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招降的使者自然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只如實的把這句話帶給了孟祁煥。
當(dāng)天夜里,上官瑞昱就服下了王庭秘毒。
這種毒能保持人死后尸身不腐三個月,這些時間,足夠東翰國的人把他的遺體帶走,和桑啟葬在一起了。
一想到馬上能見到桑啟,上官瑞昱的臉上忍不住又露出了笑容。
“你說我不懂你,不懂你想要什么,也不懂你在想什么,是啊,我們之間相隔的何止是時間,還有這幾千年的歷史長河!
“但是你知道嗎,這一切都不是無法跨越的,我在努力的追趕你的腳步,接受你曾經(jīng)提出的那些看似荒誕的思想理念,每往前一步,我就感覺到我離你又進了一步。”
“雖然不能和你長相廝守,但是能和你死同穴,我亦滿足……”
倒在王座上的上官瑞昱緊緊的握著手里的十字繡,面帶笑容的閉上了眼睛。今天他特意穿上了和桑啟大婚當(dāng)天的禮服,沉重莊嚴的暗紅色襯得他膚色白皙無比,同時也藏住了他胸前的大片血跡。
老年內(nèi)侍跪在一旁,眼看著上官瑞昱斷氣,只用力的往地上磕了三個響頭,隨后走出了大殿。
門外,棠東繁已經(jīng)在等著了。
“他死了?”棠東繁問道。
“是!崩夏陜(nèi)侍嘆氣:“或許我應(yīng)該勸一勸他的!
“那我把人帶走了!碧臇|繁沒理老年內(nèi)侍,抬腳就進了大殿。
棠東繁不知道桑啟是什么人,只知道桑啟曾是烈嵐國大長公主,被送到玄竟國和親的。按說不過一普通女子而已,不應(yīng)該讓一國君主生死相隨。
但是孟祁煥卻在招降的使者轉(zhuǎn)達了上官瑞昱的話之后,讓棠東繁過來等著,說上官瑞昱很可能今晚會自裁。
棠東繁本不相信,但是見到那王座上余溫尚存的尸體的時候,他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寧死不做亡國君啊!币贿呎f著,棠東繁一邊搖頭嘆氣上前收斂,然后就見到了被上官瑞昱死死捏在手里的十字繡。
這東西他認得,當(dāng)年李月寒離開天星五河鎮(zhèn)的時候曾經(jīng)捯飭出來不少繡布給棠西繁,讓她打發(fā)時間用的。
上官瑞昱怎么會有這個玩意兒?
“那是桑妃娘娘留下的,這么多年,王上一直都仔細的收著!笨吹教臇|繁對上官瑞昱手里緊緊攥著的十字繡感興趣,內(nèi)侍小聲的解釋道:“聽王上說,這個叫十字繡,是桑妃娘娘弄出來打發(fā)時間的,上頭繡的兩個小人,就是桑妃娘娘和我們王上!
說著,內(nèi)侍嘆了口氣,就閉上了嘴。
就好似,想起了什么一樣,一臉的難過。
棠東繁倒是沒什么感覺,畢竟幾百年過來他也是個鋼鐵大直男,心中沒那么多的兒女情長。只是心中感慨于上官瑞昱身為一國君主竟然如此深情之外,就匆匆斂了尸體走了。
三日后,玄竟國自愿歸降的消息傳到了國都,自此,東翰國已經(jīng)成為了這片大陸上當(dāng)之無愧的霸主,即便還有彈丸小國沒有歸順,可憑借他們的國力,連當(dāng)年的遼畢烈東都不如,更是因為中間橫亙著一個遼畢烈東的緣故,這些邊陲小國連聯(lián)合起來的可能性都沒有,不足為據(jù)。
李月寒得到這個消息之后十分開心,主動進宮找沐川,卻被風(fēng)塵仆仆的棠東繁攔在了女君府門口。
“我沒想到,上官瑞昱會尋死。”看著上官瑞昱的尸體,李月寒不由得有幾分感慨:“只可惜桑啟死之前希望我能把她火化了,把骨灰撒滿漫山遍野,上官瑞昱想和桑啟合葬,顯然是不可能了!
聽了這話,棠東繁抿了抿唇:“那就把他也火化了,把他骨灰也揚了,這樣他們不就也在一起了。”
李月寒一愣,隨后笑了起來。
送了密信進宮,沐川悄悄出宮看了一眼,確定是上官瑞昱的尸體之后,當(dāng)天夜里,李月寒就在城郊把他火化了,隨后連夜上了山,將上官瑞昱的骨灰放在了山頂上,任由著大風(fēng)將他的骨灰刮走,一如當(dāng)初她送走桑啟那般。
人雖然死了,牌位也是要立的。
李月寒當(dāng)初給桑啟把牌位立在了晉國公府,用現(xiàn)代簡體字寫了桑啟的名字,對于上官瑞昱,李月寒也同樣這么辦。
處理完這一切之后,一眨眼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已經(jīng)是六月了,國都比過去兩年還要繁華許多,沐川登基不過短短數(shù)月,就一連頒布了數(shù)道利國利民的法令,對各地的貪官污吏嚴加盤查,甚至親封了好幾位反貪巡撫全國游走,嚇得那些官員們老老實實的縮回了自己的腳,不敢再搞事情。
距離玄竟國被收服,已經(jīng)是一個半月過去了。孟祁煥一直留在西北沒回來,李月寒去信問了好機會,只說是那邊還有事情沒有解決,李月寒想著西北那邊還有一塊自己的封地,孟祁煥大概是去封地上查看去了,便沒有再催。
棠東繁將上官瑞昱的尸體送回來之后人就走了,用他的說法就是孟祁煥那邊離不開他,而沐川這邊離不開李月寒。
夫妻倆就這么又分開了好幾個月。
孟時逸如今愈發(fā)沉穩(wěn)了起來,孟嬰寧也逐漸有了一個豪門千金該有的模樣。隨著兄妹倆越來越年長,二人的天賦也一點點展露了出來。
如今的孟時逸雖然才幾歲的年紀(jì),但是武功精進的速度卻比旁人練上幾年還要快,并且在經(jīng)過棠西繁用無事發(fā)生哨觀察過好幾次之后確定,孟時逸是罕見的靈修體質(zhì)。如今雖然天地之間沒有靈氣,也無法修煉,但是這種體質(zhì)將來在武學(xué)上的造詣也是非同小可。
而孟嬰寧則對醫(yī)毒之術(shù)展露出了非凡的天賦,整天跟在谷老頭后面問這個問那個,問得谷老頭一個頭幾個大。
玉妝的孩子起名何謂,是個粉雕玉琢的男娃娃。李月寒念在她初為人母十分辛苦,特意在女君府上給她安排了一個小院子,找了奶娘和好些得力的下人去伺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