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思公主眼看著就要入宮了,煉鹽術(shù)和煉油術(shù)他們應(yīng)該總能從凌云帝那兒求來,為何非得要在我王府出嫁?”孟祁煥跟著李建波繞了半天的圈子,干脆單刀直入:“除非他們除了煉鹽術(shù)和煉油術(shù)另有所求!”
“還真被你猜到了!”李建波笑瞇瞇的拿過孟祁煥手里的書,翻了一會兒之后又遞給了孟祁煥:“喏,你看看!
孟祁煥接過來低頭看去,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
書上說,朱鳳國雖然歷年來都嚴(yán)令禁止巫術(shù)。但是在朱鳳國的都城豐都,卻悄然興起了一個神秘的宗教,落水教。外人很難接觸到落水教,著書之人也是在豐都生活了很久,花了不少的銀子和當(dāng)?shù)刭F族建交之后才對落水教有了一點了解。
落水教研究的是巫術(shù),確切的說,是巫蠱之術(shù)!
南疆過于神秘,易進難出,落水教的人沒少去南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成功回來,所以他們就把矛頭指向了祁王府。
當(dāng)年李月寒對外只稱是重病,但是不少人還是知道李月寒是中了蠱。而孟嬰寧當(dāng)年中蠱之事更是沒有加以隱瞞,所以朱鳳國的落水教就看上了中了蠱還能痊愈的李月寒母女倆。
“這和他們的茶有什么關(guān)系?”孟祁煥的臉色不好看的合上了書本。
聽了他的話,李建波微微一笑:“再跟你說說他們的茶,因為土質(zhì)這么多年來都沒有經(jīng)過合理的養(yǎng)護,所以已經(jīng)把土里的養(yǎng)分拔干了,所以他們不能再以茶葉富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國之根本被動了之后,他們理所當(dāng)然的會把目光轉(zhuǎn)向別的地方。而這些地方,有可能是別的人才,也有可能是別的國家!
“你以為,為什么我要在月寒推廣煉鹽術(shù)的當(dāng)口搶著獻上新制?單純是因為我想在國都站穩(wěn)腳跟嗎?”
被李建波這么一問,孟祁煥又是一愣:“您今天說的話我聽不太明白!
誠然孟祁煥聰慧過人,但是他畢竟年歲還不大,他的聰明才智都是過去老師教導(dǎo)得好,再加上本身的天賦和幼年的成長環(huán)境。他或許可以跟凌云帝打暗仗,但是論起算計人心這件事來說,總歸還是輸李建波一籌。
畢竟,李建波曾經(jīng)可是法學(xué)教授,他的律所不說大名遠(yuǎn)播,那也是小有名氣。他本人更是在全球著名的刊物上發(fā)表過多篇著作,和李建波打心理戰(zhàn),無疑是要落下風(fēng)的。
“我也不知道從哪里跟你說起,如果可以的話,在彌思公主出嫁之前,你帶著月寒先離開國都一段時間,等她入了宮之后再回來!崩罱ú蛄嗣蜃齑剑坪醮_實也不知該從何說起,畢竟有很多事情他也還在琢磨。
“您這么一說,我好像懂了!泵掀顭ㄍ蝗簧裆珖(yán)肅了起來:“彌思公主他們是想把月寒從我身邊帶走,帶到朱鳳國,是嗎?”
李建波笑著搖了搖頭:“不是,但是彌思公主是落水教的圣女,他們想做什么,我自然還不知道。落水教太神秘,資料有限。如今我能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不可否認(rèn)的是他們和親的確是為了煉鹽術(shù)和煉油術(shù),你告訴我你覺得朱鳳國在算計月寒什么的時候,我才想起了落水教和朱鳳國如今沒落的茶葉生意!
“我這就讓人去細(xì)查!”孟祁煥將杯中已經(jīng)涼了的茶水一飲而盡,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走了。
看著孟祁煥的背影,李建波嘆了口氣。
多聰明一小子,一遇到跟他女兒有關(guān)的事情就仿佛中了降智詛咒。
孟祁煥走后,李建波一個人慢慢的品完了一壺茶,隨后起身換了一身衣服,只帶著一個小廝,就出門去了祁王府。
林鼎似乎早就料到李建波會上門一樣,早早的在祁王府門口等著。見到李建波了,還煞有其事的跟他行了一禮:“晉國公大駕光臨,實乃蓬蓽生輝!”
“又不是你家,你有什么好蓬蓽生輝的!崩罱úㄐΣ[瞇的懟了一句,噎得林鼎有些說不出話來。
隨后也不用林鼎領(lǐng)路,李建波仿佛進自己家一樣,大喇喇的進了門,大喇喇的去了會客廳,大喇喇的坐在了上首座。
從頭到尾,李建波的態(tài)度就仿佛是春風(fēng)化雨一般柔和,林鼎想要說什么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你們家公主打算從祁王府出嫁的話,總該有個名頭吧!崩罱úㄖ篮土侄@種人打交道就得打直拳,越直接他越不知道該怎么接招。
果然,聽到李建波這話之后,林鼎足足愣了好一會兒才訕訕笑道:“畢竟之前我們公主對祁王殿下有意,被國都百姓好一陣笑話,從祁王府出嫁,多少能讓我們公主挽回一點名譽!
“也是,那明日一早,本國公就發(fā)公告,認(rèn)你們公主做義女,和我們家月寒也是姐妹了。身為妹妹,在姐夫的府上出嫁多少有些難看,你們明日就搬到國公府上,到時候從晉國公府上入宮,一來全了你們公主的名譽,二來也不讓月寒夫妻倆難辦!
李建波說完,林鼎的臉色仿佛吃了蒼蠅一樣難看:“晉國公,我們公主可是一國公主……”
“是啊,畢竟是一國公主,鳩占鵲巢像什么樣。若是從祁王府出嫁的話,別人該說你們朱鳳國不要臉了!崩罱úù驍嗔肆侄。
“晉國公怎能如此說!”林鼎被氣著了,馬上就被李建波帶入了他的節(jié)奏:“我們公主之尊怎能容你用這等詞匯來侮辱!”
“侮辱了嗎?沒有吧。畢竟事情都做了怎么能怕人說呢,你不想讓人說你們公主鳩占鵲巢,要么就讓本國公認(rèn)了她做義女,從晉國公府上出嫁,到時候還可以說你們公主和月寒這個王妃相見恨晚情似姐妹,多少還能有個好名聲。如果覺得做我的義女太丟份子的話,那么從驛館出嫁也不錯,又能端正一國公主的身份,又能全了你們朱鳳國的臉面!
“晉國公,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可沒有欺人太甚,畢竟我喝的茶可都是從你們朱鳳國千里迢迢買過來的!崩罱úǖǖ膾伋隽苏◤。
林鼎頓時啞火,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是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煉鹽術(shù)和煉油術(shù)適合東翰國的發(fā)展,可未必適合你們朱鳳國。你們朱鳳國不靠海,灘涂鹽場無法建設(shè),你們朱鳳國近年降雨十分稀少,也不適合油菜的生長,所以你們賭上一個公主,最后只能是輸?shù)靡凰!崩罱úㄕf完,笑瞇瞇的看著林鼎。
被這樣的笑容看著,林鼎只覺得汗毛倒豎!
傳聞晉國公不是一心學(xué)術(shù)無心權(quán)勢嗎?怎么眼前的晉國公跟假的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