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崢說:“我請了假,可以陪你兩天,明天晚上回營地就行!
寧梔便打開微信,給孔國權(quán)發(fā)信息,訂明天下午的機(jī)票。
楊崢看了一眼,沒說話,一路上顯得有點(diǎn)沉默。
寧梔有點(diǎn)奇怪,問:“怎么了?”
楊崢沉默了一下,說:“今年我可能有機(jī)會外調(diào)!
寧梔愣了一下:“這種事能跟我說嗎?”
楊崢沒有笑,等紅燈的時候摸了摸他的臉,說:“別人我肯定不說。但你不一樣,不管什么事我都不想瞞著你!
寧梔聽他說起這事,敏感地發(fā)現(xiàn)他語氣里似乎有點(diǎn)遲疑:“你不想往外調(diào)?”
“也不是!睏顛樥f,“作戰(zhàn)單位太封閉了,換個別的單位以后陪你的時間會多一點(diǎn)。但是——”
“但是什么?”寧梔問。
“工作環(huán)境可能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簡單輕松!弊鲬(zhàn)部隊(duì)雖然生活單調(diào),而且條件苦,但相對的也沒那么多狗屁倒灶的事。
換到別的單位,免不了會摻雜一些派系政治斗爭什么的,也不輕松。
楊崢以前也不是沒有機(jī)會,但他實(shí)在不耐煩鉆研那些,所以才會一直留在作戰(zhàn)單位。
寧梔道:“你想外調(diào)不會是因?yàn)槲野??br />
“也不全是!睏顛槢]有瞞他,說,“不過我確實(shí)希望能多點(diǎn)時間陪你!
至少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讓寧梔來回奔波,辛苦坐五個小時的飛機(jī)來看望他,就只為了和他相聚兩天。
寧梔倒不覺得距離是個問題。
華夏國交通很便利,幾千公里的距離算起來也不過就是幾小時的飛行旅程而已。
唯一讓他覺得不便的就是楊崢?biāo)诘淖鲬?zhàn)營地,確實(shí)太過封閉,即便他有時間想要來看望楊崢,楊崢也不一定能出營地。
如果楊崢調(diào)到別的管理相對寬松的單位,對于他來說確實(shí)是好事。
但楊崢會快樂嗎?
寧梔思索著,道:“你自己愿意外調(diào)嗎?”
楊崢沒有回答。
有的時候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寧梔嘆了口氣,說:“無法做決定的時候,就把手放在胸口,拋棄一切外在的因素,問問你自己,心是不會欺騙你的!
凡人的牽掛太多,做起事情來總是顧慮重重,反而失去了本心。
楊崢擰著眉,似乎一時半會想不明白。
寧梔也不催他,安慰他說:“不管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再說了如果不出意外,你至少能活兩百歲,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
楊崢被他的話逗笑了:“哪能活那么久,那不成妖怪了!
寧梔:“……”
楊崢沒把他的話當(dāng)真,但托他這句話的福,心情總算變得好一點(diǎn),不再去思考這個讓他糾結(jié)的難題。
畢竟外調(diào)也只是一種可能,能不能成都不知道。
快到大維市區(qū)的時候,楊崢問他:“住哪兒?還是卡拉爾利酒店嗎?”
寧梔便道:“不了,隨便換家別的酒店吧!
又不用煉藥,那么好的房間用不上很浪費(fèi)。
楊崢將車開到市區(qū)一家普通的商務(wù)酒店,兩人開了間大床房,然后下樓找吃的。
“想吃什么?”楊崢問他。
寧梔說:“只要好吃,什么都行!
楊崢開車帶著他去了當(dāng)?shù)赜忻拿朗辰帧?br />
外面是小吃店,里面是市場,賣一些當(dāng)?shù)氐男∩唐贰?br />
衣服、鞋、帽子、飾品、花茶什么都有。
店鋪里放著當(dāng)?shù)靥厣囊魳罚瑲g快的歌聲傳得老遠(yuǎn)。
“這里有兩家的烤包子和烤肉還有蝦都很好吃!币郧皩帡d怕吵,楊崢根本不敢?guī)麃磉@種嘈雜的地方。
這一次楊崢便想帶著他把大維市好吃的全吃個遍。
現(xiàn)在是中午十二點(diǎn)半,很多人都出來覓食,街上人來人往,非常熱鬧。
楊崢走在前面,隔開了人流,護(hù)著寧梔朝前走,熟門熟路地來到一家小吃店,對老板說:“四個烤包子。”
老板是個高大的中年男人,拿起火鉗從囊坑里夾了四個烤包子給他們。
烤包子是羊肉餡的,一口下去滿嘴全是羊肉的鮮香。
楊崢吃一個,寧梔吃三個還有些意猶未盡,掏出手機(jī)想再買兩個。
楊崢阻止了他,說:“先嘗個味道,留著肚子吃別的。”
寧梔除了特別喜歡藥草之外,唯一能稍微引起他興趣的就是美食了。
楊崢的功課做得很足,帶著他往前走,在一家烤肉店買了幾串烤肉,兩個囊包肉,然后拐了個彎,順著馬路走了很遠(yuǎn),來到一家當(dāng)?shù)氐娘埖辍?br />
這家店和別的店不同,主打的美食并不是牛羊肉,而且海鮮。
別看絳省是一個內(nèi)陸大省,而且還是華夏國距離海洋最遠(yuǎn)的內(nèi)陸省分,但卻是華夏有名的海產(chǎn)養(yǎng)殖基地。
這得益于當(dāng)?shù)氐纳鷳B(tài)環(huán)境,鹽堿地和咸水湖多,將這些鹽堿地稍作改良,引入咸水湖的水,就是天然的海洋養(yǎng)殖環(huán)境。
全國市場上的南美白對蝦大部分都出自絳省和隔壁的驊海省,不過很多華夏人都不知道,以為自己吃的蝦真是從南美進(jìn)口的。
楊崢叫了一份蝦,一分香辣蟹,一份烤魚。
寧梔吃得心滿意足,說:“下次還來吃!
