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舟點頭哈腰萬分恭敬的模樣,李月寒心中諷刺,但是面上卻是分毫不動:“表姨夫言重了,表姨夫是長輩,我自然不會往心里去!
聽李月寒這么說,張舟頓時松了口氣。
回想一下自己昨天和剛剛居然對祁王妃動了那樣的念頭,萬一讓祁王殿下知道……
這么一想,張舟腦子里殘存的那么一點兒黃色廢料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接下來的時間里,張舟盡可能的都在討好李月寒。
不僅給文國公一家人送來了貴重的禮物,還給李月寒單獨送了一套昂貴的首飾,最后也沒敢留下來吃飯,連忙說自己還有事,然后就跑了。
全程二老爺雖然笑瞇瞇的坐在一旁,但是心里卻不痛快到了極點!
憑什么老國公一家人就能被張舟這樣尊敬,而他身為張舟真正的岳丈大人,卻要時時看張舟的臉色?
就因為老國公一脈是嫡出嗎?
越是這么想,二老爺心里那股子瘋狂就越是滋長了起來。
原本他還繃得住,畢竟這么多年都忍過來了,這一時半會兒的還是沒問題的。
但是當(dāng)他看到張舟無比恭敬的拿出了那套首飾,恭敬的送到李月寒面前的時候,二老爺不行了!
他在寧泗城生活了幾十年,自然一眼就認(rèn)出了張舟拿出來的那套首飾,是掩月閣的好東西!眾所周知,掩月閣的首飾是屬于有錢都買不到的那種,必須得交了定金之后等著排工期,如今的工期早就排到了明年了!
可見張舟為了討好李月寒,下了不少功夫!這讓二老爺面上和藹慈祥的笑容幾乎要端不住。
為什么?憑什么?
在余仲春的眼里,李月寒不過是余冰書跟一個村夫的女兒,出身卑賤,上不了臺面,憑什么就連這樣一個表小姐,都能得到張舟的尊敬?
而他這個實打?qū)嵉脑栏复笕,卻只能看張舟的臉色?
余仲春的心里嫉妒的發(fā)狂,但是卻只能強(qiáng)自摁下心里頭的不舒服,應(yīng)和著場面話,直到張舟起身告辭。
“我送送你吧!庇嘀俅赫酒鹕恚趾蜕频臎_張舟笑了笑,點了點頭。
張舟本能的想要懟他的,但是話還沒出口就被他忍了下來。
在場的可是除了兩代國公爺之外,還有祁王妃呢!
“那小婿就多謝岳丈大人了!”張舟故作姿態(tài)的抱拳作揖。
“走吧!”余仲春沖張舟招了招手。
二人倒是十分和諧的走在了一起,張舟還裝模作樣的上前攙扶余仲春,這讓余仲春的心里更是恨極了!
離開了主客廳的視野,張舟立馬收起了虛偽的假面。甚至都不拿正眼看余仲春,撒開手就自顧自的撣了撣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塵,懶懶道:“回去吧,不用你送了,我自個兒能走。”
“張舟,你今天到底是來干什么的?”余仲春早就習(xí)慣了張舟這個姿態(tài),倒也不太生氣,瞇著眼睛抄著手看著他。
“用你管?”張舟斜了余仲春一眼。
“你怎么能這么跟我說話?”余仲春不滿的瞪著他。
“我怎么就不能這么跟你說話?你第一天認(rèn)識我嗎?”張舟幾乎是拿鼻孔看著余仲春:“我堂堂一城太守,娶了你這個庶出之子的女兒已經(jīng)是很給你臉了,怎么,你還真想站到我頭上不成?”
“你……”饒是余仲春已經(jīng)被張舟這個態(tài)度欺負(fù)很多年了,但是這一刻還是非常憤怒:“既然你看不上我只是個庶出,當(dāng)初又何必要娶瑕兒!”
聽了這話,張舟更是滿臉不屑:“你問我?我還要問你呢!你別以為我忘了當(dāng)年你們?yōu)榱税延嗨艰藿o我都做了什么!”
“張舟!再不濟(jì)我也是老國公的親弟弟!在這寧泗城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你有什么身份有什么地位?國公府的看門狗嗎?”張舟毫不客氣的嘲諷回去:“看在我和余思瑕做了這么多年夫妻的份兒上,我好心提醒你,這次跟著余老國公一同回來的每一個人你都惹不起!別感動,我只是怕你牽連到我太守府。”
說完,張舟甩袖離開了。
余仲春被氣得原地跺腳,但是卻拿張舟毫無辦法。
誠如張舟所說,當(dāng)年張舟就已經(jīng)是這寧泗城最年輕的郡丞了,且前任太守對張舟也十分欣賞,彼時城主府更是對張舟拋來了橄欖枝。
但是當(dāng)年的張舟深愛自己的發(fā)妻,后院除了一個從小照顧他的通房之外,再沒有別的女人。
后來不知為什么,張舟的發(fā)妻孕中病故,張舟悲痛不已,日日飲酒。后來酒醉打傷了通房,沒想到通房從那之后就沒有再醒過來。
沒多久,通房也病故了。
連失兩妻,對張舟來說打擊太大了。如果不是當(dāng)初的太守一直在鼓勵他積極生活的話,張舟只怕當(dāng)時就已經(jīng)隨她們倆離開了。
而遭此事之后,城主府對他的態(tài)度也冷淡了下來。原本還在頻頻接觸,城主想把自己的次女嫁給張舟做平妻,張舟的發(fā)妻也同意了,就等二人合八字,誰知卻突然出了這樣的事情。
整個寧泗城都瘋傳張舟克妻,沒人再敢給張舟說姻緣。
為了照顧發(fā)妻和通房留下的兩個幼子,張舟只能從紅樓樂館里買了兩個想從良不怕克妻之名的女子入了后宅。后來不知道為什么,又娶了余思瑕做續(xù)弦。
其后,他的后院就逐漸熱鬧了起來,漸漸地就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模樣。
前太守升任之前提拔了他一把,張舟娶了余思瑕之后不久,就走馬上任成了新任太守。生活作風(fēng)雖然不怎么樣,但是又卻是是個為民辦事的好官。
假山后面,李月寒靜靜的站著,將張舟對余仲春的態(tài)度盡收眼底。
剛剛她之所以姍姍來遲,是因為在翻閱張舟的生平。
從名刀整理回來的資料來看,張舟并不是那種腦滿腸肥的庸碌之輩。他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和他發(fā)妻還有通房的死脫不開干系。
但是如果要這么說的話,李月寒又很奇怪為什么他后來還會有那么多后院。
如今聽了他和余仲春的對話之后,李月寒仿佛發(fā)現(xiàn)了獵物的獵人一樣,雖然只是靜靜的站著,可眼睛里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