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金三元回到警保署的辦公室時(shí),第一件事就是叫來他的女秘書加情婦--梅鳳,鳳美人。
“哎喲,金司令,這么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叫我來,有啥急事啊,不會是又想我了吧,或者又看上了哪個美婦,讓我去給您撮合!眲e看外面是寒冬臘月,她卻穿著身散花綢緞滾邊旗袍,扭動著滾圓的臀部,盡展腰肢,嬌笑著走到金三元的跟前,坐到他的肥腿上。她不冷嗎?怎么可能冷,屋內(nèi)生著倆大火爐呢,不要太暖和哦。
“美人,快幫我出個主意,有人要害我!苯鹑膬(nèi)著急,手卻不老實(shí)地在女人身上亂摸著。
“誰這么大膽,敢在你金司令的太歲頭上動土!兵P美人嘴里說著,卻將纖纖玉指對著金三元的肥腦門上一戳,跟蓋章似的。
而金三元就勢一把捉。骸懊廊!睘榱擞懞螟P秘書,趕緊得給自己出謀劃策,他將那玉指含在嘴里吮吸了一口,招得美人兒開心的咯咯直笑:“哎喲,別吸我手指,怪癢癢的!弊炖镞@樣說,卻任由金三元含著,然后問:“啥事呀,你到是說說看。”
于是,金三元便把剛才自己在鎮(zhèn)公所行政班經(jīng)歷的種種,一五一十地跟鳳美人重述了一遍:“美人,你說我該怎么辦?”
鳳秘書聽罷,低頭想了想,隨即道:“要說這個李大年偽造委任狀,我也不太相信,不過現(xiàn)在即然把他牽扯進(jìn)去了,想辦法證明他是無辜的,也并不難!
一聽鳳秘書這樣說,金三元立刻來了精神:“你快說,啥辦法?只要能澄清李大年,就等于救了我,美人,救了我,以后我天天給你吸手指頭兒,你看可好。”說著,又叭叭叭地吸個甭響,引得美人又咯咯得笑個不停。
“這樣!泵辐P扒在金三元的豬腦袋上,對著他的耳朵就是一陣的“咬”。
“嗯嗯,好,這主意高,我馬上叫他們來!碑(dāng)即,金三元便著人,頂替了外面正站著崗的范大慶和洪文倆人,喚他們即刻來辦公室說話。
“報(bào)告。”他倆來到金三元的辦公室門外,大聲地喊了一嗓子。
“進(jìn)來!贝丝,梅鳳已不知了去向,只剩下金三元一人,獨(dú)自斜靠在高背椅上,兩條肥腿并排架在寬大的桌面上,嘴里叼著跟洋煙,美滋滋地抽著,他這會兒,心里正高興著呢,美人出的主意,解決了他的后顧之憂。
“金司令,聽說您找我們!焙槲膯柕,范大慶是從來不屑跟這種人說話的,他最討厭的就是漢奸。
“哦,是這樣,我聽鳳秘書講,李大年是和你們一起招進(jìn)警署來的,以前你們?nèi)齻都在同一個護(hù)路隊(duì)干過是吧。”金三元嘴里仍舊抽著他的煙,且沒有改變一下不禮貌的姿勢。
“是,司令,我們以前都在一個護(hù)路隊(duì)干活!焙槲幕卮鸬溃睦锵,金龜子叫他倆來,不會就是為的這事吧?那剛才不是白緊張了么,這樣一想,不由得看了一眼旁邊的范大慶,而大慶正好也朝他這邊看,倆人于是輕松地互遞了一個眼神,那意思:瞎緊張個啥。
“嗯,這就好,那你們對他一定是很了解的嘍。”金三元又問道,斜著眼,瞟了下倆人。
“當(dāng)然很了解了,李大年是個非常誠實(shí)肯干的人!焙槲倪@倒不是為應(yīng)付金三元在吹,說得確實(shí)是實(shí)情。
“嗯,那你們認(rèn)為,他絕不會去偽造什么證件之類的東西是吧!苯鹑(dāng)然不可能跟他倆扯出委任狀一事,他卻哪里曉得,人家是一伙的,還保啥密啊。
他二人一聽就明白,金三元說的“證件之類”指的是啥東東,心里直想笑,卻隱忍著,立刻連連點(diǎn)頭:“絕對不會,絕對不會!
