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下官之前沒有調(diào)查清楚那座山頭的情況,是下官的失職,請王爺責(zé)罰!”周縣丞一咬牙,想想即將在華希縣建立鹽池,華?h有不知道多少人的生活能得到改善,還是一口認(rèn)下了這份罪責(zé)。
當(dāng)然,他之前的確聽說過有人在那座山附近失蹤的消息,只是最近一次在那附近的失蹤案都是將近三十年前的卷宗了,還是銷毀陳年舊案的時候翻到的,所以周縣丞也就簡單的了解了一下當(dāng)年的情況,對此事并沒有太過在意。
而且華希縣沿海地勢很雜亂,要說精準(zhǔn)定位是哪里出的事兒,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差事。
況且近三十年都沒有再出過事情,大家也都理所當(dāng)然的認(rèn)為安全了。
可若是因?yàn)檫@件事,讓祁王和祁王妃改變在華希縣建立鹽田的想法的話,那可就虧大了!
想到這里,周縣丞干脆跪倒在地,把頭頂?shù)臑跫喢闭讼聛矸旁谏磉,低著頭等著孟祁煥的審判。
李月寒見狀,用腳踢了踢孟祁煥。
孟祁煥不情不愿的輕輕哼了一聲,道:“本王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想問問你,山體被挖空的事情,緣何官府沒有發(fā)現(xiàn),你起來說話吧。”
聽了孟祁煥的話,周縣丞難以置信的抬起頭,半晌沒有動靜。
“王爺讓你起來呢!崩钤潞嵝蚜艘宦暋
“哦,哦……”周縣丞趕緊爬起身,把烏紗帽戴好,站在一旁,道:“坍塌的那座山周圍有群山環(huán)繞,所以平日里能去到那里的少之又少。這次山體坍塌,連帶著好幾座山頭都塌了,想來那些山下面應(yīng)該也被挖空了。只是屬下是在不知道是何人所為,著實(shí)慚愧!”
聽了這話,孟祁煥看了一眼李月寒。
還沒等他們說話,徐定山開口道:“這么說,這么多年來,官府對華希縣的山勢情況并不了解了?”
“回將軍的話,”周縣丞一談起公事來,就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也不能算是不了解,華?h縣城周圍的山勢情況每年都有專人勘探,只是海邊的地勢比較復(fù)雜,平日里也沒人會往那里去。負(fù)責(zé)記錄地形地勢和河流走向的繪圖師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yàn),我們雖然一直都有對外招收這方面的人才,但是卻一直都沒有招到人!
“加上那附近人煙稀少,所以這方面的資料的確是有所缺失。手上僅有的資料,還是國都傳來消息,王爺和王妃可能在那附近建立鹽池之后,下官帶著人去勘探的!
聽了這話,李月寒不由得一愣:“你懂地勢結(jié)構(gòu)?”
“略通一二,家父曾是地勢勘測員,在記錄地勢的路上遇到山崩,沒能回來。”周縣丞答道。
“抱歉!崩钤潞鎺敢狻
“王妃言重了,家父過世已經(jīng)多年,下官也算是沒有辜負(fù)他老人家的期望,雖然沒有把他的本事發(fā)揚(yáng)光大,但是卻也不算是辜負(fù)了他老人家。”周縣丞一派落落大方。
“一起用早飯吧,”李月寒說著,讓賀正天加了個椅子:“吃完早飯,我們繼續(xù)去之前的灘涂附近測繪地形。”
聽了這話,周縣丞先是一愣,隨后連連點(diǎn)頭:“多謝王妃!多謝王爺!多謝將軍!多謝小公子!”
在去灘涂的馬車上,孟祁煥有點(diǎn)兒不高興。
“既然我們都知道那里的地勢大面積都被掏空了,為什么還要去看。換個地方不行嗎?”孟祁煥緊緊握著李月寒的手。在地宮的一切經(jīng)歷都太過古怪,饒是孟祁煥也是一陣后怕,怕李月寒再遇到危險(xiǎn):“這次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要跟著你。”
“好,讓你跟著,但是你不要搗亂就行!崩钤潞f著,輕輕的靠在孟祁煥的肩膀上:“那里的地形坡度本來就最適合做曬鹽的鹽池。之前我沒有一口氣定下來,是因?yàn)槲矣X得坡度有一點(diǎn)大,后期需要大量的人工來改造。正在計(jì)算成本的時候就掉下洞口了。”
聽了這話,孟祁煥用下巴抵了抵李月寒:“那你還去。”
“現(xiàn)在不一樣了呀!”李月寒坐直了身子認(rèn)真的看著孟祁煥道:“空心的山都塌下去了,那坡度肯定有所緩和。如果合適的話,幾乎用不了多少人力就能直接改造成鹽田。而且那附近有淡水,沒有比那里更適合的地方了!”
見李月寒精神奕奕的樣子,孟祁煥也不忍心再勸她,只能盡量陪著她。
到了地方之后,李月寒爬上坡看了許久,時不時的謝謝畫畫,孟祁煥就一直跟在李月寒身邊,寸步不離,也不說話。
兩天過去了,李月寒拿出了第一份鹽田灘涂方案,和孟祁煥以及徐家父子討論了之后,制定了基礎(chǔ)的改建提要。華?h縣衙響應(yīng)得很快,百姓們的熱情也很高,僅僅只用了十天的時間,就已經(jīng)把第一塊鹽田開墾了出來。
在這十天里,李月寒還找來了能工巧匠,制作了一個大型的水車。從繪圖到水車制作成型,也只花了十天的時間。
同樣,孟祁煥和徐定山父子倆也沒有閑著。
為了避免再有山體坍塌的事件發(fā)生,孟祁煥親自帶著徐定山父子把四周的山都檢查了一遍。因?yàn)椴环判睦钤潞木壒,他把賀正天留在了李月寒身邊。十天的時間,一行三人,將四周三十里之內(nèi)的山都爬了個遍,挨個兒檢查是不是還是有問題。
當(dāng)?shù)谝黄}田開墾成功,第一罐鹽田曬制的細(xì)鹽被送到凌云帝的手中的時候,凌云帝樂得合不攏嘴,當(dāng)下加封晉國公為一等公爵,親授牌匾給晉國公和柳市,大筆一揮,讓晉國公主要負(fù)責(zé)海鹽生意,特批溫家和柳家合作,但是一切都以晉國公的意見為主。
雖然功勞其實(shí)全是孟祁煥夫妻倆的,但是實(shí)在是孟祁煥和李月寒這里封無可封了,凌云帝又不想讓二人寒心,所以干脆封賞了李月寒的父親。
這還不算完,凌云帝下旨,等孟時逸和孟嬰寧到讀書學(xué)習(xí)的時候,就接入皇宮,到太子學(xué)讀書。同時,賜了不少奇珍到祁王府上,吩咐太醫(yī)仔仔細(xì)細(xì)的給孟嬰寧調(diào)理身體。
消息傳到華?h,孟祁煥和李月寒總算是稍稍安了安心。
“看來皇上是相信你并沒有爭權(quán)的心了!崩钤潞Φ。
“那可未必,萬一哪一天本王富可敵國了,他又該疑神疑鬼了!泵掀顭ㄕf完,二人笑作一團(tuán)。
正在這時,賀正天求見,將一封信送到了孟祁煥的手中。
是遼畢烈東的來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