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jīng)也治療過不少積癥病患,但沒治好的更多。
這個病吧其實也有點玄學。
很多得了癌癥的人,本來醫(yī)生認為治療預后應該不錯,結果病人很快就嘎了。
而有些醫(yī)生斷言預后很差的病患,放下包袱辭掉工作,拋開一切煩心事,專心游山玩水,回歸自然,結果半年一年的回來一檢查。
哎,癌癥好了!
前兩年疫情嚴重的時候,還傳出來一個淋巴癌的病人因為得了新冠,激活了體內(nèi)的免疫系統(tǒng),把癌癥細胞殺沒了的新聞。
疾病這個東西,很大程度上還是取決于病人的心態(tài)和精神狀況。
都說國醫(yī)治本,本質上也是一種對病患固本培元提升病患自身抵抗外邪的能力。
西醫(yī)的做法比較直接簡單,哪里壞了切哪里。
得了肝癌是吧?要么我把壞掉的那部分肝臟切掉,只剩下完好的健康的部分。
人體很多器官要么有自我修復能力,要么切掉一半依然能維持身體的正常功能。如果需要全部切除掉,就用科技手段,給你人工造一個,也能維持你的生理機能正常運轉。
至于生活有沒有品質,那是另外一回事。
很多時候能活著就行。
梁愷之之所以得病,完全是因為長年勞累,憂思過重所致,現(xiàn)在覓得了寧梔這樣一個全能的天賦型選手繼承衣缽,精神上沒了包袱,再加上處于癌癥早期,積極治療的效果就非常明顯了。
寧梔上次煉的聚靈丹這個時候已經(jīng)全部吃完,哪怕寧梔每天給他梳理靈氣,梁愷之體內(nèi)滯納的靈氣也達到了一個相對較濃的程度。
聚靈丹肯定不能再吃了。
再吃下去就會對梁愷之的身體造成嚴重的負擔。
師生兩個開始討論接下來的治療,因為其中涉及到藏象學的理論,于是梁愷之征得寧梔同意之后又把褚含章?lián)u了過來。
褚含章一聽,頓時起了興致,不顧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叫車直奔梁家,梁愷之勸都勸不住。
于是研討會再添一員大將。
褚含章是寧梔在地球上遇到的對于靈氣研究得最為深刻最接近修真者的存在,兩人之間更有共同語言。
寧梔甚至向他展示了靈氣的存在。
褚含章閉著眼睛仔細感受,然后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一股奇特的力量自手腕上寧梔接觸的地方傳來,所經(jīng)之處產(chǎn)生細微的刺痛,那痛感并不尖銳,痛過之后又莫名地覺得舒暢無比。
“這就是你所說的氣?”褚含章若有所思。
他研究了大半生,終于第一次如此明顯地察覺到氣感,內(nèi)心不由豁然開朗,以往所有困擾他讓他不解的難題也在此時迎刃而解。
原來如此!
褚含章睜開眼睛,目光灼灼地看著寧梔。
“要不你當我的老師吧!
寧梔:“……”
不,他并不是很想收徒。
梁愷之驚訝地看著寧梔:“所以你煉的那個藥如此特別,也是因為氣的存在?”
今天他真是開了眼界。
所有的國醫(yī)們都認為氣只存在于概念之中,這個東西說真的能講明白的很少,每個人的理解都不同。
天才如褚含章研究了幾十年依然也只在門外轉悠著,搞了半天原來這個東西并不局限于概念之中,確確實實是在自然界存在的物質化的東西。
寧梔點頭:“不過能感受到氣的真實存在的,也許這個世界僅我一人。”
至少目前為止他還沒見著第二個有靈根可修煉的修者。
所以他煉的藥再好,也很難推廣開來。
雖然他和鄧志明一起研究出了生發(fā)丹的藥方,但也僅止于此。
后來鄧志明用同樣的方法想研究培元丹,結果無論怎么試,最后全都失敗了。
褚含章若有所思。
他說:“今天太晚了,明天你到我研究室里來,我給你看看這些年我研究的東西,說不定會有收獲!
老先生和寧梔聊得興起,困意全無,直到梁愷之以明天上班為由,將他趕走,他才不舍地離開梁家。
第二天,寧梔到研究所,褚含章直接交給他滿滿八個紙箱子的材料,那些全都是這些年他研究藏象學的資料。
如今他毫無保留地全送給了寧梔。
“這些就是我這輩子最珍貴的財富了,如今全送給你!瘪液屡牧伺乃募,一臉鼓勵地道,“希望你能解決那個靈氣的事,將你那些藥方研究推廣開來。”
老先生一生灑脫,不逐名不追利,把自己半生的研究成果盡數(shù)交給寧梔之后,說:“太好了,我的這些東西總算有人繼承了,我要繼續(xù)去修煉了!
