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隱寺里現(xiàn)駐扎著日軍的一個小隊,肖玉為什么還要把與朱家錫的碰頭地點定在那兒呢?
原因很簡單,他希望他們仨的六只眼晴,尤其是朱家錫的一雙銳利的雙眼,看能否看出小鬼子的伎倆,摸出他上院的底細,他心里有個十分大膽的假設(shè),旦等事實來證明其真相。
半個小時之后,在街市口的歸隱寺廟門外,大大咧咧地走進來永春珠寶行的韓老板和一個臉色臘黃的小伙計。
“哎喲,郝老板,讓您久等了!表n老板一進門,便與一個被他稱為郝老板的年輕人熱情地打招呼,此人正是朱家錫。
“哪里,韓老板,我想從你那兒購賣一批上好的珠寶。”朱家錫握住韓志彪的手,搖了一下,用眼神傳遞著信息。
“沒問題,請后院里一敘!表n志彪一伸手,仨人一起朝寺廟的后院而來,此刻,連廟里那個僅有的緬甸和尚芒糯也不知去向。
可當他們走至后院門時,卻被把門的崗哨用搶攔住:“站住,什么人?”
這時肖玉眼珠一轉(zhuǎn),趕緊道:“太君,我們是來查驗電臺的!
“電臺?和尚的來驗收!蹦莻崗哨道,兩眼仍是警惕地看著他們。
“吆西!毙び顸c頭哈腰地鞠了個弓,仨人便即又回到了前面的大殿:“郝老板,韓老板,咱們上茶樓去坐坐吧!彼麄冸m然沒被準許進院,但小小院落站在外面也盡收眼底,已然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三人上得茶樓,找了個靠窗的僻靜所在落坐!翱凸,來點什么點心?”店小二笑呵呵地走過來問道。因為云南茶舍來的客人基本都為本地人,所以不必問,也習慣性地沏上一壺清香的普洱茶,但各式茶點卻是多樣的。
“來三塊普洱茶糕和一碟花生米!表n志彪道,花生米可是他的最愛,喝茶時嚼上幾粒,比下酒更添一種愜意。
“好來。”店小二轉(zhuǎn)去又轉(zhuǎn)來:“這是你們的茶點,請慢用各位!彼麑⒁淮髩仄愫玫钠斩c幾碟茶點擺于桌面之上。
肖玉望著擺在面前的一碟雪白松軟的茶糕,一股普洱的清香自糕中飄出,使人不覺要去吃它一口,但此刻,他卻沒有任何的食欲,而其它兩個人看來也是同樣如此。
“朱司令,剛才我們?nèi)サ乃略耗阌X得有什么異樣嗎?”韓志彪對朱家錫道,并把他之前去院里探訪的情景作了匯報。
“這院子里的電臺,一定與另外一座寺廟里的有關(guān)聯(lián),很有可能就是它的上院伏龍寺!敝旒义a一針見血道。
他的說法,正好與肖玉的想法基本吻合:“不知道倪雪山那里探查的怎么樣了,這幾天都忙活反掃蕩了。”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當然要眼見為實,等見到雪山可能就知道了。”韓志彪道。
見肖玉和朱家錫同時望著他,便壓低了聲音:“我懷疑,陵江一號就在那里!
肖玉輕輕地擊了一下桌面:“和我想到一塊了!彼麧M眼興奮的光:“我們可以在反擊日軍第二次掃蕩的同時,給他后方再來一個還擊,狠狠地敲他一下!彼f的后方,自然是指電臺。
“不錯。”朱家錫用贊許的眼光看著肖玉,其實他比這位肖玉兄弟大不了幾歲,但憑他的直感,覺得這個年輕后生有著與這個時代不相符的某種特質(zhì),最使他能感觸到的,是肖玉那極其鎮(zhèn)定自若的眼神,那眼里流動的波光似乎來自于另一個不同的世界。
如果他要把這種感覺說于肖玉的話,肖爺一定會肯定他的說法,可不是咋地,咱可不就是穿越一族嘛,哈哈。
即而,朱家錫問道:“肖兄弟,你那邊的電臺可以隨時啟用嗎?”
“可以!毙び顸c頭。
“好,事不宜遲,我和韓大隊長回去商定作戰(zhàn)計劃,你與倪隊長馬上取得聯(lián)系,查明伏龍寺電臺的情況,我們要炸毀陵江一號,這樣,小鬼子等于盲人摸象,對于粉碎敵人的芒東掃蕩,會起到?jīng)Q定性的作用!敝旒义a交待著目前的艱巨任務(wù):“特別是這個陵江一號,肯定是很不簡單,你們一定要千萬小心謹慎,我會派人跟你及時取得聯(lián)系的,肖兄弟。”他伸出一只手,蓋在肖玉平放于桌的手上,意味深長的拍了一下。
“放心吧,朱司令,今晚我就去區(qū)公所找雪山!毙び顸c頭,隨即三人喝了點茶水,而普洱糕一口沒動,卻聽茶樓外一陣的嘈雜,他們急忙伸頭朝樓下望去,只見從遠處跑來一隊日本兵,腳踩碎磚,發(fā)出十分難聽的咯吱聲。
“發(fā)生了什么事?”這時店小二正好上樓,肖玉回頭問他道。
“抓人。”店小二一邊說著,也湊到打開的窗前,伸頭朝下面張望。
果然,后面被押而來的大約有三十六個村民打扮的人。“這些人犯了什么事,為什么要抓他們?”韓志彪也向店小二問了一句。
“聽說是從勐冒街抓來的,不知道犯了啥事。”店小二遙著頭:“現(xiàn)在這世道最好少出門,沒事也別出去,說不定什么災(zāi)禍就降臨到自己頭上了。”
他們這里說著話,眼看著這群被押解的人都一個個走了過去!拔覀冏甙。”朱家錫說著,仨人下樓結(jié)了帳,出門告別,分頭行事去了。
先不說朱家錫與韓志彪兩個大隊長,如何去商議下一步的行動作戰(zhàn)計劃,再說肖玉,回到醫(yī)院,業(yè)已是晌午過后,他走進后跨,朝東頭的佛堂走來,他知道,肖氏中午是不睡晌午覺的,正好過來看看,小合桃給熬的藥湯她喝了沒有。
可還沒走到佛堂的門跟前,便耳聞得西邊傳來推門的聲音,他不自覺地回頭望去,看看是哪個小護士,一瞧之下,不禁愣了一下,只見是宮本裕子從里面走了出來。
這里需要說明一下,日軍按置進醫(yī)院的十名日本女護士,因中、日雙方開戰(zhàn)彼此視為仇家,所以肖玉把她們安排在醫(yī)院飯廳隔壁的一間大房內(nèi),這里原來是護工的集體宿舍,由于醫(yī)院被日軍強占,因此,除一部分護工辭職外,其余能留下的也不住在醫(yī)院里,這樣,房子也就被閑置,排了這個用場。
這個日本小護士怎么會在“花木蘭”的宿舍里呢?肖玉有點奇怪,但也沒太在意,雖然中、日雙方開戰(zhàn),但據(jù)他的觀查,兩國的醫(yī)護人員合作的還是非常和諧的,那么在平日里生活上有來往,也沒什么好奇怪的。(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