孟祁煥,時不時的出門溜達(dá)一圈,讓人看到白發(fā)的背影,大家也只會覺得攝政王自大狂妄所以不上朝,而不會覺得孟祁煥是已經(jīng)離開了人世。
“到底怎么回事?”李建波問道。
棠東繁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下,最后嘆氣道:“孟小子堅(jiān)持要這么做,我其實(shí)勸過他很多次了,但是你也知道他的性子和月寒丫頭一模一樣的執(zhí)拗!
李建波沉默了。
他想起來,半個月前聽說李月寒一大清早就回了國都,闖進(jìn)了攝政王府之后拂袖離去的事情,當(dāng)時他只覺得自己這個女兒這一次是被傷透了心,所以跟著她的后面去了華希縣,陪著她住了一段日子之后才回的國都。
當(dāng)時他也恨透了孟祁煥的朝三暮四,但是現(xiàn)在聽了棠東繁和陳雪凝的話,李建波的心仿佛被什么緊緊的攥住了一樣難受。
“真的沒有救了嗎?”李建波沉默許久之后小聲問道。
“沒有,”棠東繁搖了搖頭:“若是當(dāng)年的修仙世界的話,或許還有一絲希望,但是普天之下靈氣稀薄到近乎沒有,孟祁煥必死無疑!
聽了這話,李建波點(diǎn)了點(diǎn)頭,后又想了一會兒,再抬頭看向棠東繁的時候,目光沉了下來:“作為月寒的父親,我贊同孟祁煥的做法和想法,所以你們?nèi)绻窍M野堰@個消息轉(zhuǎn)達(dá)給月寒的話,我無能為力。讓月寒把孟祁煥當(dāng)成忘恩負(fù)義的渣男,對她來說,比看著自己摯愛離開人世不那么痛苦難受一點(diǎn)!
“你怎么這樣!你就沒想過假如將來有一天翰容女君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會有多恨自己多恨你嗎?”陳雪凝當(dāng)場炸了。
“我想過,”李建波十分平靜:“但是時間會沖淡所有的感情,到了那個時候,月寒的痛苦也會少一點(diǎn)。至于她會有多恨我,就那個時候再看了。”
說完,李建波站起身沖二人拱手:“今天我就當(dāng)沒見過二位。同時,我作為一個父親,也希望二位不要把事情告訴月寒,她不該承受這些!
隨后,李建波離開了包廂。
棠東繁和陳雪凝面面相覷。
怎么會這樣?
離開了梵天樓之后,李建波走在大街上,腦海里反復(fù)回想著剛剛棠東繁和陳雪凝對自己說的事情,越想越覺得應(yīng)該瞞著李月寒。
“老爺買本書唄,月下寒潭前不久剛出了最新的翰容女君傳,可精彩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李建波停在了一個書攤前面。
書攤老板見李建波穿著富貴,趕緊湊了上來,順便把推銷的書給遞到了他的眼前。
李建波是聽過這個《翰容女君傳》的,所以下意識的就接到了手里翻了翻。
“怎么樣,這月下寒潭連出兩本翰容女君傳,幾乎把翰容女君這個傳奇女子的生平都概括了出來。我們書友會都在猜測,這個月下寒潭是不是就是翰容女君身邊的人,不然怎么會對她的生平如此了解!而且筆觸之中充滿了對翰容女君的溫柔和喜愛,我們書友會經(jīng)常把他描寫的翰容女君和攝政王的愛情拿出來作詩呢!真是羨煞我等!”
小販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李建波卻有點(diǎn)晃神:“攝政王如今已經(jīng)娶了新婦,你們還歌頌他和翰容女君的感情,不覺得不合適嗎?”
一聽這話,小販的臉一下黑了:“不買別在這胡咧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