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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玄幻魔法 > 軍醫(yī) > 第一百一十七章 特護病房
  這,就是倪雪山和肖玉二人沒有看到的,倪大隊長口中的“好戲”。

  雖然不知查曼云與小林佐佐木是如何接頭的,事后肖玉回到醫(yī)院,確準,查曼云并沒有說假話,小林佐左木的的確確是得了急性膽結(jié)石,來醫(yī)院住院開刀。他坐在辦公室里,手里拿著小林佐佐木的手術(shù)病例,卻是心不在焉的在想著另一件事:查曼云與宮本裕子之間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她們?nèi)ゲ铇牵y道只僅僅是喝茶?

  “看來,我大意了,完全忽略了這個女人的‘存在’”他禁不住記憶起,有一次中午,他去后跨院看嬸娘有沒有喝湯藥時,居然碰見宮本裕子,從西邊“花木蘭”們住的宿舍里走出來。當時,他是全然沒有往別處想的,因為她們都是女護士,之間可以有某些私人的交往。而現(xiàn)在想去,確是有點不尋常。

  再就是聯(lián)想到嬸娘之前跟他說的事,那天傍晚她去辦公室找他,卻正好聽見從太平間里傳來的女人聲,之后回憶說,是一個日本女人的談話聲。

  是啊!肖玉忽然又想起,那天他在嬸娘的屋里,聽到外面宮本裕子喊他,嬸娘便說,與她聽到的那個日本女人的聲音很象。人的第一感應(yīng)是很強烈的,往往也是最準確的,看來,這其中的蹊蹺,必是有原因的,這個日本女護士,表面看去親切可鞠,其實內(nèi)在很不簡單哩。

  媽的,不會又是小鬼子派到醫(yī)院里來的女間諜吧,肖玉心里不能確定,沒有證據(jù),萬一冤枉了人家呢。這個宮本裕子,無論從什么方面看,都與特務(wù)倆字掛不上鉤啊,但做賊的,會把臟字寫在臉上?

  “我們得更加小心從事,這步棋已經(jīng)走到了關(guān)健的時刻,絕不可大意!碑斝び裾业巾n志彪,把此發(fā)現(xiàn)和想法告訴他時,韓大隊長也緊鎖眉頭:“看來,敵人早我們一步開始布局了,我們卻因大意差點要失荊州!

  “嗯,據(jù)這樣分析起來,在茶樓碰到她們不是偶然的,應(yīng)該是接頭,傳達上峰的指令,這個指令,我想,一定與我們下一步要采取的行動有關(guān)!毙び竦乃悸,開始變得越來越明朗化。

  韓志彪同意地點點頭:“不管怎樣,她們還是露出了蛛絲馬跡,這些日軍的特工,真他媽太詭了!

  肖玉沒有說話,他在想,雖然這樣,但也不能不排除,這個宮本裕子是被查曼云利誘、挾持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便要解救于她危難之中。

  他的這個想法,恰恰中了宮本裕子對查曼云的警告:。。,決不能動惻隱之心。。此一念使他注成了大錯,差點葬送了性命,此為后話,暫且不提。

  而眼下,肖玉同韓志彪兩人商量著,在這次行動之前,先把那六個截了肢的痊愈的遠征軍,送出滇西。

  “你有什么好辦法?”他問道。

  “唔,”韓志彪低頭苦思冥想。趁夜里偷渡過江,在以前還行,但現(xiàn)在是不能了,經(jīng)過鬼子的兩次大掃蕩,隨著騰南根據(jù)地的失陷,滇西的局勢越來越緊張,敵人看守的關(guān)卡是更加的嚴密,不說十步一崗,連他媽的原來遭廢棄的舊碼頭,也修筑了堡壘或暗碉。

  看到韓志彪一籌莫展的樣子,肖玉道:“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就只好讓他們先去天神廟躲一躲了,我到覺得,那里是個藏身的好去處!

  韓志彪當即搖頭:“不妥!币娦び褚荒樢苫蟮纳袂,便解釋道:“天神廟是我們在龍陵地區(qū)的一個最重要的聯(lián)絡(luò)點,如果敵人一旦得知。!

  他的話還沒說完,肖玉便沖他點頭擺手:“罷了,還是我來想辦法吧!

