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了這樣的突發(fā)事件之后,秦玄明只恨自己對同類太過心軟,終究還是被這兔妖騙了。
雖說她留下了捆仙索,但這捆仙索的價值也只有葬情花的一半而已。
秦玄明一件件收起棺內(nèi)的寶物,粗略估算了一下,這些東西已經(jīng)抵上購買蜃影玉簡的六十倍價值。
他這算是一夜暴富了。
一邊整理那些東西,秦玄明一邊對云蘿說:
“回追風城吧!你那條線路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可拿,我們這次運氣不好,再冒險下去,恐怕會有危險!
云蘿也覺得這次歷練已經(jīng)得到了足夠的回報,也長了些見識,可以回去了。
她站在一邊靜靜等待秦玄明。
而秦玄明在整理完所有寶物之后,卻沒急著走。
他站在沉香木棺材旁,低頭看著棺內(nèi),臉上滿是困惑。
在如此凝視了十息之后,秦玄明對云蘿招手:
“我有些想不通,這是巧合還是幻術(shù)?你過來看一看,告訴我你看到了什么!
云蘿困惑的走到棺木旁,探頭看了一眼。
只見棺木里,躺著一個云蘿十分熟悉的女人。
☆、葬情花
秀發(fā)如墨, 在女人身下鋪開,女人著一身艷麗紅衣, 靜靜躺在棺木之中。
她肌膚嬌嫩, 泛著水潤的光澤,未施粉黛的一張臉, 哪怕閉著雙目, 也難掩她的美貌,那是一種妖嬈艷麗的美, 美的那么招搖,叫人移不開視線。
這是一具女尸, 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保存, 她看起來和活人沒有任何分別。
而這女尸的模樣……不就是秦玄明的師父嗎?
云蘿也納悶了:
“我看到了師祖……這是師祖的尸身?”
秦玄明伸手取下女尸身上的腰牌, 腰牌上刻著女尸的名字,她叫“紅媚”。
秦玄明搖頭: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師父。師父從來沒說過她的名字,我不知道她是否叫紅媚。如果這真的是師父的尸身, 那希音給我這條路線,就是故意的吧?”
雖然秦玄明的師父說過一年之內(nèi)不要再打擾她, 但這件事太過重要,秦玄明還是取出自己的月牙玉佩,喚醒了師父。
妖嬈的紅衣女子出現(xiàn)在了秦玄明身后, 她看上去很是虛弱,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也是龜裂的。
她瞪了秦玄明一眼,沒好氣兒道——
“喚為師何事?!”
秦玄明指著棺木:
“師父, 這棺木中躺著的人,可是你?”
秦玄明的師父費力的走到棺木旁,彎腰看了一眼。
她狹長的鳳眸先是一瞇,而后又睜圓:
“不錯,正是我的尸身之一。我臨死前以斷尾造了九具不腐尸身,沒想到,在這里居然能見到一具,而且,這尸身沒有被人住過,還保持著原樣。三尾狐傳承……看來,這傳承主人要么傾慕我,要么憎恨我,不然怎會把我的尸體保存在這里當成一個獎品?”
秦玄明眸子亮了:
“這么說,師父的名字就是紅媚?”
她攏了攏耳邊的發(fā)絲,懶洋洋道:
“不錯,我就叫紅媚!
秦玄明溫柔一笑:
“有了這具尸體,師父是否就不用再住在玉佩中了?”
紅媚搖頭:
“不,我還是得住在玉佩里。如今我魂力太弱,進入這具肉身撐不起魂域,修為最多只能保持金丹期,而我這張臉又會被仙劍門發(fā)現(xiàn),還不如等我在玉中溫養(yǎng)幾十年再進入肉身。好徒弟,收好這具肉身,別毀了它,為師繼續(xù)睡覺了,還是老話,一年之內(nèi)不要打擾我!
說完,紅媚便鉆進了玉佩之中。
身為肉身的主人,紅媚能重新得到肉身,居然這么淡定,沒有絲毫興奮,這有些出乎云蘿的意料。
秦玄明則能理解紅媚的想法:
“我?guī)煾溉橇恕酢鯚,回歸肉身反而更容易暴露,現(xiàn)在的確不是歸魂的時候。”
將棺蓋重新蓋好,秦玄明把整個棺木放進了自己的芥子袋里,妥善保管起來。
這下,他們在三尾狐傳承里的歷練終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秦玄明抬頭看向一旁的紅色大門:
“回去吧!
師徒二人一前一后邁入紅色大門內(nèi),轉(zhuǎn)眼便回到了定陵湖畔。
……
柳綿綿踏上了一艘飛舟,這是一輛馬上就要起飛的飛舟,在她上了飛舟三十息之后,飛舟便停止接客,緩緩啟動起來。
坐在船艙的角落里,柳綿綿望著窗外。
隨著飛舟越飛越高,定陵湖在柳綿綿的眼中也越來越小。
直到云層遮住定陵湖,柳綿綿才松了口氣。
還好,秦玄明和云蘿沒有追上來。
柳綿綿捂著心口,她的心臟跳得很快,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做壞事,也是第一次豁出命去做一件事。
在和秦玄明二人相遇之后,柳綿綿的精神就處于緊繃之中。
一開始她還在努力演戲,但演戲很累,很快她就想通了,覺得暴露自己的本來性格更容易博得對方信任。
事實證明,不演戲的確更輕松些,秦玄明他們也更容易接受她。
一想到秦玄明那溫柔的笑容,柳綿綿就覺得胸中一陣刺痛。
她覺得自己真是對不起秦玄明,明明他是那么好的一個妖,她卻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