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驚訝,從季心月那里拿到的!泵掀顭ò炎谡铍y以置信的表情盡收眼底:“雖然我知道你刺激季心月讓她去找月寒麻煩是為了讓外界更加篤定我和月寒鬧翻了,但是這事兒你以后還是別做了,季心月聰明且心術(shù)不正,她要是真算計(jì)起你的話,你只有吃虧的份兒!
宗政宇很想反駁孟祁煥這一論點(diǎn),但是看著手里的私章,張了張嘴,卻是什么都沒說出來。
“回去吧,以后多長個(gè)心眼兒就行。”孟祁煥難得有耐心跟宗政宇這么講話,或許是因?yàn)樽谡钍钦娴臑樗屠钤潞氲脑惯^吧。
別過了孟祁煥,宗政宇面色復(fù)雜的離開了祁王府。
送走了宗政宇,孟祁煥獨(dú)自在花廳喝茶,等到了天黑下來,這才沖著某處道:“來都來了,不打算喝杯茶再走嗎!
一直守在孟祁煥身邊的賀正天聞言當(dāng)即警惕了起來,卻見一個(gè)月白色身影從黑暗中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走了出來,面上笑意盈盈,一派溫潤如玉的君子作風(fēng):“文琢兄還是同當(dāng)年一樣敏銳!
“你該喊本王皇叔才對!泵掀顭ǖ溃骸皬耐鷯u出來的人,有幾個(gè)不敏銳,你說這話倒像是嘲笑我!
宗政賢沒接話,十分自然的在孟祁煥對面落座。孟祁煥把宗政宇用過的茶杯拿到一旁,連帶茶托一起放進(jìn)一旁的水里。然后才取了一個(gè)沒用過的茶托放下,再用鑷子從滾水里夾了一個(gè)杯子放在茶托上,最后才拎起水壺,將杯子里里外外用滾水澆了個(gè)透徹。
“你如今布茶的樣子和過去簡直判若兩人!弊谡t看著那被滾水一遍又一遍澆透的茶杯,忍不住嘆了這么一句。
孟祁煥手上的動作不疾不徐,舉手投足之間行云流水,十分賞心悅目:“畢竟如今我們分屬兩個(gè)陣營,要是不當(dāng)著你的面將茶杯用滾水燙上三道,只怕你不敢喝本王的茶!
聞言,宗政賢謙謙君子的作風(fēng)略略一凝,隨后輕笑:“你慣會說笑!
“以前或許說笑,但如今卻沒有!闭f著,孟祁煥用茶匙娶了新茶葉,醒茶斟茶一氣呵成,淡淡的茶香在花廳彌漫開來,逐漸延伸向遠(yuǎn)處。
“文琢,”看著眼前的茶湯,宗政賢語氣依舊:“何不共分天下?”
“共分天下?”孟祁煥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甚至當(dāng)著宗政賢的面就笑了幾聲:“大皇子莫不是忘了,皇位若是要傳下來的話,本王才是第一順位繼承人!
聽了這話,宗政賢一貫冷靜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絲裂縫:“既然如此,你如今又是在做什么?”
“很明顯啊,本王在自保!泵掀顭ㄉ裆州p松的說道:“難道大皇子以為本王只是想扶三皇子坐上九五之尊的位置嗎?”
“但這大可不必……”宗政賢有些急了。
“不必什么?”孟祁煥好整以暇的看著宗政賢:“是不必自保,還是不必與三皇子共謀大業(yè)?大皇子當(dāng)年能以那樣一出好戲瞞天過海,本王又怎么能確定,大皇子如今的笑臉下是否滿是算計(jì)?”
宗政賢一身風(fēng)度被孟祁煥幾句話拆得所剩無幾,此時(shí)也斂去了臉上的溫和,冷聲道:“你很清楚父皇是站在我這邊的,你確定要和老三一起同我作對嗎?”
“大皇子未免太過自信了,若是陛下真的屬意于你,又怎么會立三皇子為太子!泵掀顭嬐炅俗约旱牟,將小巧的茶杯拿在手里細(xì)細(xì)把玩:“莫說什么此前你身不由己不能現(xiàn)身,你且想想,你隱匿行蹤兩年國朝都空設(shè)太子之位,為何在今年年初的時(shí)候突然立了三皇子為太子。”
“那是因?yàn)槟阍谀莻(gè)時(shí)候回國都了!”宗政賢逐漸露出了冷厲之色:“若是你依舊待在西北小山村里,父皇自然不會立太子!說白了,父皇只是為了留住你罷了!”
“哦?是嗎?”孟祁煥氣定神閑:“我在西北山村里的事情既然你知道,那么陛下也一定知道?赡銥槭裁床幌胂,為什么我在西北山村生活了兩年,卻在今年突然回國都?難道僅僅是因?yàn)槿首硬榈搅宋液湍銉蓚(gè)孩子的行蹤嗎?”
“本王想,經(jīng)過這兩年的獨(dú)自歷練,你應(yīng)當(dāng)更加聰敏才對!泵掀顭媛妒骸皼]想到兩年過去了,你依舊沖動,剛愎自用。”
“……”宗政賢也知道自己沒有穩(wěn)住,輕易的被孟祁煥挑動了情緒,所以此時(shí)并沒有著急出言反駁,而是靜靜的拿起孟祁煥的那杯茶,輕輕啜飲一口,旋即笑道:“云霧龍井,好茶!”
“是西湖龍井!泵掀顭ǖΣ鹋_:“我小小祁王府,怎么喝得起云霧龍井這樣的好茶。”
宗政賢被他當(dāng)場拆臺,面上有些掛不。骸澳悻F(xiàn)在倒是比過去鋒利許多!
“畢竟身份不一樣了,”孟祁煥皮笑肉不笑:“以前是你的屬下,現(xiàn)在是你的叔叔!
說完,孟祁煥倒是心情十分好,將茶杯放在茶托上,開始轉(zhuǎn)起了扳指。
宗政賢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孟祁煥拆臺,終于是有些憋不住氣了:“宗政文琢,你如今到底想怎樣?難道真的打算從我父皇的手里接過皇位不成?”
“是又如何?”孟祁煥毫不否認(rèn):“天下獨(dú)一的權(quán)勢,你以為有幾個(gè)人能拒絕?”
“所以你是在利用老三?”宗政賢面色陰狠。
“你也可以這么理解,雖然我未必就會這么做!泵鎸ψ谡t的質(zhì)問,孟祁煥泰然處之,表情都沒怎么變過。
“你就不怕我用沐川和靈犀來威脅你嗎?”宗政賢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那你可就是真禽獸,連自己的兒女都能犧牲。”孟祁煥認(rèn)真的頂了回去。
“……”宗政賢無言以對。
他一直都沒有真的相信孟祁煥倒臺選擇了宗政宇,所以總想著有機(jī)會找孟祁煥私下談一談。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機(jī)會,卻沒想到孟祁煥這么滑不溜手。
宗政賢在孟祁煥這里試探了半天,把自己的目的兜了底不說,連孟祁煥的態(tài)度都沒有試個(gè)明確。
“皇叔所言極是。”宗政賢使勁壓下心中的火氣,盡力平靜道:“本殿今日去國公府探望翰容夫人時(shí),見她面色不虞,好像是病了,皇叔是不是該去看看她?”
“呵,”孟祁煥瞟了宗政賢一眼:“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專門跑一趟,就為了告訴我這個(g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