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張信封,李月寒不由得又緊張又激動。
她知道,那是孟祁煥送來的信。
分別的時候,他那句等她到了地方就會給她來信,說的不是空話。
“娘,我們先吃飯,吃完飯再一起讀信。”靈犀十分懂事的看向李月寒,滿滿的都是安慰。
端午和中秋兩個小人精怎么可能看不出來李月寒情緒的變化,便都聰明的埋頭吃飯,沒人再提這信的事情。
等端午和中秋兩人吃完飯,又幫著把廚房收拾了之后,兄弟倆就很識趣兒的告辭了。
如今李月寒的身份是寡婦,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他們可不能把自家嫂子的名聲給毀了!
等端午和中秋都走了之后,李月寒這才打開了那封信。
入目所及,就是孟祁煥遒勁有力的字。
抬頭就是“月寒吾愛”,看得李月寒面紅耳赤。
心里具體說了一下李月寒和靈犀“死后”他和沐川的生活,讓月寒不要擔(dān)心,他會照顧好沐川。金雪兒被判了春斬,在她和靈犀離開不到十天的時候就要行刑,卻突然在牢里瘋了,最后被送去充軍做官娼了。
村子里大家都很懷念李月寒和靈犀,也有人趁著這個機會想給他說新的親事,但是他都拒絕了。柳家差人送來了好多東西,柳太爺因為此事也病倒了,他幫李月寒去看柳太爺一次,回來的路上碰到了李家人。
李大成有一點手藝,在鎮(zhèn)子里也勉強能糊口。王鳳見到他跟炸了毛的母雞一樣兇,倒是李大成偷偷的來找他喝了兩次酒,看起來對李月寒“身亡”這件事頗為自責(zé),不止一次的提起如果不是李蓉蓉當(dāng)初阻攔,李月寒應(yīng)該是柳家的少奶奶了。
……
孟祁煥的信寫得很仔細(xì),連李月寒種在后院的山椒和香料,還有她剛剛種到地里的葡萄都沒有落下,還說他給當(dāng)初他們一起在山上發(fā)現(xiàn)的那珠檀香木找了一個好買家。
但是就是沒有說他自己。
李月寒想知道的不僅是這些,也不僅是沐川怎么樣了,她更想知道,沒有自己在身邊的孟祁煥,會不會感到不習(xí)慣。
會不會……想念他……
可是他信上卻只字未提。
看完信,李月寒開心之余,又有些低落。
“娘,你怎么哭了!膘`犀自從來了章寧村就懂事了許多,話也少了不少。她從小跟著沐川一起識字,所以孟祁煥的信她也能看懂:“叔叔在信里說大家都很好,怎么娘反而還哭了呢!
靈犀不解的看著李月寒。
“沒什么,”李月寒摸了摸靈犀的小腦袋:“眼睛被沙子迷了!
聽了這話,靈犀垂下眼眸,沒有再說什么。
看完信,李月寒就把信疊放整齊,藏在了床頭的柜子里。依舊過著她平靜的寡婦生活,在章寧村的日子倒也不難過。
畢竟這個時候民風(fēng)淳樸,只要李月寒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算她是個寡婦,可大家看到她每日那么勤快的干活討生活,反而會對她多幾分尊重。
這樣一來,村子里另外兩個張腿掙錢的寡婦就不樂意了。
大家都是寡婦,憑什么你就能被大家尊重,她們就要被人在背后指指點點!
而這樣的人,是從來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的。
在李月寒托定時定期來家里看看的端午和中秋給孟祁煥送了回信之后,常寡婦便偷摸著到了孔寡婦的家里。這兩個人在村子里可沒少勾引大兄弟小兄弟,專門賺的是男人的錢,就連地都勾了野男人來幫忙種。
“我看那韓悅跟那兩兄弟關(guān)系不一般,肯定有什么首尾!”常寡婦一邊嗑著瓜子兒一邊壓著嗓子跟孔寡婦這般說道:“要不然怎么那兩兄弟對韓悅那個小賤人那么好,每隔個十天左右就來看她一次,韓悅那小賤人剛來咱們村兒的時候,還是那兩兄弟幫忙跑前跑后的呢!”
聽了這話,孔寡婦一臉幽怨:“那能有什么辦法,她現(xiàn)在可是大家眼里最勤快的小媳婦,哪怕是帶著一個拖油瓶的寡婦,可大家還不是高看她一眼!
“誒,要我說啊,就得讓這裝模作樣的女人現(xiàn)出原形!”常寡婦說著,用胳膊肘搗了搗孔寡婦。
她比孔寡婦年長,故而腦子里除了搞錢沒別的念頭?煽坠褘D是這兩年才沒了丈夫的,新寡婦難免多愁善感一些,再加上那個叫中秋的小哥長得很是清秀,孔寡婦可是不止一次在常寡婦面前表達(dá)對中秋的喜愛。
出頭這種事常寡婦是不會去做的,她也很明白李月寒,也就是韓悅,現(xiàn)在在村子大家的心里都是好形象,這時候誰跳出來撕了她的臉,大半可能就是被章寧村的大家伙兒唾棄。
她可不干這種蠢事!
但孔寡婦沒什么腦子,她最適合做這種蠢事!
“常姐,你說要怎么才能讓大家看清楚這個女人的真面目?”孔寡婦湊到了常寡婦的面前。
見孔寡婦上鉤,常寡婦便故作神秘的笑了笑,從腰間荷包里掏出了一個小紙包:“這是我托人花大價錢買來的好東西,只要一丁點兒就能讓人欲仙欲死,保準(zhǔn)讓她那一臉清高相丟個一干二凈!”
聽了常寡婦的話,孔寡婦一激靈回過神來:“這……這可怎么行!咱們不是要讓她自己露出狐貍尾巴嗎,可……給人下藥這可不是正經(jīng)的事情!”
“你難不成做少了不正經(jīng)的事兒不成?”常寡婦剜了孔寡婦一眼:“你想想,自從韓悅搬到咱們村兒來,那些男人來咱們這兒的次數(shù)少了多少?有多少男人是巴巴兒著去討好韓悅那個小賤蹄子?眼看夏天就要到了,今年夏天你不打算做新衣裳了?”
被常寡婦一通問下來,孔寡婦也有些搖擺不定了起來。
的確,自從這個叫韓悅的女人搬到章寧村之后,村子里的大小媳婦兒都把自家的男人看得死死的,不為其他,就因為這個女人長了一副好皮囊。
最開始孔寡婦還去接觸過這個叫韓悅的女人,想說有生意大家一起做,反正整個章寧村也就這么大,也就她們這仨寡婦。
可是韓悅不僅拒絕了她,還說她侮辱人。
想到這里,孔寡婦不由得攥起了拳頭:“常姐,你說得對,我們一定要拉韓悅下水!大家都是寡婦,她憑什么清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