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斷案,還輪不到一個婦道人家說三道四。”刑大人冷著臉道:“這件案子疑點頗多,難民村那邊的賬務也繁雜,需要時間來梳理,不能隨意將柳先生關(guān)進牢中,平白侮辱他的名聲!”
“假如柳天祥是清白的,那等案件真相大白之時自然會還他公道,又不是收監(jiān)候?qū)従偷扔谂辛诵蹋恢佬檀笕说降自诩蓱勈裁,竟然連這么正常不過的事情都不肯下令!奔拘脑抡f著,還瞥了一眼站在一旁不說話的李月寒。
她自然沒有證據(jù)證明柳天祥貪墨善款,不過就是那天在梵天樓被李月寒敲詐了五十萬兩之后心中憤憤不平,但是在李月寒這邊又找不到突破口,只能讓人盯著柳家,聽到柳志遠在梵天樓揮金如土還說了那樣的話之后,故意做的一個局。
動不了李月寒,她就要動一動李月寒身邊的人,惡心惡心李月寒在她心里都是極為痛快的!
“據(jù)本夫人所知,”李月寒緩緩開口:“收監(jiān)候?qū)彽臈l件是至少有兩位認證指認,如今只有耿叔一人,是達不到收監(jiān)候?qū)彽臈l件的,刑大人,不知本夫人說的可對?”
“按律是如此!毙檀笕它c了點頭:“陳夫人,本官勸你還是不要插手這案子了,雖然重建難民村是翰容夫人用你的賠償金發(fā)起的,但是這件事歸根結(jié)底你也牽涉頗多,若是將來查明了是你有意陷害,只怕陛下知道了,會找你麻煩!
季心月原本還想站出來跟耿叔一起指認柳天祥,逼著刑大人把柳天祥收監(jiān)候?qū),聽了刑大人這話,她倒是生生的忍住了,強壓著心頭的不甘,伏低做小道:“道理本夫人自然是懂的,希望刑大人盡快破案,把被貪墨的善款追回來的好!”
說完,季心月拂袖而去。
李月寒注意到,在季心月走的時候,耿叔驚慌失措的看了她一眼,隨后又很快回過神來板板正正的跪好。
“好了,退堂吧,耿叔,你同本官一道回府!毙檀笕苏f著,一拍驚堂木就站了起來。
隨著殺威棍敲擊的聲音,耿叔要說的話被生生截斷,李月寒也陪著柳天祥走出了公堂。
外面已經(jīng)有百姓在圍觀了。
見李月寒和柳天祥出來,有膽子大的人朗聲問道:“翰容夫人!柳老爺真的貪墨善款了嗎!”
李月寒微微一笑,由明珠攙扶著,站在人群面前,道:“我義父為人光明磊落,此事刑大人也覺得蹊蹺頗多,證據(jù)不足,想來是有心人故意栽贓陷害,我相信刑大人會還我義父一個清白的!”
“這么說翰容夫人是想包庇柳老爺嗎!”不知道誰又來了這么一句。
李月寒也不急,繼續(xù)道:“我相信我義父的為人,想當初柳家在永安縣何等風光,區(qū)區(qū)一千萬兩,在柳家眼中算不上什么大錢,我不需要包庇我義父,不義之財不可取,這是我義父當年教我的道理,我相信他,也相信新達人會還我義父清白!”
“翰容夫人是柳老爺?shù)牧x女,當然向著柳老爺說話了!要我說,這事兒就算柳老爺真的做了,以翰容夫人的能力,也能把柳老爺保下來的!咱們這群平民管那么多干啥!胳膊也擰不過大腿。 庇钟腥颂翎呉粯拥娜铝似饋。
李月寒依舊不急不躁:“大家若是不信的話,與其在這里聽有心人紅口白牙的胡亂攀咬,倒不如去打聽一下,受雇到城外重建難民村的能工巧匠和做飯洗衣的嬸子們可有被克扣工錢,若是沒有,自然可以證明我義父為人光明磊落。”
話說到這里,李月寒也不打算繼續(xù)在府衙門口呆著了,由明珠攙扶著自己,賀正天扶著被人打了一頓的柳天祥,一前一后上了馬車。
馬車一動,外面的喧鬧聲就漸漸停了下來。
柳天祥這才緩緩嘆了口氣,一臉愧疚的看著李月寒,道:“月寒丫頭,又給你添麻煩了。我是真不知道志遠那小子會在外面胡說八道……”
“義父言重了,”李月寒寬慰他:“讓義父蒙受這種不白之冤,是我這個做女兒的不孝!
“唉,你是個好孩子,今天這事兒是義父連累你了!绷煜檎f著,眼眶微紅,想要擦一擦眼睛,卻不小心碰到臉上的傷口,頓時又是一陣倒抽冷氣。
“陳府的人竟敢對義父下手,這筆賬我記在季心月的頭上了!崩钤潞姞睿s緊拿出手絹遞給柳天祥,同時承諾道:“義父放心,今日義父受到的屈辱,我一定會討回來的!”
“好孩子,義父知道你孝順!绷煜樯钌畹膰@了口氣。在感動李月寒的維護的同時,也在心里埋怨自己唯一的兒子柳志遠的沒出息。
把柳志遠送到柳宅,跟柳夫人說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后,李月寒又留了十個府兵在柳宅,保證不會再有人上門找麻煩,后才上了馬車,往皇宮的方向去了。
“夫人是想請陛下做主嗎?”路上,明珠不解的問道。
“不是,”李月寒搖頭:“我是去請旨,讓戶部來查賬,讓刑部來查案,季心月不是想把事情鬧大,把柳家的臉面丟在地上踩么,我就幫著她把事情鬧大,讓陳府再在人前風光一場!
聽了這話,明珠瞪大了眼睛:“夫人是想以陳夫人的名義去請旨徹查?”
“嗯!崩钤潞c了點頭,嘴角微微揚起:“季心月為了找我的麻煩已經(jīng)魔怔了,我們不如幫她做點好名聲。至于查出來是什么結(jié)果,那就要看季心月的手干不干凈了!
回想起耿叔在季心月甩袖走人時候的反應,李月寒有八成的把握季心月脫不開干系。
李月寒進宮很快就出來了。
同時戶部和刑部也同時派人到府衙取走了善款賬簿,提走了作證的耿叔。
消息迅速傳遍了整個國都,不少人都在夸季心月不愧國都第一才女的名聲,居然能想到入宮請旨徹查,真真兒是為民請命的好人!
只有季心月慌得不行!
“李月寒這個賤人!”季心月已經(jīng)砸了不知道多少個碗碟了,整個人宛若瘋魔:“居然以我的名義去請旨!賤人!賤人!”
季夫人見到自己女兒這個樣子,不由得嘆了口氣:“我都說了,你不要再跟她過不去,你為什么不聽我的,現(xiàn)在好了,被生生的架到了這個高度,你是真的騎虎難下了。”
“你到底是我娘還是她娘!”季心月破口大罵:“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說風涼話,是巴不得我趕緊死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