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肖玉是不會將這些說出來的。況且也不用他作解釋,林院長接著便把事情的緣由道明。
“這可麻煩,誰知道杜司令他們現在在哪兒。俊表n志彪皺起一雙濃眉。
而此刻的肖玉,正在思考著另一件事,那就是,他是否有必要冒一次險,進入野人山,去追趕杜聿明的大軍。
“那我們就去找杜司令!崩栊μ靾远ǖ恼f,去野人山尋找黃金密道,他是抱著一無反顧的決心。
肖玉覺得這個問題有必要從長計議,搞得不好密道沒找到,還釀成悲劇。“我看眼下還是趕快把隔壁那些重傷員轉到戰(zhàn)時醫(yī)院要緊,他們需要立即進行手術!彼。
林方兵聽了立刻言歸正傳:“正是!
恰這時,南宮春也帶著人,把十好幾輛大板車也推了回來,一進門他便道:“都準備好了嗎?現在就可以走了!
救人如救火,南宮春馬戲班的馴獸員們這回真正派上了用場,為了不讓熟悉他們的人認出,各個都在臉上抹了層灰,并扮成莊稼人的模樣。
“如果有人問你們,就說是護路隊的,而這些人都是在滇緬公路上逃難時被敵機的炮彈炸傷的難民,知道不。”南宮春一邊幫著抬傷員,一邊囑咐手下人道。
肖玉也正與林院長將一名頭部重傷的士兵抬上板車,聽到他的話,不覺表揚道:“南宮兄,你想得真周到,我就沒那么細心!
南宮春當然聽出這是肖玉話外之音,便干脆借坡下驢:“那是,要不怎么說戲子(細致)呢,不‘細’哪能成啊!
這話回答得巧妙而俏皮,若在平時,肖玉非再給他來兩句不可,但現在是非常時期,不容他一味的開玩笑,況且林院長還在旁邊,那可是上級領導啊,不保持嚴肅可不行。
韓志彪、黎笑天和林方兵是不方便同行的,他們目送著遠去的十幾輛大板車,略為放松的神經在心頭卻又升起一股無名的悲憤,這場戰(zhàn)爭,不管持續(xù)多久,都要把我們失去的領土奪回來,給這些流血沙場的戰(zhàn)士報仇,為中國的大后方再次開通生命線。
“韓隊長,我這次不僅聽命戴將軍的指令,轉入后方,配合戰(zhàn)時醫(yī)院做好地下交通站的工作,而且還接受了組建電臺情報機構的任務,我想知道你們現在龍陵地區(qū)的電臺聯絡情況。”林院長在黎笑天離開之后,對韓志彪道。
“在我永春珠寶行按置有一臺電報收發(fā)機,南宮春他們這兒也有一臺,另外在戰(zhàn)事到來之時,我們還想在戰(zhàn)時醫(yī)院的地下室設立一臺總機,在必要時起用,你看怎么樣?”韓志彪回答,并又以征詢的口氣問道。
“嗯!绷址奖c頭:“我這次帶來了一組新的電報密碼,可以和遠征軍的主力部隊直接取得聯系!闭f著,他從胸前的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個小本子交給韓志彪:“這組電碼非常重要。”
韓志彪聞言,慎重地將小本子接在手中,也隨即揣入懷內:“我知道!
“過兩天我可能就要帶著剩下的輕傷員撤去保山,這里可就交給你了,以后聯系全靠它了!绷址奖傅氖墙唤o韓志彪的那組新電碼。
韓志彪聽了忽然想起什么問道:“林院長,即然這組電碼可以和大部隊直接取得聯系,那么是不是就可以找到杜司令現在的下落?”
林方兵聽他這么說,便知他指的是什么,面露無奈的神色:“是啊,但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又有什么用,那密道圖又傳不過去,杜司令沒法看到啊!
韓志彪用大手輕拍了下腦瓜,可不是么,除非親身追過去。
倆人這兒正說著話,忽然從外面走進來一個智勇隊隊員:“韓隊長,隊副讓你趕快回去一趟,說有重要的事找你!
“什么事?我這也正說著事呢!表n志彪問。
“具體不清楚,是潞西那邊發(fā)來急電,要我們配合行動。”那個隊員答道,看他神色,事情似乎真的很緊急。
“你趕快回去吧,有什么事再聯系。”林院長見了催促道。
韓志彪一點頭,不再說話,跟著隊員疾速離去。
把韓志彪這頭放一放,先來看肖玉和南宮春等人,護送著十幾輛板車一路急行軍,風塵滾滾地駛進鎮(zhèn)安后街的戰(zhàn)時醫(yī)院。
“肖醫(yī)生,你去哪里了?這么久才回來!彼麆偺みM大門,查曼云便迎上前來,看她樣子似乎很為肖玉的臨陣甩手感到不快。
“哦,是這樣的,護路隊救了十幾個難民,正好碰到南宮,所以邀我去接應一下,這不,他們都在后面呢,你也幫著招呼一下吧!毙び裾f著,又轉身對門衛(wèi)道:“孫大爺,你趕緊再去找?guī)讉護工來!
此刻,急診室里已跑出幾名護士,藥房內的查猛從窗戶口早就聞見外面來了許多的傷號,一瞧這情況,自己不出馬看來是不行了,轉臉對身邊一個藥工吩咐了一句,便立馬沖了出來:“快去拿擔架來,這樣人抬可不行!彼麑δ切┬∽o士說,發(fā)揮出他擔架隊員特有的氣勢,這一點他是非常有經驗的。
“查猛,你趕快去通知總務,把備用病房打開,盡快將這些傷員按置進去,馬上對他們進行手術!毙び裾f話間,一個個傷號已被護士及護工們在護送來的馴獸員的幫助下,接二連三地抬進門來。
“看來他們傷得不輕呀,都是難民嗎?”查曼云邊指揮著將傷員抬向備用病房,邊問肖玉。
“是啊,我今天正好經過滇緬公路,碰到他們,現在那里是一片混亂,被飛機丟下來的炸彈擊中死傷的難民不計其數,救都救不過來,也只能救一個算一個了!边@時,南宮春正好隨一行擔架走了過來,聽到查曼云這樣問,不及肖玉開口,便接話道。
查曼云聽了點頭嘆了一聲:“那么我去準備了!闭f著,便朝手術室走去。
望著這位年輕女醫(yī)生窈窕遠去的背影,肖玉不覺沉思起來,她剛才問自己‘都是難民嗎’是啥意思哩?(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