  他能想什么辦法呢?原來,普羅克夫上士在臨行前,曾告訴肖玉,他還要來執(zhí)行運糧的任務(wù)。也就是說,可以把這六名截肢傷員空運回大后方。

  當他把這個想法對韓志彪一說,韓大隊長高興地一拍大手:“妥了!焙寐,肖玉為這事是思前想后,他給“妥與不妥”地輕松帶過。

  “那就這么說定了,今天夜里十二點,在閻家寨匯合,不用帶太多的人。”肖玉最后叮囑道。

  “中,我老韓辦事你還不放心啊!表n志彪明白肖玉的意思,人太多了目標大,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事情就這樣決定下來,肖玉當即回到醫(yī)院,從前門進入肖家祠堂,去地下室給山上的馮靖剛發(fā)了份簡短的電報,通知他下山護送傷員。

  本來,這次送傷員去繞廊村,因醫(yī)院里多了條可疑的眼線,他并不準備親自出馬,但做為一名醫(yī)生的職責,自己的病人康復(fù)“出院”,又即將遠行,他如何能放得下不去送一程。

  發(fā)完電報后,他又想起宮本裕子一事,便向肖氏屋里走去。當他來到肖氏居住的佛堂時,肖氏正在床前打坐,聽到侄兒的腳步聲問道:“是玉兒嗎?”

  “是我,嬸娘!毙び襁M屋,在床前的一張椅子上坐下。

  肖氏微微睜開雙目:“有什么事嗎?”

  “嬸娘,我想請你再仔細回憶一下,那晚在醫(yī)院太平間外聽到的女人聲音,你能確定和宮本裕子小姐的聲音很象嗎?或者就是她的聲音!毙び窨粗な系。

  “是不是宮本裕子小姐,實在也不敢確定,但確實是一個日本女人的聲音!毙な匣卮,啟開的雙目中,顯然流露出一絲不確定的因素。

  肖玉低頭想了一下:“確定是不是宮本裕子小姐,也不難,您只要配合我。。”肖玉壓低嗓音,在肖氏的耳邊悄聲說了幾句。

  “我看成,玉兒,到時候我一定配合你行事!毙な宵c頭表示贊賞。

  肖玉究竟對肖氏說了些什么?他們嬸侄倆將要如何配合,對宮本裕子小姐進行一番確定呢?先來看一下序幕吧。

  告別肖氏,從佛堂出來,肖玉慢慢踱到前院,徑直朝小林佐佐木的單人病房走去。臨進門時,卻想了一下又回轉(zhuǎn)來到詢診前臺:“今天是誰給佐佐木少將當班?”臺后有值勤的是兩名中國女護士與兩名日本女護士。

  “肖院長,查大夫派宮本裕子小姐做他的特別護理!币粋護士走上前回答道。

  “哦!毙び顸c了下頭:“把他的病例拿給我看下!

  接過女護士遞過來的病例本,肖玉隨便翻看了一下,然后忽然對眾護士們微笑了一下:“姑娘們,小林佐佐木少將來我院治病就診,我想在他康復(fù)出院時,為他準備一個節(jié)目,你們先商量一下,看準備個啥節(jié)目為他慶祝一下,商量好了告訴我。”說完,便轉(zhuǎn)身又朝單身病房走去。

  推開門,病人安靜地躺在那里,宮本裕子則靠窗坐著,雪白的窗簾隨風飄動,揚起壓在她護士帽下的黑色秀發(fā)?吹竭@個清純的日本女護士,肖玉心情變得很復(fù)雜,他多么希望那些對她的猜測是事出有因。

  “肖院長!币娦び褡哌M病房,宮本裕子默然地站起身,嘴角露出淺淺的微笑。

  肖玉向他點了下頭,走到病人的床邊。“佐佐少將剛剛睡著,手術(shù)進行得很順利,要不了幾天便可以出院了!睂m本裕子用日語輕聲說道。

  “辛苦了!毙び裣崎_被子,查看了一番病人的傷口,隨即轉(zhuǎn)頭示意女護士跟他出來一下。

  出了門,朝前走了兩步,然后肖玉才回身道:“那天,你跟查醫(yī)生一起出院喝茶?”