寧梔:“……”
路過的禿頂矮胖導師:“……”
當時寧梔面試的時候一共有三位導師。
除了梁愷之,還有一位和梁愷之差不多的禿頂矮胖導師和一位年紀稍微輕一點的女導師。
禿頂矮胖導師是方劑學的大佬危正平,那位女導師則是國藥學的大佬鄔和靜。
這兩位也是研究所的扛霸子。
算上梁愷之和有點不著調(diào)的褚含章,這幾位差不多就是國醫(yī)金字塔最頂層的那一批人物了。
孔國權和閻立民的成就和他們相比還稍顯欠缺一點。
現(xiàn)在一聽褚含章又要去修什么煉,危正平很擔心他又會像以前那樣躲進哪個深山老林消失個十年八年。
“別啊,老褚,你都七十多歲了,連個像樣的學生都沒有帶出來,這個時候不想辦法挑個有天賦學生還去深山老林修煉,那你這輩子不是白研究了!蔽U娇嗫谄判牡貏袼,務必要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褚含章嘿嘿一笑,指著寧梔說:“有他在就行了。”
“……”危正平道,“那是梁老的得意門生,怎么你想跟梁老搶人?”
褚含章道:“反正我研究的東西全給他了,學不學得出來看他自己了!
寧梔:“……”
沒想到這位看著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他還真就有一顆修道的心。
“藏象學內(nèi)容太過深奧,您的研究我肯定一時半會研究不明白,還需要您時時在旁解惑!睂帡d道。
靈氣都沒有,去哪修煉都一樣的。
危正平給了他一個贊許的眼神,道:“你看,寧梔同學都這么說了,你當老師的怎么能當甩手掌柜呢?梁老是怎么帶的寧梔同學,你也跟著好好學啊!
褚含章想想也覺得有道理,勉強同意留在京都,打消了立刻買票從京都消失的想法。
危正平:“……”
別的研究所個個為了搶研究課題搶經(jīng)費內(nèi)斗得都快打起來了,他們研究所倒好,個個清心寡欲得恨不得避世隱遁才好。
一個個的天天說國醫(yī)后繼無人,擔心會斷了傳承,學生也不好好帶。
危正平想想都覺得頭大。
就這樣寧梔白天要么去研究所聽老師們講課,要么去醫(yī)院上門診,晚上回來專心研究褚含章和梁愷之給他的研究心得,時間過得飛快。
九月的時候,寧梔收到了一張電子邀請函,邀請他作為優(yōu)秀大學生代表現(xiàn)場觀看今年國慶大閱兵儀式。
能接到觀看國慶大閱兵儀式邀請函的普通民眾基本都是對于國家對于社會作出非常巨大貢獻的人,寧梔可能是幾十年第一位作為普通大學生收到這張非常有意義的邀請函。
同時接到邀請函的還有梁愷之老先生。
梁愷之倒是挺高興的。
“去看看也挺好的,還能看到很多國家元首,還有其他各行各業(yè)的精英!
但是精英這個詞在現(xiàn)代社會莫名地代表了一點貶義。
不知道誰曾經(jīng)說過,華夏國的普通老百姓是好的,壞的都是那些所謂的精英階層。
寧成周例行給寧梔打電話詢問他的情況時,寧梔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寧成周頓時十分羨慕嫉妒恨:“你爸我混了大半輩子,都沒有混到一張國慶閱兵邀請函,你比我厲害!
唉,要是這張邀請函給自己多好。
寧成周心想,那他就可以遇見老多的大佬了。
不過兒子能去現(xiàn)場觀看閱兵儀式也足夠寧成周向別人吹牛很久了。
掛了電話,寧梔和梁愷之去買藥材。
寧梔嫌上次藥材商送來的藥材質量不太好,這次要自己去挑。
兩人逛了大半天才把藥材收集齊,結帳的時候一看,差不多也要五十萬了。
“我先買了,以后老師再把錢還我吧!睂帡d估摸著梁愷之手頭不寬裕,提前說。
梁愷之看了他一眼,自己結了帳。
“你老師我雖然沒什么錢,但還不至于讓你出藥材錢!
不過話雖如此,這幾乎已經(jīng)是梁愷之所有的余錢了。
藥材一買,他帳上的錢基本只剩四位數(shù)。
寧梔今天買的藥比較多,是梁愷之第二階段治療的藥。
一爐固脈丹,用來強化脈絡,不至于靈氣爆體;
一爐培元丹,用來固本培元,養(yǎng)肝護腎,增強免疫力;
一爐氣血丹,調(diào)理臟腑功能;
一爐養(yǎng)元丹,滋養(yǎng)元氣;
基本就是上次伍自珍用過的藥,除了鍛體丸。
買完藥材回到酒店,寧梔就開始煉藥。
上次寧梔在家里煉的時候,梁愷之沒看仔細,這回他打算全程觀摩,一個步驟都不落下。
他行醫(yī)多年,也算見多識廣,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寧梔這種奇怪的煉藥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