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洛的目的就是當他要迅速瓦解當面防線處的抵抗,然后以強大的戰(zhàn)車部隊與吳勝兆的主力于蘇州城外決戰(zhàn),并對于勝武軍的主力戰(zhàn)車軍隊進行前后夾擊之,其軍必敗無疑。
到時,只要吳勝兆的主力一失,那么江南魯王即再無可戰(zhàn)之兵,可以一座座城的用大炮轟塌城墻,然后個個擊破,F(xiàn)在博洛有的是大炮,僅僅陸上他就有將近五百門,包括“紅夷炮”“大將軍炮”等等,大大小小的火炮,使用實心及開花彈兩種炮彈。
至于為博洛何要派鄭芝龍率全部水軍,搭載兩成騎兵前往杭州,其原因有二,一是要迫黃斌卿降清。此人現(xiàn)在明、清之間搖擺不定,待他明晨打下杭州之時,鄭芝龍的大軍也就到了岸邊,到時他不降也得降。
況且據(jù)博洛所知,黃斌卿本身就有降清的想法,甚至他還透露已經向唐王朱聿鍵以新兵的名義,派去五千新軍,正掌握在唐王座下內應黃鳴俊手中,只待江南事了即可揮軍沿海路南下,一舉踏平南明的殘山剩水。
博洛大軍當面,是沿著蘇州城北處貫通太湖及蘇州東北的陽澄湖的一條不寬的水道,是吳勝兆與張明振為了安頓各路義軍及其他兵馬的手段之一,也是防衛(wèi)蘇州城的主要力量。魯監(jiān)國上下稱這條由神州城的土方施工的“建工坊(建筑公司)”施工的,土木混合結構防線相當堅固。
沿河是一根根粗大的斜向河中的尖頭木樁,木樁之后的斜坡上是一座座土木結構的堡壘,里面存兵近五百,備“火銃”“弓箭”“利刃”“長槍”及“效飛神弩”或“大將軍炮”或“佛郎機”一門。
堡壘后面常備“虎蹲炮”數(shù)門,聽從堡壘上部兵士命令調整炮火方位。每座堡壘相隔五十米左右,相互之間以地下溝道相聯(lián),似便堡壘之間相互支援。同時,吸取了上次湖州之戰(zhàn)清兵用“鏈式火油彈”火攻木制碉堡的教訓,這次碉堡外面都覆蓋了相當厚度的土層加強了保護。后面五十米處是第二、三……五道防線,設施大致相仿,每兩道防線即可構成完全的殺傷地域。
這些雜牌軍大約有五萬余人,兵力也算不少,主力堅守在第一、二線牢固堡壘之中,一旦第一道防線失守,剩余官兵就會退至第三道,如此循環(huán)往復撤退,不斷消耗敵軍,直到“勝武軍”的裝甲部隊到來。
按說這樣的防守、戰(zhàn)法在這個年代之中,恐怕是清軍這樣不擅于攻堅的的部隊的惡夢。只是這部分部隊,屬不同將領手下的雜牌軍,相互之間配合難免時常出現(xiàn)這樣、那樣的問題。
好在,吳勝兆和張明振手下的振武軍實力強大,防守蘇州也不全靠他們。他們的作用,就是抵御清軍初期的進攻,縱使他們的戰(zhàn)斗能力低下,可是以逸待勞,總不會一觸即潰吧!而且,為了保證這條防線的安全,吳勝兆甚至派弟弟吳勝泰親自在此坐鎮(zhèn)。
入夜之后,只有每個堡壘內的主探照燈光,沿大河上下掃動,監(jiān)視河面之上敵軍行動。其余兵器上的探照燈都只保留一個小小的火頭,處于待命狀態(tài)。只要一發(fā)現(xiàn)異動,隨時整個陣地會同時響起警報聲,催醒部隊投入戰(zhàn)斗。
只是“蘇州防線”上的偵察力量顯然太過于薄弱,根本不能洞察清軍進攻時的主攻位置,只好沿河岸防線平均布置兵力,同時由于各部均不互相統(tǒng)屬調動起來亦非常吃力。
江南的冬天,依然不脫它的嫵媚與嬌嫩,地下幾處殘雪依然留在地下,裝扮出一處處花瓣似的痕跡。清軍新軍的士兵們,一個個坐在戰(zhàn)車的黑暗之中,等待鐵血交融搏殺時刻的到來。
戰(zhàn)車厚厚的壁板為他們遮擋了寒風,同樣厚厚的壁板也使他們身體上散發(fā)的熱量不易散去。然而幾乎每個士兵都禁不住心中“呯呯”直跳,身體似乎是由于寒冷在不住發(fā)顫,他們現(xiàn)在就等那朵作為總攻信號的禮花爆響,那時就是舍命相搏的時刻。
“快點敲打起來吧,再這么等下去……!”
這樣的作戰(zhàn)方法,幾乎所有的清軍士兵都是第一次進行,雖然為了作戰(zhàn)他們已經訓練了好幾個月,然而他們心里沒底。這樣的作戰(zhàn)和過去那種盤弓彎馬無一相似之處。
大營之中,在寒風中被吹得“咚啦啦”擺動不停的大旗之下,博洛已經如同矗立在寒風之中塑像,一動不動的站了半晌,眼睛只是盯著那三枝將要燃盡的線香,隨著越來越短,博洛的心也越跳越快,江南事務能否定鼎全在這一戰(zhàn)。
這里地處江南水網地帶,寬近百米的河流隨處可見。原本這會限制戰(zhàn)車及馬隊的行動,然而現(xiàn)在正處在冬季的枯水季節(jié),其次對于擁有浮渡能力的戰(zhàn)車來說,四通八達的河汊反倒成了一種偷襲的便利條件。
三枝線香終于燃到盡頭,博洛手下親兵一揚手,同樣一朵禮花直沖云宵。清軍在去年當中的連番失敗之后,苦心經營出這么一支雪恥軍。經過漫長的等待,今天終于到了放手一搏的時機。
隨著博洛中軍一朵禮花高高騰起在空中,微微的光亮照亮地面。清軍僅僅藏在距明軍蘇州防線僅僅不過五百來米的距離。隨著一聲令下,一輛輛戰(zhàn)車慢慢開始動起來駛向前面的大河處。
直通蘇州的運河同樣是博洛此戰(zhàn)中關鍵的一路人馬,大約五百輛戰(zhàn)車,會沿著運河直撲蘇州,威脅蘇州城南的沿河防線側后。另外一路由五百輛戰(zhàn)車組成“偷襲部隊”,他們將在全軍發(fā)動前,在太湖之中南行,直逼“蘇州防線”側后,(隆美爾的右肘彎擊戰(zhàn)術,厲害。。┡c運河當中突破的戰(zhàn)車一起破壞沿河防線一段,保證大軍進攻順利進行。
同時這一千輛戰(zhàn)車的任務抵御前來進行增援的“勝武軍”部隊,以保證大軍尤其是清軍大量裝備的大量火炮順利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