  望著肖院長嚴肅的表情,小護士趕忙回答:“我知道,以后不會有這樣的事發(fā)生了。”說著低了下頭。

  “醫(yī)院是有規(guī)定的,當班的護士不可以隨便離開,不管是什么原因!毙び裰砸f這些,并非完全是提醒員工注意紀律,而是要通過問話,來觀查宮本裕子的反應(yīng)。

  但令他很失望!笆恰!睂m本裕子又低了下頭。

  “你回去吧。”見女護士轉(zhuǎn)身要走,肖玉忽然又把她叫住,將剛才對護士們說的事也向她說了一遍:“你跟她們一起吧,這事由你負責一下,后天我要在飯?zhí)美锊逝乓幌。?br />
  宮本裕子答應(yīng)著去了,肖玉這才朝其它病房走去,隨著戰(zhàn)事漸緩,醫(yī)院的病床空出來不少,那些傷殘的不能再重返戰(zhàn)場的日本兵,基本業(yè)被軍部打發(fā)回了日本,留下的是正在醫(yī)治的重傷員,當然,其結(jié)果也免不了是一張船票發(fā)送回老家。

  順著走廊一路向病室看去,他不禁又想起了在長沙紅十字分隊工作的情景,離開那來滇西一晃已經(jīng)一年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呀,也不知錢主任他們怎么樣了,還有去了上線的陳護長和素柳她們,想到素柳,便自然想到了她的妹妹夏花,這次十八名康復(fù)的遠征軍歸隊,她們這十二名“花木蘭”將何去何從呢?

  唔!等見南宮春再與他們一起商議吧!靶ご蠓,找你老半天了,原來你在這溜噠呢!彼@正邊查房邊尋思著,背后忽然傳來查曼云的聲音。

  肖玉回頭看了她一眼:“我在查房!焙車烂C的。

  “哦,查房怎么不進病房呀?沒見在外面查房的!辈槁票M咯咯地笑了起來。

  “誰規(guī)定查房一定要進病房,況且你也看到了,病房大多都空著不是!毙び窨梢稽c笑模樣也不給,更加得板著臉,心的話,這醫(yī)院是我中國人開辦的好不好,要依我個人的脾氣,小鬼子全他媽給攆滾蛋。

  見肖玉如此不客氣,查曼云自討沒趣地笑笑:“聽護士們說,你要給小林佐佐木少將康復(fù)歡送?”

  “怎么,有問題嗎?”肖玉反問道,仍不停步地繼續(xù)向前走著,并向每間經(jīng)過的病房認真地巡視著,要說剛才是走馬觀花,現(xiàn)在這個女人面前,還得要擺擺樣子才成。

  “沒有沒有,你誤會了,我覺得這樣演演戲?qū)ξ覀冡t(yī)院有好處!辈槁期s緊道。

  “那就好好演吧,麻煩你替我繼續(xù)查下房,我有點事要辦,謝謝!”肖玉說完,快步向前走去。

  查曼云被涼在了后面,心里委實不是滋味,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嘴角動了下,也如同走馬觀花似的將其余的病房看完,便來到特護的單人病房,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種特護病房整個醫(yī)院只有三間,是專為日軍少將級以上(包括少將)特別安排的,所有的應(yīng)用設(shè)施都很周全,在那個時代,可以是很高級的了。

  “剛才肖醫(yī)生來查過房嗎?”見宮本裕子正在準備要給病人打針,查曼云上前問道。在醫(yī)院作為醫(yī)護人員,她可是宮本裕子的“頭”。

  “來過。”宮本裕子已將試劑抽進注射器內(nèi),小心的放在一邊的白色藥盤里,正要走過去招呼病人打針。

  “讓我來吧!辈槁颇闷疳樄埽叩讲〈睬。

  自查曼云走進病房的那一刻,小林佐佐木便躺在那兒,一直盯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見美人要親自給打針,深受感動:“查小姐,有勞你了。”并用眼神示意小護士出去。

  看著宮本裕子走出病室,查曼云這才掀開蓋在佐佐木身上的棉被,見他仍是望著她不動,于是道:“請配合一下好嗎?”她對病人說道,那意思,還要我動手給你脫褲子不成?