“好。”說到這時(shí),金三元這才放下蹺著的兩肥腿,直起身坐正了,看著對面的他倆:“范大慶,洪文。”
“到。”倆人同時(shí)并腿立正。
“我現(xiàn)在命你兩人去辦一件事,如果辦好了,回來重重的有賞!苯鹑M然笑容可掬地對他二人說道,這在警保下屬面前,是絕對不會有的事,真乃奇跡也。
他倆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司令,您要我們辦什么事,請盡管吩咐,我們一定替您辦好!彼巳糁澜鹑麄?nèi)マk什么事,就不會這么爽快地答應(yīng)了。
“現(xiàn)在,李大年李隊(duì)長被人誣陷,說他偽造委任狀,被扣在了鎮(zhèn)公所的日軍行政班里,你倆去跑一趟,把你們剛才對我說的那些,向原田騰野將軍閣下再說一遍,以此證明,李隊(duì)長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好了,去吧,我等著你們回來領(lǐng)賞!苯鹑f著,盡拉開抽屜,真的從里面拿出兩枚銀元,并排放在桌上,就跟他剛才放腿似的:“一人一枚,這賞錢夠份量吧!比羰菗Q了其它警員,不樂死才怪,這太夠份量了,那時(shí)候,銀元值老錢了。
可再看他二人,一聽說是去行政班,給李大年做這個證明,這不是拿桿子往馬蜂窩上捅嗎?找死去啊!八玖!彼麄z有點(diǎn)蔫兒。
望著倆人盡耷拉著兩顆腦袋,提不起精神,金三元真的很奇怪,怎么著?幾句話換一塊銀元都不干啊,哪兒找這好事去呀:“你倆還有什么不滿足的?”他以為,這倆小子嫌錢給少了,他媽想趁機(jī)敲竹杠怎么的?!
有點(diǎn)火,但為了自身的烏紗帽,我,我他媽忍:“好,再給你倆加上一塊。”他又從抽屜里拿出兩塊銀元,疊加在剛才那兩塊上面。
“司令,我們不是這個意思!焙槲囊娏耍s緊解釋道。
“那是什么意思?”金三元還真沒對下屬這么耐心過。
“行政班那個地方,我們沒進(jìn)去過。”洪文言下之意:那是日本人的地盤,小的不敢前往。
金三元一聽就明白了,盡哈哈大笑起來:“鳳秘書,你出來一下!彼麑χ锩娴拿貢,喊了他媽一嗓子。
叫聲剛落,便從里面款款走出鳳美人:“喲,司令,有啥吩咐!庇邢聦僭趫,這對狗男女還得裝一裝正經(jīng)相。
“你領(lǐng)他們走一趟行政班,看他們回來還有什么話說!苯鹑脑捦庵簦哼B她都不怕,你個倆爺們,還不如一女人了。
其實(shí)是那么回事嗎?但事已至此,范大慶和洪文只能隨著梅鳳一同前往。在這一路上,他倆就已經(jīng)想好了,一口咬死三個字“不認(rèn)帳”,并趁梅鳳不注意時(shí),彼此交換了想法。
什么意思?就是不承認(rèn)跟李大年熟悉,不了解這個人。這樣,鬼子就不會懷疑他們仨是一伙的,不管是誰,只要能平安的走出行政班,就可以聯(lián)系上大隊(duì)長,把其余的人解救出來。
可事情遠(yuǎn)沒有他們想得那么簡單,原田騰野在審訊這兩個人犯的同時(shí),已經(jīng)著手派人去警保署檔案處,調(diào)查、暗訪李大年的個人歷史檔案記錄。為什么說是“暗訪”呢?不言而喻,就是不讓上面的人知道,不讓他金三元知道,為什么要背著金三元這么做,難道日本人還怕他一個土匪出身的漢奸不成?
