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上頭,李月寒微醺,和鳳彌思的話也越來越多了起來。
鳳彌思更夸張,直接抱著酒壺往嘴里倒酒,要不是李月寒攔著,這姑娘這會兒已經(jīng)是一灘爛泥了。
二人一直小酌到了后半夜,玉妝看時間不早了,把醉醺醺的李月寒扶了回去,阿曼開始收拾自家公主。
出了暖閣,冷風(fēng)一吹,李月寒的酒醒了大半。
“名刀,”走出了鳳彌思的院子好遠一段距離之后,李月寒才喊了人。
“王妃請吩咐!泵稄陌抵虚W現(xiàn),垂著頭等李月寒的命令。
“盯著鳳彌思,不要讓人發(fā)現(xiàn)!
再看李月寒的臉色,哪里還有半分醉意。
“是!”名刀領(lǐng)命,迅速隱匿進了黑暗之中。
玉妝扶著李月寒往回走,路上一直一言不發(fā)。
“你想問什么就問吧!弊吡撕靡粫䞍,李月寒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
“奴婢就是奇怪,王妃既然不相信彌思公主,為何與她說那么多?”她站在門外聽著,好幾次都心驚膽戰(zhàn)。身為李月寒身邊唯一的丫鬟,她知道李月寒的秘密很多。但是作為下人,她始終守口如瓶,也從不多問半個字。
可剛剛好幾次李月寒都差一點就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了鳳彌思,嚇得玉妝雙手直冒冷汗。
“你又怎么知道,鳳彌思沒有和我說很多呢。”李月寒沖玉妝莞爾一笑。
鳳彌思突然提出幫忙這件事,李月寒很感謝,但是也保持著警惕。畢竟這件事涉及到了朝廷,她多個心眼也沒錯。
雖然林鼎一行已經(jīng)對他們此次出使東翰的目的供認不諱,可李月寒卻未必會真的完全相信他們沒有任何隱瞞。凌云帝愿意把李建波派出去借給朱鳳國用一年,但是同時也把鳳彌思抬到了高位。朱鳳國真的想做什么,多少也會考慮考慮他們這個維系著兩國和平的公主。
和鳳彌思交好,完全是想從小姑娘的口中套話。當然,鳳彌思心思雖然深沉,為人卻直率可愛,李月寒只想從她這里打聽一些和朱鳳國有關(guān)的事情,并沒有別的意思。
今天這場對酌,李月寒給出了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消息,而鳳彌思也同樣給了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
所以李約翰猜測,鳳彌思應(yīng)當和她一樣是裝醉。
“王妃,這彌思公主何時離開我們府上?”回到自己的房中,兩個孩子已經(jīng)睡下了,玉妝伺候著李月寒洗漱,突然問了這么一句。
“等她的府邸修好就搬走了!
凌云帝給鳳彌思賜了一座府邸,雖然面積不大,但是十分精巧。因為年久無人的緣故,需要工匠去把府邸內(nèi)外修繕完好才能住人。
“那王妃豈不是要和彌思公主抬頭不見低頭見了?”玉妝說著,嘆了口氣:“奴婢真的擔心她又對王爺有非分之想!”
“王爺這一走少說也得大半個月,等王爺回來了,她也搬走了!崩钤潞f著,伸了個懶腰,困得迷迷糊糊的往床上爬:“好累,玉妝幫我熄燈!
話音剛落,她就睡著了。
今天這一天過得驚險刺激,晚上還喝了酒,就算李月寒提前吃了解酒藥,身體也會覺得疲倦。
玉妝本來還想說什么的,聽到李月寒平穩(wěn)的呼吸聲,也就咽了回去。
天蒙蒙亮起,李月寒驀地睜開眼。
與此同時,玉妝在外頭輕輕敲門:“王妃,您醒了嗎?名刀回來了!
聽了這話,李月寒從床上坐了起來:“進來說話。”
床前放置了寬大的屏風(fēng),從外面看不到這里,李月寒也不需要整理儀容。
“屬下見過王妃。”名刀進門后,哪怕隔著屏風(fēng),也十分守禮的低著頭不亂看:“回稟王妃,屬下盯了彌思公主一夜,她好似醉得厲害,屬下看到她的侍女阿曼將她背到了床上,守在床前伺候了一夜,半夜里彌思公主醒了好幾次,但是卻沒有醒酒,反而一直抱著酒壺,醉醺醺的鬧著要回家,阿曼安撫了好久,還喂了醒酒湯!
聽了這話,李月寒倒是有點意外的挑了挑眉:“她鬧著要回家的時候說什么了嗎?”
“她一直在哭,口中滿是胡話,一會兒說哥哥要回家了,她要去門口接一接,一會兒說母后想吃酸棗糕,讓阿曼去取。期間還提及了……提及了大殿下!只不過提起大殿下的時候她都是碎碎念,像是在抱怨,好幾次都把阿曼當成了大殿下,著實混亂。她畢竟是公主,屬下也不好一直盯著看。天亮了就趕緊回來了!
名刀說鳳彌思醉酒胡話里說的都是哥哥和母親的時候,心里還疼了一下,轉(zhuǎn)而聽到她還碎碎念了宗政賢,一下沒忍住,差點笑了出來。
“你可有被人發(fā)現(xiàn)?”
“屬下隱匿氣息的時候,就算是王爺也很難輕易的察覺,屬下有這個信心!
“好,你回去休息吧。玉妝,去把廚房里溫著的醒酒湯拿過來,我去看看彌思公主!
“是!”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左右,天光大亮,李月寒臉上未施粉黛,只擦了一些玉膚霜,還帶著幾分宿醉的疲倦,就領(lǐng)著玉妝去了彌思公主那邊。
雖然名刀說鳳彌思是真的醉了,但是李月寒的心里還是有點沒底。
阿曼聽到李月寒過來,趕緊擦了擦哭了一夜的眼睛上前行禮:“奴婢見過王妃,王妃且稍等,奴婢去喚醒公主。”
“不必了,我想著昨夜公主喝了不少酒,醒來應(yīng)該難受,所以讓廚房煮了醒酒湯,你不用喊醒她,帶我進去看看她,讓她多睡一會兒!
聽了這話,阿曼的眼眶又是一紅:“多謝王妃!”說完,她就在前頭領(lǐng)路了。
進了鳳彌思的房間,李月寒當即懵了。
這丫頭昨晚在她走后又喝了不少,床前凌亂的丟著好幾個酒壺,這會兒醉得渾身起了酒疹子。應(yīng)該是癢了,整個人毫無形象的癱在床上,半個胸脯都露了出來。
阿曼趕緊上前攏住了被子:“對不起王妃,我們公主一喝多就渾身起疹子,要等她醒了才會好,讓王妃見笑了!”
“酒疹子這么嚴重,怎么不喊大夫?”
“之前的女大夫離府了,奴婢不知道去哪里找大夫!卑⒙穆曇魩е鴰追挚耷唬骸肮髯孕【瓦@樣,一喝酒就起酒疹子,只要醒過來就沒事了!
李月寒連忙上前摸了摸鳳彌思的額頭,臉色頓時冷了下來:“體溫太高,不要捂著她。把窗戶打開,去外面裝一盆干凈的雪進來,得趕緊給她降溫。玉妝,讓人去準備皂角水和鹽水,我要給公主催吐!”
渾身起酒疹,喝了醒酒湯還神志不清,這是典型的酒精中毒癥狀!
虧她今天一大早就過來了,再晚怕是要出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