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六點半,寧梔準(zhǔn)時睜開眼。
房間里靜悄悄的,楊崢已經(jīng)不在了。
靠窗的桌子上放著三份熱氣騰騰的早餐。
他拿起手機(jī),看到楊崢早上六點給他發(fā)的消息。
楊崢:【給你們買了早餐放在桌上,吃完再去醫(yī)院!
楊崢:【我愛你!
寧梔回復(fù)了一句我也愛你,便起身去洗漱,然后拿起早餐去找梁愷之他們。
梁愷之和褚含章早已經(jīng)起來,和寧梔一起吃了簡單的早餐后開始前往醫(yī)院準(zhǔn)備開始一天的工作。
今天除了新病患,還有昨天的病患繼續(xù)治療,更加忙碌。
而且病患們的病癥除了火邪熱毒外,也五花八門起來。
寧梔甚至又遇到了一位靈氣不耐受癥者。
寧梔:“?!”
果然部隊才是真正的臥虎藏龍之地,什么樣的稀有病例都有!
第131章
病患是伍自珍陪同過來的,叫葉向明,六十一歲。
雖然年邁,眼神卻很銳利,氣質(zhì)和肖素勤還有伍自珍的司機(jī)有點像。
伍自珍道:“寧梔同學(xué),這位是我當(dāng)年的一位老戰(zhàn)友,和我當(dāng)初一樣也是身體疼痛,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麻煩你給看看!
寧梔都不用給他把脈,只一看他周身那濃得都快要溢出來的靈氣,頓時整個人都驚了。
這估計是除了潘春禮和伍自珍之外,靈氣不耐受癥最嚴(yán)重的了。
肖素勤跟他一比,都不算什么。
寧梔頓時精神一振。
看了快兩天的火邪熱毒、脫癥積癥之外,這個算是他最大的收獲了,非常有教學(xué)意義。
“老師,您看看這個脈象!睂帡d把位置讓了開去,讓梁愷之給對方把脈。
梁愷之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沒說什么開始給對方認(rèn)真把脈,不一會兒眉頭就皺了起來。
脈象怎么這么奇怪呢?
他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結(jié)果褚含章把出來的脈象和他差不多。
兩人便知道遇上了寧梔時常掛在口中的那種有趣的病例了。
當(dāng)下他們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轉(zhuǎn)向?qū)帡d。
寧梔道:“這就是典型的靈氣不耐受癥!
靈氣不耐受癥說穿就是凡人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體內(nèi)囤積了大量靈氣無法吸收煉化,而對身體造成嚴(yán)重的負(fù)擔(dān),導(dǎo)致身體衰敗虛弱,甚至死亡。
梁愷之和褚含章聽過,但還是第一次真正見識到。
二人也像寧梔那樣睛神瞬間振奮起來。
“我再給你把一次脈!绷簮鹬疁芈暤。
葉向明抿了抿唇,伸出手腕。
他是聽了伍自珍的介紹特地過來找寧梔看病的,真正見了面感覺怎么這么不靠譜呢?
葉向明心中犯起了嘀咕。
這一次梁愷之細(xì)細(xì)感受,的確察覺出葉向明經(jīng)絡(luò)的怪異之處。
好像有什么東西堆積在他的經(jīng)絡(luò)之中,造成了嚴(yán)重的堵塞一般。
褚含章感受得更明顯一些。
這樣的病癥寧梔治療過,不過這次寧梔打算讓梁愷之和褚含章親自治療,這樣兩人對于氣的感受會更加深刻一些。
這是今天最后一位病患,后面沒有病號,他們倒也不著急趕時間。
診療室的小醫(yī)生有點不開心,因為快要下班了。
可梁愷之他們不下班,他也不能走。
今天他老婆要加班,他急著回家接孩子。
梁愷之看出他的為難,說:“有事你就先走!
小醫(yī)生笑著道了謝,收拾了一下就下班了。
這下子診療室里就只剩下梁愷之三人。
梁愷之問:“身體開始疼痛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葉向明抿了抿嘴:“大約十多年前吧。”
最開始的時候疼痛沒有那么明顯,只是時不時地隱痛,再后來痛疼便越來越明顯,甚至嚴(yán)重影響到他的工作生活,不得已只能選擇退役,從部隊退了出來。
從那之后疼痛的狀態(tài)沒有惡化,但也一直沒有好轉(zhuǎn)。
寧梔:“?!!”