非也,因?yàn)榻苹脑矧v野已經(jīng)看出,金三元就是一頭被人利用的蠢豬,他不想跟這頭蠢豬多啰嗦,用事實(shí)說話才是王道,他要拿出有力的證據(jù)來給金三元看,讓他在他大日本皇軍的面前顏面掃地。
原田老家伙即然抱著這種心態(tài),你想,他如何會讓金三元知道他的行動機(jī)密?一張?zhí)貏e通行證,所有關(guān)于李大年的檔案資料便呈現(xiàn)在原田騰野的面前。
“他還有兩個要好的同伙,一個名叫范大慶,一個名叫洪文,這三個人曾一起在護(hù)路隊(duì)做工,之后又一起被招進(jìn)警署..”對著檔案資料上所表述的文字記載,原田的臉上露出十分滿意的笑容。
“我立刻吩咐人,去把這兩個人也抓來一起審訊!眲e看小林佐佐木對審訊本身不感興趣,要說去抓個什么人卻是首當(dāng)其沖,不比他殺人的感覺差。
“不不,我們不需要去抓他們,他們自己就會送上門來,你等著看吧,這犯人有你審的。”原田騰野陰笑著:“走吧,休息夠了,再去看看那兩個人!
這是一間比較大的審訊室,可以同時(shí)審訊五個人,五根木樁呈圓周體圍繞在屋子的中央。旁邊生著一只碳火盆,地上擺放著各種刑具,在碳火的映照下,發(fā)著冷森森的光。
而此刻,全明高僧與李大年,正被分別綁縛在其中的兩根木樁之上,臉上掛了幾道淺淺的血印,身上的衣衫還算整齊,并沒有遭受多少蹂躪過的痕跡。這明顯可以看出,第一輪的審訊,只是給了他們一個小小的警告。
見兩個鬼子頭目走了進(jìn)來,審訊室的兩個特務(wù)急忙迎上來,其中一個報(bào)告:“原田閣下,小林佐佐木少將,他倆還是不肯招認(rèn)。”
“嗯,我會讓他們招認(rèn)的!闭f著,原田騰野背著手,先是慢慢走到全明高僧的面前,默默望了他幾分鐘,跟瞻仰遺容似的,見他依然是雙目合攏,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不禁把嘴一撇,心想,你不開口沒關(guān)系,到最后,大不了讓你把秘密帶到棺材里去,只是在這之前,對不起,要讓你受點(diǎn)委屈,經(jīng)點(diǎn)折磨。
即而,又移步走到李大年跟前。見他黑臉堂上眉目安祥,絲毫沒有敵視的神情,便換出一副十分歉意的表情:“李隊(duì)長,讓你受苦了,只要你肯說出,為什么要偽造委任狀,我立刻放你回去,還繼續(xù)當(dāng)你的警保大隊(duì)長,你看怎么樣?”
“原田閣下,我真是冤枉的,我沒有偽造委任狀啊。”李大年大聲喊冤。
“死到臨頭,你還嘴硬!币慌缘奶貏(wù)惡狠狠地舉起手里的鞭子,就要抽上去。
“嗯,不不!痹锪⒖虛u頭,用手阻止:“你說你沒有偽造委任狀,那么,那份假委任狀又是從什么地方來的呢?”
“我也不知道啊,我拿來的那份可是真的啊,是金司令親手交給我的,我不敢撒謊!崩畲竽攴直娴。
“你的意思,我這邊的委任狀才是那份假的?”原田騰野陰冷的臉上,閃出一股殺氣,令人不寒而栗。
“我不知道,反正我拿來的是真的!崩畲竽晟贽q著,裝出一臉的委屈。
“嗯!”原田騰野不再說話,而是沖旁邊的特務(wù)一擺頭,那意思:給他點(diǎn)顏色看看,看他還嘴硬。
兩名特務(wù)在一旁早等不及了,特別是剛才那個想動手的家伙,看主子這一示意,立馬舉起了手里的皮鞭,對著李大年的敞開的前胸,狠狠地抽了上去,一下再一下,是根根見血,不一會兒的功夫,前胸被打得是皮開肉綻,一片血跡。
再看李大年,緊閉兩眼,硬是一聲未吭,就連被綁在另一頭的全明高僧聞此動靜,都為他的硬氣而佩服,雖然他不認(rèn)識李大年,只知道他是警保署的大隊(duì)長,說是偽造了委任狀才被這樣嚴(yán)刑拷打逼供,但敏銳的他卻感到,此人并不簡單,應(yīng)該也有點(diǎn)來路。
這頓打,下手著實(shí)不輕,這回可不是警告,而是真上刑。“好了!币娙吮淮虻靡膊畈欢嗔,幾乎半暈,原田騰野懶懶地一抬手,示意停止,去歇著吧。
“怎么樣?很疼吧,這滋味能使你想起什么嗎?”原田騰野用戴著手套的手,托起李大年低垂的頭,兩眼冷冷地盯視著他,露著象老虎咬住綿羊時(shí)的兇恨目光。
片刻,李大年才抬起眼皮看了他一下,有氣無力地說了聲:“我沒偽造!
