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田騰野走后,騰木本來想再回牢里,去審問那女人和小孩,卻沒料,他們被軍營的鬼子放走了,當然,這不能怪誰,是他自己因原田突然的到來,而心慌意亂地忘記吩咐鬼子兵押住那兩人,心懷鬼胎的說。
因此,即為在原田將軍閣下面前已夸下的?,便一定要追查出肖子瀅的下落,最終找尋到黃金密道。所以,他馬不停蹄,立即帶著鬼子兵,又追來了肖家醫(yī)院,可巧,被跑在最前面的一個鬼子兵逮住了小合桃,但現(xiàn)在到好,全他媽溜了,白折騰了。
氣急敗壞的騰木,抬腿便往后院走來,皮靴踩的腳下碎磚發(fā)出吱吱嘎嘎的聲音,他要二闖肖宅,再抓人,管你他媽的是中將還是少將,只要有原田將軍閣下?lián)窝,他誰都敢碰,誰都敢抓,標準的一副狗仗人勢的樣子。
可當他走到肖家佛堂門口時,卻是一把鐵鎖掛在了上面,鎖面冰冷的錚錚反光,似乎在嘲笑見到他的人,真夠背運的,主人不在家。
騰木手里拿著槍,狠狠地撥了一下門上的鐵鎖,發(fā)出咣當一聲響!澳阋詾殒i上我就進不去了?哼!”他嘴里罵罵咧咧,剛要對準鎖頭開槍,便聽后面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騰木少佐,佛堂里沒人,如果硬是闖進去的話,人家要告你到警保署去哦!
騰木猛地一回頭,看見查曼云正站在院子中間,手插在白大褂里,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看著他!鞍丝,臭娘們,又是你,老子要你管,多嘴!彬v木心里罵著,嘴里鄙夷的哼了一聲,他已經(jīng)知道,小林佐佐木在戰(zhàn)場上傷口發(fā)作,死在了龍川江的江邊,困此,他毫無顧忌地冷笑道:“聽說佐佐木少將殉職在江邊,你該關心的是他吧!奔炊,不懷好意地訕笑了一下。
查曼云萬沒料到,騰木盡敢對自己這樣無禮地說話,且拿小林佐佐木來戲弄她,心頭巨怒,本想再說兩句給他點顏色看看,但轉念一想,算了,這小少佐也不知道自己的底細,沒得跟他較勁,白生氣。于是,一轉身,走出了后跨院,討了個沒趣去了。
而經(jīng)查曼云這么一打岔,少佐騰木到是忽然間打消了撬鎖進屋的念頭,盯著隔壁的那排房子和小角門看了半天,心里忽然另有了主意,不用跟他們明著來,暗地里玩玩也不錯,此刻,他的一肚子壞水開始往外倒。
那么,騰木又在倒什么壞水呢?暫且不去管他,見這幫鬼子不見了,躲在祠堂窗戶下的小合桃慢慢伸出頭來,大膽地朝外面探看著,他是剛才在騰木放槍時,被肖玉夾抱著,奔至后院,倆人從小角門溜進了祠堂里。
“少爺,小鬼子走啦。”小合桃小聲道。
“我看啊,他們走不了!毙び褚采祛^扒在窗前,朝外看了一眼,然后一拉小家伙的手:“走,咱們去前門那兒瞧瞧去!闭f著,倆人又快速地奔向祠堂的前院大門,一起擠在那道門縫那兒朝外面觀看,惹得在院子里忙乎的老孫頭也停下手里的活,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不過,前院剛才那聲槍響,他到是真真切切聽到了的:“又要抓人了。”他喃喃自語。
而正往門縫外張望著的肖玉和小合桃二人,更是讓他看著驚心動魄。只見他主仆倆,一高一矮,一左一右,兩個一大一小的頭平伸并相對,緊緊貼在木板門上,身子成90度角對彎著,倆屁股朝天撅著,是越來越往上翹,看著要有多難受有多難受。
“唉!這兩個娃,什么看得那么起勁啊?”老孫頭也真想過去湊個熱鬧,但他總不能夾襠式的插在他倆中間吧,那樣子更不象話。因此,他也只能呆站在那兒,望著他倆啥時候恢復正常。
還好,不大一會兒的功夫,這主仆二人總算抬身站直了,老孫頭的眼晴也順了過來,卻又見倆人靠在一起,說上悄悄話兒了。
“不行,我得上去聽他們說些個啥。”老孫頭實在忍不住了,于是躡手躡腳地走到了他二人的身背后。
只聽小合桃說:“少爺,還真讓你給說對了,他們真沒走!迸d奮地語氣。
“唔,小合桃,你們可得小心著點,特別是你,真讓我不放心,這樣,我也把你藏起來,讓他們找不到你怎么樣?”肖玉象在玩捉迷藏似的。