  “要我自己動手嗎?”小林佐佐木卻反問道。

  查曼云被問得愣了一下,臉騰地一下紅到了脖梗,即而又變得雪白,拿著注射器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該進還是該退,心里真有點后悔,自己干嗎接著個活啊,還不是讓肖玉剛才那話給咽的。

  “我們什么時候變得這樣陌生了?”望著查曼云扭捏的神態(tài),小林佐佐木又道。

  查曼云不想讓門外的宮本裕子等得太久,不然,還以為自己在里面干什么呢?于是也不再躊躇,伸玉指去給病人脫褲子,卻讓小林佐佐木一把將手緊緊捉住,兩眼火炬般狂野地盯著眼前的美人。

  查曼云的心咚咚直跳,卻并不掙扎,且一臉的平靜:“佐佐木閣下,這是在病房里!闭Z氣極為冷淡。

  一盆燒紅的火炭仿佛被潑了一碗涼水,小林佐佐木異常掃興的放開手,十分無奈地將身子側(cè)到一邊,自己把褲子褪至臀部,露出雪白的腚。

  噗!一針扎了下面!昂昧耍糇裟鹃w下!辈槁朴镁凭耷蚪o摁了下針部,直起身將空針管放回藥盤里,回身將病人身上的被子重新蓋好:“您好好休息吧!闭f著,望了一眼已然緊閉兩眼的佐佐木,心內(nèi)笑了一下,起開身,朝門外走去。

  “我希望每次都由你來給我打針!毙×肿糇裟竞鋈槐犻_雙眼說道。

  查曼云停下腳步,回眸朝他微微一笑:“忘了告訴你,肖軍醫(yī)在你出院前,為你預(yù)備了一個歡送節(jié)目!闭f完便抽身離開了病房。

  這可是出乎小林佐佐木的意料!斑@個中國人又在搞什么名堂!彼睦锇底源,對于中國人,他是不甚了解,甚至視他們?yōu)楣治、野獸,因此,他要狠狠地打擊。所以,對于肖玉的這種“殷勤”,在他看來,實屬是可笑之舉。大腦簡單的他,如何會想到其中另有隱情,肖玉會無端的向他“獻殷勤”?才怪。

  這時,宮本裕子恰推門走進病房!澳愕,出去,我要好好休息!庇直恍×肿糇裟镜囊痪湓挀醭隽碎T。

  佐佐木現(xiàn)在很煩惱,為啥事?查曼云唄,傾華是他的使命,這個女人,則是他的夢,超越于一場戰(zhàn)爭的夢,如果由于這場戰(zhàn)爭摧毀了他的這個美好的夢,他將痛恨終生。

  他回憶著剛才查曼云說話時的那一回眸!八麨槭裁匆?是因為那個肖軍醫(yī)嗎?”他記得查曼云在給他打針的整個過程中,包括他抓住她的手,她都沒有一絲的動情,只提到姓肖的時候,卻笑得如此溫馨,難道。。

  俗語說的好,這戀人之間最忌諱猜忌。但,不猜忌的戀人恐怕這世間沒有。小林佐佐木躺在床上,又合上雙眼,想趕走這種夢魘般的猜忌,卻怎么也無法將那回眸的一笑揮之而去,仿同鬼魅般纏繞著他,使他在心神不寧中恍恍睡去。

  就在他作夢時刻,時針飛快地移向午夜,滇西被黑幕籠罩在一片寂靜中,但在閻家寨的山寨大廳內(nèi),卻是燈火通明,仿同白晝。

  “遠征軍,我可愛的勇士們,今天的這頓酒,是專為你們康復(fù)‘出院’的踐行酒,肖大夫也特意趕來為你們送行!膘o靜的大廳內(nèi),南宮春手舉酒杯站起身道。在他的周遭,圍坐著一圈隊員,而那十八名痊愈的傷病戰(zhàn)士,則被眾人特別優(yōu)待地環(huán)繞在中間:“我先干了這杯,接下來,讓肖大夫給大家說幾句!币谎霾,干了。

  “好,我也干了。”肖玉也站起身將杯中酒一干而盡:“這幾個月以來,大家在寨子里表現(xiàn)的都很出色,尤其是我們的女護士兵們,不僅醫(yī)治了我們的傷員,而且還配合戰(zhàn)斗,狠狠地打擊了敵人,我為你們感到驕傲!

  “肖大夫,即然這樣,那你也為我們干一杯。”這時,夏花忽然插話道,引得眾人紛紛響應(yīng):“對,肖大夫,你難得上我們這兒來一趟,再說打擊小鬼子都是你出的主意,這功勞你也有份啊!

  “好!我干!

  一邊的仇虎趕忙跑過來給他倒酒,今天他是酒司令,滿場的轉(zhuǎn)悠。(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