原田本以為,打成這樣了,還會不開口招認(rèn)?誰想,李大年回答他的盡還是這句話!鞍瓤!”他手猛得一放,李大年的頭跟棒槌似的,砸了下來,掛在胸前:“哼!我看你是不見閻王不落淚!彼尤粊砹艘痪渲袊乃渍Z:“看你見到你的同伙,還能再這樣嘴硬。”
原田說著轉(zhuǎn)身離開李大年的身旁,又竄到另一頭的全明高僧面前:“你的,他就是你的榜樣!蹦且馑,老和尚,你如果不說,也跟他一樣。
別看全明高僧自始自終是閉著雙目的,但周圍發(fā)生的一切,他不用看都知道是怎么一個情況。聞見原田的腳步朝他移來,心里想:該輪到老衲了,便暗暗運(yùn)動體內(nèi)真氣,準(zhǔn)備迎接這場“硬戰(zhàn)”。
果然,原田走到他跟前,上來就拿話要挾了他一句,老和尚一想,總不開口也不好玩,他突然童心大發(fā),要跟面前的這個日本矬子斗斗嘴,你把我打個半死,我把你氣成全尸,誰怕誰呀。
于是突然把眼睜開,對著原田呲牙一笑,把個原田嚇了一跳,他怎么也沒想到,老和尚會跟他開這玩笑:“你,你的,想什么的干活?”他盡張大嘴巴,一時(shí)語塞的不知說什么才好。
而一直跟在他后面轉(zhuǎn)的小林佐佐木也是一怔,但卻不似原田那般的驚訝,可能是看死人殺活人習(xí)慣了,不足為奇。
“哈哈,”全明高僧朗聲大笑,震得周圍的木樁也跟著不停地顫動,使倆鬼子不由得不佩服他深厚的內(nèi)功。
可原田畢盡是原田,能沉得住氣,心想,只要你發(fā)聲,就算你明智,笑吧,笑死才好,笑死也省得我動刑受累,那也是力氣活啊,他對手下還真體恤。
等全明高僧終于停止了笑,原田騰野才開口道:“老和尚,你比李隊(duì)長聰明,只要你愿意跟皇軍合作,好處大大的!逼ばθ獠恍,話中有話,含沙射影地直接將矛頭指向另一頭的李大年。
“都有什么好處?”全明高僧問,盡是一臉地好奇。
聽全明高僧的話,這分明是跟自己談條件呀,吆西,有門。于是,原田裝出一副非常誠懇地樣子:“我可以再對你說一遍,只要你說出是誰給你看的那份委任狀,我立刻放你回伏龍寺,并在順天喇嘛面前替你美言,讓你坐上副主持的寶座,如果你還不滿意的話,就憑你絕世的武功,做我貼身保鏢,封你為少尉軍銜,你看怎么樣?”一副,夠給面子的表情。
“阿彌陀佛,老衲前身何時(shí)修來的福,能得到這么多的好處,真是我佛保佑。副主持也就罷了,讓我做閣下的貼身保鏢,閣下就不怕我把你給劈嘍,我的手可不太聽話啊。哈哈!闭f完這些,全明高僧又是一陣的大笑,這回把原田騰野笑得是頭皮發(fā)麻。
“住口!”他大喝了一聲:“老和尚,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快說,是誰給你看的那份委任狀!眱聪喈吢。
他們那頭審訊,這頭李大年聽得真真的,哦,原來是這樣啊,我說怎么會好好的,原田突然要從警署調(diào)委任狀來看,原來是第四份委任狀出世了。
李大年終于明白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這第四份委任狀是在誰的手里,他是一清二楚,當(dāng)然也就知道是誰把那份委任狀拿給老和尚看的了。呵呵,這回有好戲演了,看這老和尚還挺詼諧幽默的,就不知道他是否知曉,那第四份委任狀的主人姓氏名誰?他開始有點(diǎn)為肖大夫擔(dān)心。
