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李月寒來說,不管是桑啟還是鐘雋,都只是忙忙人生之中的一個匆匆過客,李月寒既沒有和桑啟結(jié)交的心思,在雙方短暫交集之后,也不會太掛在心上。
但是孟嬰寧就不一樣了,鐘雋是她長這么大以來交的第一個朋友。
雖然也沒少和柳家李蓉蓉的一兒一女接觸,也和沐川靈犀的關(guān)系好,但是對于孟嬰寧來說,那是不一樣的。
鐘雋是孟嬰寧長這么大以來,第一個自己交到的朋友。
桑啟和鐘雋走后頭兩天,孟嬰寧還沒當(dāng)回事。每天跟著娘親在榮江城的大街小巷一路吃吃喝喝玩玩,要么就跟著兩個哥哥一起讀書習(xí)字,有事沒事還去水仙坊聽小曲兒。
就這么過了幾天之后,孟嬰寧這天傍晚突然包著一包眼淚拉住了正要進(jìn)院子的李月寒。
“阿寧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李月寒見孟嬰寧一臉委屈眼眶紅紅的小模樣,當(dāng)時就心疼的蹲下身子:“不舒服就告訴娘親,娘親不給阿寧喝苦湯藥!
聽了李月寒的話,孟嬰寧委屈得更厲害了。
但是小姑娘這次卻沒有不管不顧的嚎啕大哭,而是強(qiáng)忍著眼淚和委屈,巴巴兒的看著李月寒,軟聲軟氣道:“娘親,娘親,鐘雋是不是死了!”
那日鐘雋帶著傷和她爹爹娘親出門的時候,孟嬰寧是知道的。
后來他們帶著渾身傷的桑啟回來的時候雖然天色晚了,可是孟嬰寧也是聽到動靜的。
她知道鐘雋受傷了,也知道桑啟受傷了。在她小小的腦袋里,只覺得鐘雋和桑啟兩人是在養(yǎng)傷。她雖然年紀(jì)小,但是對人的情緒感知也很敏銳,知道李月寒對桑啟和鐘雋兩人一直比較排斥,所以她也懂事的沒有去打擾。
但是都好幾天過去了,孟嬰寧一直沒有見到鐘雋和桑啟。今天外面玩兒了回來,看著空空的院子,突然心里一激靈,馬上就聯(lián)想到,鐘雋是不是重傷不愈,跟他師父一起死了……
這不想還好,一想就難受得上不來氣。
李月寒聽了孟嬰寧斷斷續(xù)續(xù)的話,心里是五味雜陳。
難道她的小姑娘這么小就懂了少女心了嗎???
“阿寧乖,聽娘親跟你說,”李月寒忙按下心里那一縷莫名的焦躁,趕緊安撫起了孟嬰寧:“鐘雋受傷了,鐘雋的師父也受傷了,但是他們只是不在我們這里了,并沒有出事。”
“可是……可是他們都受傷了,為什么不留下來養(yǎng)傷!”孟嬰寧抿著小嘴唇,看得出來是在努力的忍著不要哭得太大聲:“留下來……可以養(yǎng)傷的!”
“有壞人在追他們,他們都是我們的朋友,所以怕把壞人引到我們這里來,所以就先走了。”李月寒從孟時逸的手里接過手帕,溫柔的給孟嬰寧擦臉:“因為我們是朋友,所以會為對方著想,對不對?”
“那娘親為什么不把他們留下來呢?”孟嬰寧委委屈屈的流著眼淚,可憐巴巴的說著,鼻頭都紅了起來:“留下來,我們可以保護(hù)他們的呀!娘親那么厲害,爹爹那么厲害,山叔叔和賀叔叔那么厲害,我們可以一起保護(hù)他們的呀!”
聽了這話,李月寒抿了抿嘴唇,耐著性子哄道:“阿寧放心,雖然他們不跟我們在一起,但是卻去了一個很安全的地方。這樣一來,壞人也不會跟著他們來我們這里。壞人找不到鐘雋和他師父就會離開榮江城,那時候我們就可以在一起啦。”
“真的嗎?鐘雋和他師父還會回來嗎?”孟嬰寧抽抽噎噎的問道。
李月寒摸了摸嫩滑的小臉蛋兒:“一定會的!
“那阿寧是不是可以把鐘雋留在王府陪我玩兒?”孟嬰寧眨巴著充滿靈氣的眼睛問李月寒。
聽了這話,李月寒只覺得心頭一窒息:“阿寧想把鐘雋留在王府嗎?”
“嗯!”孟嬰寧絲毫沒察覺到自家娘親的心理動態(tài),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一旁看著的孟追和孟時逸臉色都變了,她還奶聲奶氣的補(bǔ)充道:“阿寧喜歡鐘雋,雖然他蠢蠢的,但是他是阿寧見過最有趣的人,哥哥也比不上的那種!”
一旁的孟時逸終于聽不下去了:“阿寧,鐘雋偷東西……”
“不是被我偷回來了嘛!”孟嬰寧當(dāng)即反駁。
“可是鐘雋和他師父還合伙給追追下毒呢!”孟時逸立刻補(bǔ)充。
“不要叫我追追,好難聽!”孟追馬上抗議。
“可是也是鐘雋告訴娘親,追哥哥中的是什么毒呀!”孟嬰寧對線孟時逸。
……
李月寒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她對這個唯一的女兒是寶貝得不行,從小她身體就不好,還遭了大罪。所以李月寒和孟祁煥對孟嬰寧幾乎都是捧著護(hù)著,從來不敢讓她磕著碰著。
這怎么出一趟門,就看上了一個賊小子?
“阿寧啊,你是女孩子,要矜持一點!崩钤潞娙齻孩子干脆就吵了起來,趕緊打斷,拉過孟嬰寧,認(rèn)真的看著她,略微嚴(yán)肅道:“女孩子呢,是不可以和男孩子過從太密的。除非是像你兩個哥哥,還有宮里的沐川哥哥,還有小姨家的夜兒弟弟,這些都是我們的親戚,所以可以一起玩耍,但是鐘雋不是,所以我們得保持距離,是不能把鐘雋帶回王府的!
說著,李月寒把孟嬰寧抱了起來,走進(jìn)了院子里:“鐘雋不是我們的親戚,不是我們的朋友,你明白嗎?”
孟嬰寧使勁搖頭:“不明白,娘親以前不是說,交朋友都是從陌生到熟悉的嗎?娘親當(dāng)年和爹爹也是不認(rèn)識的,但是最后還是成了親戚呀!”
聽了這話,李月寒哭笑不得:“那不一樣。你還小,等你再長大一點,你就會懂了!
孟嬰寧倒是一下沉默了下來。
李月寒抱著孩子到了院子堂屋里,拿毛巾給他們擦了臉擦了手,正準(zhǔn)備給他們倒水喝的時候,孟嬰寧突然拉住李月寒的衣袖,眼睛亮亮的看著她:“娘親,我懂了,我只要和鐘雋成婚,就可以把鐘雋帶回王府一起玩兒了,對不對?”
好險李月寒沒喝水,不然這會兒非得當(dāng)場嗆死……
好險孟祁煥沒聽到這番話,不然非得當(dāng)場暴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