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突然變臉的嵐兒,就連溫天磊都嚇了一跳。
“嵐兒,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溫天磊一臉莫名:“人家孟夫人是孟家的夫人,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是!我是吃錯藥了才會愛慕你那么多年!”嵐兒一臉恨意的看著溫天磊:“婉蓉那個賤女人哪里好了,值得你為了她這么多年都不再娶妻,連妾室都不填一個!我等了這么久,終于等到婉蓉死了,你卻跑到留清城來了!”
“我想盡辦法才跟著你來到留清城,沒想到你在留清城卻天天混紅樓伎館!”嵐兒說著,莫名落淚:“我只是想守在你身邊,難道也有錯嗎!”
聽了半天,李月寒算是明白了。
這個嵐兒愛慕溫天磊多年,所以出現(xiàn)在溫天磊身邊的女人她都恨。
包括……已為人婦的她……
“嵐兒姑娘,就算你憎恨所有出現(xiàn)在溫少爺身邊的女子,那你也沒理由恨我啊。”李月寒說著,拉住了孟祁煥的手:“畢竟我已經(jīng)嫁為人婦了!
“我呸!”嵐兒狠狠的啐了一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夫妻倆打的什么主意!先是故意引起少爺?shù)淖⒁,然后再假裝為難的來幫少爺忙,以此讓你入了少爺?shù)难,最后你身邊這個山里漢子再故作為難把你讓出來給少爺,一切都是你們算計好的!”
聽了這話,李月寒萬般無語的看著孟祁煥:“夫君,你這么想過嗎?”
“……”孟祁煥看了李月寒一眼,沒有理她,而是定定的看著坐在地上的嵐兒:“你跟著溫天磊多久了!
“我從小就在少爺身邊!沒有人比我跟懂少爺!”嵐兒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吼了出來。
溫天磊已經(jīng)被龐大的信息量給砸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此時正怔忪的站在一旁,仿佛失了魂一般。
“婉蓉是你殺的?”孟祁煥又問。
“是又怎么樣!”嵐兒抬著下巴道:“那個女人整天就知道裝柔弱,我不過是讓她更柔弱一點而已,柔弱到死而已!”
“所以,”溫天磊突然開口:“是你悄悄換了婉蓉的湯藥,導致婉蓉的身體越來越虛弱,最后撒手人寰的,是嗎?”
“少爺,”嵐兒一臉委屈的看著溫天磊,抱著他的腿哭到:“嵐兒這么做都是為了你,婉蓉就是個伎女,她根本配不上你!”
“啪——”溫天磊狠狠的一巴掌將嵐兒甩地上:“你有什么資格評價婉蓉!”
李月寒見到的溫天磊從來都是笑嘻嘻的,從沒見過他的臉上露出過這樣的神情,仿佛恨不得把地上的嵐兒拆吃入腹一樣狠絕。
“我就有!”嵐兒捂著臉看著溫天磊:“我從懂事開始就一直和你在一起,沒有人比我更懂你!婉蓉不適合你!我才是適合你的那個人!”
溫天磊被氣得臉色發(fā)青,上去就將嵐兒踢倒在地,用力的踩著她的心口,一言不發(fā),仿佛要把嵐兒活活踩死。
李月寒見地上的嵐兒已經(jīng)開始出氣多進氣少的時候,趕緊讓孟祁煥去把溫天磊拉開。
“為什么要拉開他,”孟祁煥一臉的冷意:“她剛剛可是想要活活困死你!
“可我不是沒事嗎!崩钤潞钡耐屏送泼掀顭ǎ骸皻⑷藘斆@種事交給官府來做,溫少爺雖然是一品皇商的大公子,可是攤上人命的話也夠嗆,你難道能眼看著他走上絕路嗎!”
聽了這話,孟祁煥這才不情不愿的上去輕輕的拉了拉溫天磊:“差不多就行了,把人交給官府去辦吧!
溫天磊抬頭看了一眼孟祁煥,這才抬起了腳,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孟祁煥讓門口的小廝把嵐兒拉走,然后和李月寒并排坐在床上。
正好見到溫天磊成串的眼淚滾滾落下。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念著婉蓉,”沉默了半晌,孟祁煥嘆了口氣道:“只是人死不能復生,也過去這么多年了,你不要太過傷懷了。”
“婉蓉臨走前一直跟我說,她覺得身邊有人要害她。”溫天磊慢慢開口:“我卻一直安慰她,說她想多了,她身邊的人都是我信得過的人,不會害她。是我,是我的不信任害了她……”
聽了這話,孟祁煥也不再開導。
李月寒雖然不知道這其中的故事,但是看溫天磊的樣子,那位婉蓉應該是他極為心愛之人吧。
“你娘很喜歡婉蓉,她們兩個是最關(guān)心你的人,定然不希望你是如今這個樣子,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你還是要好好生活下去。”過了好半天,孟祁煥才再度開口。
聽了這話,李月寒轉(zhuǎn)頭看了看孟祁煥。
她記得,孟祁煥說過,溫天磊是在他娘離世之后來的留清城,留清城還是他娘的故鄉(xiāng)?稍俾爠偛琶掀顭ǖ脑,好像婉蓉和溫天磊的娘是前后腳過世的。
也難怪溫天磊會露出這么痛苦的模樣來了……
“我想自己靜一靜。”溫天磊說著,聲音里夾著濃濃的鼻音,卻沒有回頭看他們:“文琢,我讓我手下人帶你和你娘子去倉庫,看看有什么看得上的,我就不送你們了。”
聽到“文琢”這兩個字,孟祁煥顯然愣了愣,旋即點了點頭,牽著李月寒的手就起身離開了客房。
溫天磊身邊的小廝依言領著他們來到了倉庫,然后自己走開了。
這個倉庫跟剛才的棺材房不一樣,透氣性的密閉性做到了完美的平衡,還開了氣窗,保證里面的空氣流通不受阻礙。
李月寒在里面看到了好大一袋葡萄干,還有十幾框新鮮的蘋果。
“孟祁煥,”在倉庫里的時候,李月寒拉著孟祁煥的衣袖,道:“溫天磊為什么會叫你文琢?”
“那是我的字!泵掀顭ǖ溃骸爱斈暝趪嫉臅r候,我叫孟文琢,是宗政兄給我起的。離開國都后,我就把這個字棄了。”
“有什么特殊的含義嗎?”李月寒又問。
“文采卓然,璞玉未琢。這是宗政兄給我起字的時候?qū)ξ业脑u價!碧崞鹱谡t,孟祁煥整個人都有些萎靡:“當年,真的很好。鮮衣怒馬,無憂無慮……可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