吃完午飯,兩人像普通的小情侶那樣牽著手去逛街,逛完街再去看電影。
電影有點(diǎn)無聊,寧梔看得昏昏欲睡。好不容易捱到影片結(jié)束,從光線昏暗的影院里出來,楊崢低頭問寧梔:“接下來想去哪兒玩?”
寧梔不想再被無聊的電影折磨,給了他兩個選擇:“看藥材或者回酒店!
楊崢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著寧梔的目光非常溫柔。
“那先去看藥材,然后直接回酒店!彼f。
寧梔沒有異議。
兩人開車去藥材市場。
這個時候市場還沒有打烊,店鋪全都開著。
寧梔看到藥材就挪不動腳,一直選至日落西山,店鋪打烊才結(jié)帳,著實(shí)敗了不少錢。
買完藥材楊崢帶他在外面吃了簡餐,然后開車回酒店。
路過一家蛋糕店的時候,寧梔讓他停車,進(jìn)去買了個生日蛋糕,回到車上,說:“田小薇告訴我的,生日的時候吃蛋糕許愿!
楊崢什么話都沒說;氐骄频,楊崢摟著寧梔的腰,一邊低下頭熱情地親吻他,一邊把他往床邊帶。
寧梔仰起頭和他接吻,許久之后兩人才分開。寧梔說:“先洗澡吧!
在外面跑了一天,渾身都是汗和灰,真是一點(diǎn)都不能忍。
楊崢又親了他好久才松開他,卷起袖子去浴室放水。
浴室面積不大,只裝了一個花灑。
水熱以后楊崢喊寧梔先去洗。
寧梔簡單地沖了個澡后就出來,換楊崢去洗。
等到楊崢從浴室出來,寧梔已經(jīng)半躺在床上看平板。
二十出頭的青年披著干凈的浴袍,帶子系得很松,露出優(yōu)美的鎖骨,映著床頭的燈光,整個人像鍍了層金色的光暈似的,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
楊崢邁開長腿,幾步走到床邊。
他裸著上半身,只在腰間系了條浴巾,結(jié)實(shí)有力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中,非常性感。
寧梔抬頭看了一眼,問:“怎么不穿衣服?”
絳省晝夜溫差很大,這個時節(jié)絳省的氣溫已經(jīng)回升,晚上的溫度依然有點(diǎn)低,房間里沒有開暖氣,光著上身很容易感冒。
楊崢笑了笑,說:“反正馬上也要脫掉的!
寧梔:“……”
楊崢側(cè)身坐上|床,兩條修長的腿隨意地伸直,將寧梔抱到身上,扣著他的腰鼻尖不停地在他的肩頸處來回摩挲著,問:“在看什么?”
他剛沐浴完,身上帶著蒸騰的熱氣和淡淡的橘子味沐浴乳的香氣,清爽又干凈,非常好聞。
寧梔的心神頓時被分去大半,將手里的平板隨手一扔,抱著楊崢的脖子和他親吻。
楊崢視線在平板上停頓了一秒,然后收回目光抱著寧梔讓他趴在自己身上,專心致志地和他接吻。
兩人額頭抵著額頭,彼此呼吸相聞,室內(nèi)的氣氛頓時變得曖昧又旖旎起來。
楊崢一邊親吻著寧梔,一邊去解他睡袍的系帶。
窗外微風(fēng)乍起,路邊的胡楊木沙沙作響,仿佛情人間的呢喃。
他們房間的燈直到天將明時才熄滅。
黑暗中楊崢摟著寧梔,無比愛惜地親了親他的額頭、鼻尖、和下巴。
寧梔睡得迷迷糊糊的受到打擾,不停地往被子里縮。
楊崢這才停止了對寧梔的騷擾,定好鬧鐘,抱著寧梔睡覺。
上午十點(diǎn),兩人被鬧鐘吵醒。
寧梔扭頭,看著桌上沒有拆封的生日蛋糕,有點(diǎn)羞愧。
明明是專程過來給楊崢慶祝生日的,結(jié)果昨晚上回來之后兩人便一直滾床單,連蛋糕都沒有來得及吃。
楊崢也沒有許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