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春這邊打得熱火朝天,怎奈日本鬼子人多勢眾,大批壓進,區(qū)區(qū)幾十桿長槍如何能阻擋得住這些兇神的腳步?
轟轟!
正這時,主陣地上傳來沖天炮響,震得山搖地動。橘黃色的火球化作黑紅相間的巨柱向敵群頭頂上壓去,頓時腦漿迸裂,血肉橫飛,嘰呱倒下一片。
跟著,右翼的機關槍也嗒嗒嗒地唱響起來,一簇簇火苗似吐出的蛇信,朝著扎堆的日軍瘋狂地舔舐,如死神口中奪命的烈焰,無情地吞噬著一切,將小鬼子一個個送入煉獄。
而韓志彪帶著十來個智勇隊員,這時已超到了主陣地前側(cè),距離南宮春伏擊的樹林約二百米的一塊山包后面,他們要天然壕溝作掩體,逮那漏網(wǎng)之魚。
果然,沖出伏擊圈的幾股小鬼子正貓著腰,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沖上土崗,離韓志彪他的埋伏不到十米遠。
“干他狗日的!表n志彪低喝一聲,一探頭,跟手便撂倒一個鬼子。
而后面的日軍看到前面的人倒下,邊大聲喊:“敵襲!奔泵θw扒倒在地。
一個隊員一口咬斷手榴彈拉火線,猛然向前擲去。
轟!
火光一閃,隨著一股濃煙,在看那幾股小鬼子,死傷無數(shù),再也不敢貿(mào)然前進。
“撤!”韓志彪一聲令下,十幾個人立時又向另一個土包后轉(zhuǎn)移過去,這叫打一槍換一地,“游擊”也。
轟,轟轟!
這時又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所有的人都向遠處惠通橋望去。“隊長,惠通橋被炸了。”一個隊員喊道,他的神情異樣的激動,和所有人一樣,他將無力拯救陷落中的滇西,那里有他的親人和家園。
“炸得好!”韓志彪?yún)s大聲喝彩,同時,舉目正窺見一個小鬼子沖上來,砰,他抬手一槍,子彈吼叫著在那家伙的頭顱上狠狠鑿開一個洞,噗!尸身倒地,血水流淌:“給我狠狠地打!彼蠛暗,似要將炸橋的痛快再次淋漓地酣暢。
橋沒了,家園被占了,滿腔的仇恨在這些隊員們的心中激發(fā)出來,化作一陣復仇的彈雨朝向又沖上來的日軍傾泄過去,顆顆帶著憤怒的子彈射向踐踏這片土地的侵略者。
但沖出伏擊圈的日軍越來越多,撂倒前面的一批,后面的又如蟻般跟著壓進上來,一場肉搏戰(zhàn)在所難免。
“兄弟們,沖上去,干他狗日的!”韓志彪將手里的三八式步槍丟給一名后位阻擊隊員,自己抓起掛在腰間的一挺mp花機關沖鋒槍,吶喊一聲,首先跳出土包,向著撲上來的鬼子瘋狂地掃射過去,這種沖鋒槍,在近戰(zhàn)中殺傷力是無比強大的。
撲過來的敵人被沖鋒槍的火舌洞穿胸膛,后面的一個又一個隊員也跳上了土包,一個小鬼子被一名隊員一槍擊毖,但緊跟著,有兩把雪亮的刺刀從他身后一起向他桶來,這名戰(zhàn)士成了此次激戰(zhàn)中第一個犧牲者。
后面的隊員看到戰(zhàn)友慘死的情景,血貫瞳仁,不顧一切地撲上來抱住其中一個鬼子的后腰,將他撂倒在地,隨即奪下他手中的長槍,并一腳踏在他的前胸。
與此同時,返轉(zhuǎn)身形,恰與另一個撲上來的鬼子遭遇,兩把刺刀同時刺出,噗噗,插進對方的心窩,而我們的戰(zhàn)士強忍巨痛,拼出最后一絲氣力,腳踏身下的鬼子,使之口吐鮮血,與其同歸于盡。
而在一棵樹下,一名隊員正與一個小鬼子展開肉搏,他被抵靠在樹背上,脖子亦是被鬼子兵狠命地掐住,額上的青筋迸起,兩眼突出,但他也死死扣住小日本的咽喉不放,雙方就這么相峙掙扎著,直到兩命歸西,仍是相互糾纏在一起,扭曲的面容無限恐怖。
此時此刻,只剩下韓志彪和另一個在后面阻擊的隊員,而韓大隊長的身上也多處掛花,僅靠槍堂內(nèi)有限的子彈再硬撐著,眼看也要步入隊員們的后塵。
“老韓,我來了。”隨著話音,南宮春帶著一部分人趕過來增援,更是不再多話,一通子彈將圍上來的鬼子打退下去。
“看來這樣不行,我們的人越打越少,不頂事啊!蹦蠈m春趁這當界,一把將韓志彪拖入土坑中。
“但我們必須堅持住,這伙過江的鬼子估計有一個中隊多,不把他們肅清在對岸,將會有更多的日軍渡過江來,那麻煩可就大了。”韓志彪把受傷的身體緊靠在坑壁上喘息著,殷紅的鮮血順著大腿股股向外流淌。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忽聽得身后傳來機關炮的嗒嗒聲,原本蜂涌而至的日軍,突然停止了向前進攻,即而朝著側(cè)翼方面趕去。
“怎么回事?”韓志彪和南宮春等人也一起爬出土坑,向發(fā)出槍響的地方望去。
原來,韓志彪在炸橋之前,于橋西也作了嚴密的布防,由隊副馮靖剛負責。當渡口這邊日軍開始強攻渡江時,及時被他們發(fā)現(xiàn),由于對岸早安排了埋伏,他暫時并不擔心,不過要肅清過江的敵人怕也是非常吃力,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們的武器裝備不行。
馮靖剛文武全才,有勇有謀,他想到要兩面夾擊,但這邊的日軍有重炮防守,不能蠻干。他預感到情況將會變得十分嚴峻。幸好他們這次做了周密的部署,準備了預備電臺。
“給保山的倪大隊長發(fā)電,讓他趕快派兵火速增援!彼麑髣諉T下達發(fā)報指令。
而在倪雪山收到電報增援的前一天,美國駐云南空軍指揮官陳納德急電重慶蔣介石:據(jù)美空軍偵察,滇緬公路沿線之中國軍隊三三兩兩潰不成軍,已失去抵抗日軍的能力。如不及時挽救,約十天左右日軍將達昆明。
當下,將介石急電兼任昆明防守司令宋希濂:火速調(diào)部疾進滇西堵截日軍。
于是,剛從西昌開至祥云之三十六師第二百三十六團熊正詩部,接令后,日夜兼程趕赴保山,并于次日,也就是惠通橋被炸這日清晨,即時趕到怒江東岸的安羅山的同時,倪雪山也正好從另一方向救援而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