梁愷之:“?!”
褚含章:“?!”
十多年前。
也就是說他忍受著這樣的痛苦將近十多年,是個狠人!
寧梔道:“先給你做針灸治療吧,治療完明天你再這個時候過來!
當(dāng)下寧梔便將人帶到治療室,給人鋪了隔離床單,拿出自己的針灸針,說:“老師今天用我的針扎吧。”
他的金針扎的效果要好一些。
梁愷之便親自上手,給葉向明扎針。
老先生的針灸技術(shù)比寧梔還要老道,下針又快又準(zhǔn),一邊扎一邊還能有精神詢問病患的感受。
不一會兒,葉向明額頭上便沁出汗珠。
“有點酸有點腫痛,酥酥麻麻的!比~向明回答道。
平時他的身體只能感受到那種像是被什么東西撐破的鈍痛,扎針后的這種酸麻對他而言成了一種新奇的感受,倒不是那么難以忍受。
梁愷之點頭,繼續(xù)下針。
隨著下針越多,葉向明漸漸地感覺到眼皮發(fā)沉,困意上涌,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伍自珍一直在外面守著,看見寧梔出來,道:“怎么樣?”
寧梔說:“睡著了,讓他休息吧!
伍自珍點頭,說:“這是我的老戰(zhàn)友,很多年的交情了,如果有得治,麻煩一定治好他!
葉向明退伍多年,伍自珍動用了很多關(guān)系才為他爭取到了這次的治療機(jī)會,非常珍惜。
“你放心,我和老師們都會盡心盡力的。”
伍自珍聽完,探頭朝里面看了一眼,嘆了口氣。
“病人估計還要再睡一會兒,您重病未愈,還是先回去休息吧!睂帡d勸他道
伍自珍堅持道:“我在這等他吧!
寧梔見狀,便給他在另外的病房鋪了隔離床單,讓他休息。
診療室里,梁愷之扎完針后,略有些遺憾:“可惜不能像你一樣能親自感受到氣的存在。”
如今能真正感受到氣的存在的只有寧梔一個人。
他們只能靠著別的手段和經(jīng)驗來模糊判斷氣的存在。
褚含章想起一件事,道:“老梁,你明天西泉那邊有門診吧?”
梁愷之想也不想地道:“讓老危給我代一下班好了。”
出了診療室,梁愷之給危正平打電話,說明了情況。
危正平倒是干脆地答應(yīng)了,就是有點羨慕,他也很想親自來看看這個病人!
兩位老先生碰著了這種稀罕病例,非常上心。
病人一直在睡,他們也沒把人叫醒,一直守著,晚飯還是寧梔和伍自珍去食堂給他們帶過來的。
軍區(qū)醫(yī)院的食堂伙食也不怎么樣,兩位老先生倒也不挑剔,食不知味地吃完,然后繼續(xù)完善病人的治療方案。
很多疾病只要知道病因之后,治療起來有了思路就會變得很容易。
梁愷之和褚含章在國醫(yī)上的造詣比寧梔強(qiáng)太多了,知道了氣這個東西的存在,以及氣脈運行的規(guī)律,很多東西便迎刃而解。
這種時候?qū)帡d就只有在邊上聆聽的份了。
兩位老先生討論完,天都已經(jīng)黑了。
葉向明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晚上九點。
他睜開眼的時候人還有點懵,看著醫(yī)院雪白墻壁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好半天才回過神。
梁愷之拉開窗簾,開了大燈,溫和地看著他:“醒了?身體怎么樣?有哪里不適嗎?”
身體當(dāng)然還是會痛,但葉向明對于自己的病痛卻第一次生出了希望。
“給你開了藥,回家先吃一個療程!绷簮鹬f,“等一個療程之后再看看情況!
他一直在睡,藥還是伍自珍的司機(jī)幫忙取的。
葉向明收好單子,和伍自珍一起出了醫(yī)院。
他家不在平寧,暫時借住在伍自珍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