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改變了航向,朝著亂石崗那條近道飛去。
再說方東明和馱隊,一直沿著腳印的方向走了下去,最后,也是來到了猩猩返身逃走的地方。此處,腳印雜亂無章,明顯分成了兩條道,和之前肖玉他們遇到的情形一樣。
但是,由于他們并不知道大猩猩這狀事,因此,未加太多留意,所采取的行動便要簡單得多,完全沒有去理會猩猩逃走的那個方向,而是一直朝向亂石崗的路挺進。
可走了沒有多久,便聽到前面的提那加喊了起來:“血,有血!
“怎么回事?前面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方東明大聲問道,并同卡秋莎一起快速向前跑去,前列的一些工友聞訊也跟隨其后。
“方領(lǐng)隊你看,地上有血!碧崮羌踊卮鸬漠(dāng)下,方東明等已然跑到了跟前,向其指的地方看去,果然,在冰雪地上,赫然滴散著淋淋漓漓的鮮血,只是早已被風(fēng)干了而已。
“再往前走走看看!狈綎|明立即吩咐道。
于是,他們又朝前快步查看去,走了一段路之后,又發(fā)現(xiàn)了更多的血跡。之后,血跡間相隔的距離是越來越近。
“看來,這里發(fā)生過槍擊!狈綎|明道,他忽然醒悟,之前聽到的槍聲與此有關(guān)聯(lián)。
“會不會是托庫那葉爾他們守獵時,逃跑的野獸留下的?”提那加猜測道。
“如果是這樣,那么,他們一定就在附近了!笨ㄇ锷颤c頭表示有同感。
“嗯,加快進度伙計們。”方東明朝后大聲喊:“野味就在前面等著咱們呢!彼脑挭q如一劑強心針,使饑餓的人們軍心大振,摧動著眾人沿著血跡的方向加快了腳步。
真正是天公不作美,故意捉弄人啊,也就在他們堪堪要到達亂石崗之前,也恰是肖玉帶著眾人離開那里之時。而等到方東明帶著馱隊來到亂石崗后,所看見的,只是崗上的兩大灘被風(fēng)干了的血跡。
怎么是兩大灘呢?呶,除那只大猩猩留下的外,不是還有易彪他們打得的一堆獵物么?
“這真是奇怪,血跡到了這里,就象斷了線一樣,沒了。”方東明眨眨眼,觀察著四周圍的情況,喃喃自語著。
“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還要繼續(xù)往前走嗎?”一旁的卡秋莎也眨巴著大眼晴問。
“先不忙。”方東明擺了下手:“看這情形,小新疆他們肯定來過這里,但又去了什么地方呢?”他茫茫然盯視著前方,也不知該做如何的決定。
“這還用的著說,一定是回去找我們?nèi)チ藛h!碧崮羌硬患铀妓鞯鼗卮稹
“壞了!苯(jīng)他這一提醒兒,方東明一拍大腿,猛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極武斷,或者說,自作聰明的錯誤。走馱,在沒有核準(zhǔn)的情況下,是不能擅自離開原有的“航線”的。
看到方東明一臉后悔的表情,卡秋莎有點不解地問:“怎么了,方領(lǐng)隊?我們走錯了嗎?”
“方領(lǐng)隊,你是后悔不該來這里吧?”這也正是方東明本要表達的意思,但建議原是女上尉提出來的,礙于她的面子,因此剛才沒說出口,到是被心直口快的提那加道了出來。再說,這也不能完全怪人家女上尉,自己不也是想要這么做來著?
“我們跟他們走偏了?”聰明的卡秋莎已然從對方的神色中明白了緣由,臉色唰的一下變白了:“那我們再轍回去?”說完這句,馬上又后悔,這不是在兒戲么?一條龍的馱隊啊,又不是少數(shù)的幾個人,說掉頭就掉頭了?還是上尉,盡講出這種沒頭腦的話來。
果然,方東明聽了冷靜地搖頭:“轍回去是不可能的,只有等!
“等?”提那加及眾人都望著他,不解其意。
“上尉,你也有槍是吧!狈綎|明問女上尉。
卡秋莎聽他這么一問,立刻明白了其意,這是要她放上一槍啊,報信!“這辦法倒是不錯,我怎么就沒想起來呢。”轉(zhuǎn)憂為喜的同時,從腰間抽出槍來對著天空就要開打。
“等等!狈綎|明卻忽然舉手摁住她的手臂:“你們聽到什么動靜沒有?”
眾人聞聽先是一愣,隨即也都仔細地側(cè)耳聆聽。“有嗡嗡的響聲!币幻び咽紫然卮。
“是,我也聽見了,好象朝著我們這邊來。”提那加也道。
“飛機!笨ㄇ锷蝗淮蠼幸宦,把眾人嚇了一跳,但看她抬頭警覺地望向天空,也全體朝向頭頂?shù)乃{天。
“哪里啊,哪里有飛機啊?沒瞧見啊..”大家伙兒望了一會兒,便開始小聲嘻笑著叨叨開了,象一群小孩等著看“海市蜃樓”一樣,將信將疑,啥表情都有。
可是,奇跡還是出現(xiàn)了。約莫十分鐘后,遠處的天空中,顯現(xiàn)出一個小黑點!翱,在那里!币粋眼尖的工友象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一邊指著,一邊高聲喊起來。
“那是老鷹,伙計!绷硪粋工友對他嘲笑道。
“扯你娘的臊,昆侖山上飛老鷹,聽都沒聽說過,只有你想得出來!蹦莻工友撇著嘴反駁。
的確,五千六百米的巍巍昆侖,是相鄰幾座冰山中最高的一座,如何能飛得過鳥兒去?
“嗨!是飛機,大了,大了嘿!边@時候,提那加又高興的喊起來,一邊喊一邊指著那越變越大的黑點,而那嗡嗡之聲也愈發(fā)的清晰、震動耳膜。
然而,方東明卻沒有那么興奮,望著那越飛越近的家伙,心里在想:從哪兒來的飛機呀?站在他旁邊的卡秋莎,則是緊握手中槍,隨時準(zhǔn)備打擊來犯之?dāng)场?br />
這里的地面上,有欣喜的、驚奇的、警戒的..而天空中,直升機上的人,通過飛機的玄窗,卻是早已看到了亂石崗上的他們。
“哈哈,馱隊,他們可真小啊!卑⒙贿呎f著,一邊摟著身旁吱吱叫著的二毛,高興的象要過年一樣,又朝肖玉嚷嚷:“上校,你可真是英明蓋世。”啪,一個高帽子扣了過去。
不過,此刻機上的每個人都象她一樣開心,終于又見到面了,要在這大山俊林中找人,若沒有飛機這種交通工具,可是費老了勁了,尤其是在這昆侖山中,幾乎是不可能的。
隨著飛機的慢慢抵達,機身的漸漸呈顯,地面上的人們,也已看見了露在玄窗后面的一張張笑臉。
“肖領(lǐng)隊,阿曼小姐!狈綎|明首先不自禁地喊將起來:“托庫那葉爾,你小子下來,我要好好教訓(xùn)你一頓!”(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