“哎喲媽呀,這倆人在跟誰智斗呢?”老孫頭一邊豎著耳朵認真地聽著,一邊心里揣摩著他倆話中的意思。不料,年紀大了,把持不住身體的平衡,聽得又太投入,身子跟著耳朵慢慢貼了過去,腳下一個沒站住,一頭倒在了倆人的身上,把肖玉和小合桃嚇了一大跳。
“孫大爺,你這是..”肖玉一回頭,把倒在他身上的老孫頭趕緊扶住,同小合桃一起奇怪地望著他。
“沒事,少爺,沒事,嘿嘿。”老孫頭無比尷尬地朝他倆直擺手,那笑比哭還難看,太雷人了。
見老孫頭別扭地走了,肖玉又對著門縫外望了一眼,再向小合桃說道:“我給你備上點干糧,送你去前院的太平間里躲幾天,等把太太救出來之后,再想辦法把你們送出城去。”見小合桃聽到“太平間”仨字,似乎很害怕的樣子,肖玉輕輕拍了下他的小手,安撫道:“放心,那里最安全,迫不得已時,你可以從那,順著.。。通向..”下面的話越來越低,但見小合桃的小臉兒,也愈發(fā)的明亮起來。
“少爺,可以給我多帶點吃的嗎?”小家伙心急的似乎馬上就想奔去太平間。
“不必,帶多了沒處擱,礙事,我一有機會就去看你。”肖玉說著,兩人又迅速地離開前院的門,朝祠堂里走去。
而當他二人剛一消失在門里,假裝在一旁喂馬的老孫頭,拔腿便向門跟前跑去,隨即也扒在他倆剛才的地方,從門縫里朝外看去。
這一看呀,全明白了。他究竟看到什么了?原來呀,在肖家祠堂的對面,離著大約有二十碼左右的屋檐下,有幾個鬼子正在跟兩個穿便衣的人說話,要說老孫頭的動作還真夠快的,正好瞧見個尾巴,才瞅了那么一眼,便就見鬼子轉身離開那倆人,扛著槍走了。
“哦,難怪少爺說,叫我們小心點,那兩人肯定不是好人,說不定是特務,對,跟鬼子答茬的就是特務!崩蠈O頭喃喃自語,肯定自己的推測。所以,少爺才要把小合桃藏起來,跟小姐一樣,不讓這些壞人把他抓去。
想明白搞懂了的老孫頭,又貼門縫那兒朝外瞧了幾眼,見那倆特務似乎也正朝他這兒望著,心突得跳了一下,趕緊的縮回頭:“哎喲媽呀,別被他們給發(fā)現(xiàn)嘍,還是干我自己的活去吧!庇谑牵肿呷ソo馬拌草料去了。
這,就是騰木倒的壞水,他見明著抓人不太好看,而且還有點小阻力,萬一真被人告了黑狀,在原田將軍閣下面前說自己破壞共榮,那太有損他大日本皇軍的顏面了,上司會不高興,說他太沒主意的。
為了爭這個面子,于是他便想出,與前面把守祠堂前門的特務串通一氣,想辦法趁肖家傭人,特別是小合桃出門時,把他們給悄悄的逮住,送到軍營里去審訊。
他想得到是挺好的,但肖家的人也不傻啊,而且在肖玉大爺?shù)膸ьI下,個個都精明著呢。
這邊先不管鬼子與特務勾結的結果怎樣,再說肖玉同小合桃,他主仆二人進了祠堂后,肖玉讓劉媽給做了些點心,拿布包了,讓小合桃背在身上,然后,兩人來到堂屋,快速走進里間,把靠墻的柜子輕輕挪開,倆人進去后,又將柜子復位后,這才順著通道,朝前面走去。
但這回,頭前帶路的肖玉并沒走到頭,卻是走到三分之二的地方突然停了下來,將拿在手上的油燈,向旁邊的墻壁上來回的照著,象是在尋找著什么。
“少爺,你在找什么?”小合桃忍不住問道。
肖玉并沒有回答小合桃,而是蹲下身子,從下面拌動了一下,一扇隱在墻壁里的石門被打開了。看得一旁的小家伙,把嘴張得老大,跟那石門一樣開著,有趣極了。
“小合桃,從這里進去,可以走到太平間,那里也有一個暗門,拌開后,可以出去,你就藏在那兒,萬不得已,不要回來,更不可出去,進入太平間,知道嗎?”肖玉說著,又手拿油燈,領著小合桃,走進了這個石門里,回身把它關上,又向小家伙交待了怎么開關石門,即而,兩人朝前走去。
這段通向醫(yī)院太平間的通道并不長,算算應該是通向地下室那段的三分之二不到一點,而走到一半時,肖玉便把手里的油燈給滅了,在黑暗中,對小合桃說道:“快到太平間了,不能有亮光,石門是有細縫的,光會透出去,這樣容易被外面的人發(fā)現(xiàn),那可就壞了,千萬記住哦!
“我記住了,少爺!毙『咸揖o緊抓住肖玉身后的衣擺,在來這里之前,還以為象地下室一樣,可以敞亮的點著燈,誰想,卻不是那么回事,他不敢想象,肖玉走后,自己一個人留在這黑洞洞的太平間里,會是怎樣的一種情景。(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