就在他這頭想的同時(shí),那頭又聽全明高僧說道:“敬酒、罰酒,老衲都不吃,老衲不會喝酒,不過,你要問我是誰給我看的那份委任狀是吧,我也對你說過,也可以再告訴你一遍!彼室獯蜃〔徽f,瞪著一雙炯炯放光的眸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只到他胸口處的原田騰野。
“是誰?”估計(jì)是問話太多,老家伙原田一時(shí)也記不起來了。
“你!比鞲呱槐菊(jīng)地答道。
“叭咯!”這一聲不光是原田騰野發(fā)出的,同時(shí)還有全明高僧的聲音合在其中,聽得那頭的李大年,差點(diǎn)沒笑出聲來,得虧四個鬼子都圍在那頭審訊,他這頭沒人,否則又要吃鞭子了。
這訊他媽審的,跟玩的似的,把個原田騰野氣的:“打!給我往死里打!”他終于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自以為事的自尊遭到了和尚嚴(yán)重的破壞。
頓時(shí),是啪啪的皮鞭聲又連續(xù)響起,聽得那頭的李大年心里直替老和尚捏著把汗,他認(rèn)為,即便和尚武功再高強(qiáng),也是年歲已高,哪經(jīng)得起這般的蹂躪啊?墒牵魂嚤拮禹戇^,他卻改變了自己的看法。
咋的了?只看這頭被打的場面就明白了。在原田騰野審過李大年,又來審全明高僧之時(shí),老和尚就已然在暗自運(yùn)功了,你以為他真的有那心情跟原田老鬼子白話啊,那是他在故意拖延時(shí)間,好給自己運(yùn)功創(chuàng)造充分的醞釀時(shí)間。
一頓廢話白話下來,連提問帶回答的,少說也有十來分鐘吧,運(yùn)點(diǎn)功扛幾下鞭子,足夠了。滿打滿算,灌口辣椒水,再坐個老虎凳,也脫不了他老和尚的一層皮,頂多被整得難看一點(diǎn),外表不算啥,只要里面不受傷就ok了。
這回動鞭子換人了,這一抽上就一百多下,跟跑接力賽似的,累死人了,所以總一個人抽不成,打人力氣得保證到位,得有個標(biāo)準(zhǔn)尺度。別看打手平時(shí)事不多,一旦接到審訊任務(wù),那頭也得大,你看被打的人傷成那樣,可憐巴巴的,這打人的人也累得夠嗆。
這不,皮鞭都抽到六十多下了,老和尚的胸口上滿是白印子,卻連絲紅都沒掛上:“我叫你不出血,我叫你不出血!迸兜蝹神啊,那打人的特務(wù),盡然邊抽邊喊上號了,跟他媽纖夫河邊拉纖似的攢勁。
“停,讓我來!碑(dāng)皮鞭抽到快一百下的時(shí)候,站在一旁的小林佐佐木,終于看不下去了,喊了一聲停,一把奪過皮鞭,把特務(wù)一腿踹開,隨即對準(zhǔn)全明高僧的臉,狠狠地猛抽了一鞭。
這下手得那個狠啊,跟毒蝎子蟄上去的一樣,立刻在老和尚的臉上,鼓起一根血印,如同一條吸足了血的螞蟥,扒在他的臉上。
可說來也奇怪,這一鞭剛抽完,小林佐佐木當(dāng)即大叫一聲,把手里的鞭子一下扔了出去,恰好掉在那邊正燃著的火碳上,只聽呲啦一聲,皮鞭立刻冒出一縷青煙,一股糊焦味陡得鉆進(jìn)人的鼻孔,頓時(shí)嗆得人鼻涕眼淚全下來了。
這是咋回事,難不成老和尚武功高強(qiáng)還會邪術(shù)不成?(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