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極能忍痛的云蘿也忍不住悶哼一聲,額頭滴下大顆汗珠。
但,疼痛之后,云蘿只覺的渾身舒暢!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盲人突然恢復(fù)了視力、就像是一個被活埋的人在瀕死時被人挖了出來,又呼吸到了新鮮空氣、就像是一個人從狹窄的甬道里走出,眼前迎來一片廣闊海洋……
豁然開朗!
而通竅師傅也驚喜萬分,高聲道喜——
“恭喜姑娘,你這可是追風(fēng)城內(nèi)二十多年未見的大圓滿!”
這一句話,引得眾人驚奇不已!
人群中有人認(rèn)出了云蘿,知道云蘿是白洛的徒弟,頓時,驚奇的眾人都安靜了下來,一臉了然。
原來如此!
原來她是白洛的徒弟!
難怪,畢竟白洛就是個天才,他收的唯一一個弟子,肯定也不可能是個庸人。
迎著眾人或艷羨或感慨的目光,云蘿平靜的掃了一眼卓立:
“我已經(jīng)過了通竅期了,走,帶我沖擊驚/變。”
卓立緩緩放下手中的玲瓏影屏,對云蘿伸出了一個大拇指:
“你牛逼!
……
追風(fēng)城三十里外,霧靄谷。
山谷間回蕩著悠揚的琴聲,琴音如泣如訴,似乎是在訴說著一個凄美的故事,聽著格外揪心。
霧靄谷谷底,有一小村莊,如今這村莊里的百十號人都死絕了,尸橫遍野。
詭異的是,雖然死了,這些尸體臉上卻都帶著溫和的笑容,仿佛死前正沉醉在什么美妙的東西里。
一襲黑衣的希音坐在小村莊的塔樓頂上,一臉淡漠的撫琴。
一曲彈罷,只聽樓下忽然傳來了一串鼓掌聲。
在死寂的村莊里,如此一串掌聲,顯得格外孤獨。
希音走到圍欄旁,低頭望向樓下,綻出了一個冷冰冰的笑容。
塔樓之下,金發(fā)狐耳異色瞳的男修正仰頭望著希音,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
“希音,是你殺了我全族?”
希音雙眸瞇起,亮出了手中的一枚金色玉牌:
“不用謝我。我只是為了來取走這一件魂器!
被殺了全族,秦玄明卻是一副輕松之態(tài):
“說來,這件魂器還是我娘留給我的,只不過被我爹強行霸占了。我向來心軟,下不去手,你現(xiàn)在幫我殺了他們,的確解了我一個心結(jié)!
秦玄明是個苦命人。
他娘是個狐妖,只因為容顏絕美,她便被秦玄明的爹擄來,強行納成小妾,監(jiān)/禁強/暴后,秦玄明的娘懷孕,生下了他。
自從秦玄明的娘生產(chǎn)之后,秦玄明的爹便膩了她,開始動些歪腦筋,將秦玄明的娘租給其他男人玩樂。
整個村子的男人,都玷污過秦玄明的娘。
世人皆說狐族淫/賤,然而,秦玄明的娘卻是狐族中少見的貞潔烈婦。
為了秦玄明,秦玄明的娘忍辱負(fù)重,艱難的保護(hù)著秦玄明。
直到秦玄明十歲那年,有村里的男人看上了秦玄明,想收他做孌童,秦玄明的娘終于忍耐不下去,動手殺了那個男人和秦玄明的爹。
最后為了掩護(hù)秦玄明逃跑,秦玄明的娘被憤怒的村民活活打死。
秦玄明親眼看到自己的娘被打死,年幼的他無能為力,只能哭著逃出村子。
更可悲的是,秦玄明繼承了娘的溫和忍讓性子,哪怕是后來成為了修士,他也始終狠不下心復(fù)仇。
如今希音替他報了仇,秦玄明才知道:原來復(fù)仇的滋味,是這么舒坦!
秦玄明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向希音道謝:
“多謝!
希音瞧不上秦玄明這種溫軟糯糯的性子,他冷哼了一聲,收起自己的黑琴,拂袖而去。
而秦玄明本就是因為意外發(fā)現(xiàn)希音不遵守約定離城了,才會跟出來看他做什么,既然希音走了,那他也便繼續(xù)跟上希音。
希音還算是遵守約定,他離了霧靄谷之后就回了追風(fēng)城。
秦玄明也跟著一起回了追風(fēng)城。
兩人就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般,回到各自的住處,繼續(xù)各自的修煉。
……
☆、獬豸
外城某間客棧里, 云蘿坐在床上,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自己的腹部。
卓立搬著凳子坐在云蘿面前, 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云蘿腹部:
“這已經(jīng)是第十六次了, 姑奶奶你不是天才嗎?怎么這么難感悟到丹田圖騰?”
“驚/變”這一重需要往云蘿的丹田里注入少許靈氣,然后用那靈氣喚醒丹田圖騰。
奈何, 試了十六次, 云蘿只覺得丹田疼的厲害,還是感受不到自己的丹田圖騰的氣息, 無法喚醒圖騰。
云蘿心里比誰都著急,卓立還催命似的, 一副老不耐煩的樣子, 更是惹得云蘿心煩:
“廢什么話, 再來!
卓立嘆了口氣,不太情愿的又朝云蘿丹田里注入了一絲靈氣。
云蘿忍著靈氣入體的劇痛,閉目凝神, 認(rèn)真感受著丹田的變化。
感受了一炷香的時間,依舊毫無變化……
云蘿咬了咬后槽牙, 豁出去了:
“可能是靈氣不夠,靈氣加倍!
卓立知道云蘿是個敢拼命的性子,既然她不怕疼, 那卓立也就沒什么顧忌,就聽她的,靈氣加倍注入云蘿丹田。
云蘿疼的眉頭皺起,她閉目靜靜感受著丹田里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