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洛聽到阮在鋮掀開門簾出去的聲音,內(nèi)心之中傳來了幾聲低低的苦笑:“說起來這阮公,我博洛何嘗不知道他的能耐,這些個漢人,毛病是有,可肚里的墨汁卻不是自己這樣的只是被逼無奈只讀過一本三國的人可以比擬的,可為何偏偏就生了一付奴才骨頭,真真讓人想破頭也是不得要領(lǐng)!
想到這里博洛收拾起心情,在親兵的幫助下?lián)Q上戰(zhàn)甲,走出帳門。
抬頭看看天上的晚霞,心底里搖搖頭“這閩地才初春時節(jié),太陽就有了這般熱度,真要到了盛夏誰人還受得了。 痹僬D了一下裝束回過頭向親兵道:“傳我將令,所有騎兵與我一同出營準(zhǔn)備迎敵!
清軍大營之中,號角連連響了起來。營地上空騰起一團團煙塵,如雷的馬蹄聲自清軍營中傳了出來。
已趕到前線的黃固和郭奉兩個人站在清軍營外的一座小山之上,嘴里低低罵道:“奶奶的,那些教官沒教好,還是這伙人天生是個笨蛋,有這么打仗的?”
借著明亮的月光,看的清清楚楚。原本由洪旭指揮的戰(zhàn)車團按照雙方相商是準(zhǔn)備好后,信號通知神州軍。
神州軍的火箭炮一開始射擊,整個戰(zhàn)車團就從隱蔽處沖出來直接沖向敵營,并盡量趕在炮彈剛剛落下時沖到。
可是這會,那些戰(zhàn)車不但已經(jīng)全從隱蔽處鉆了出來,而且大模大樣在敵營前排什么攻擊隊形,一付打算強攻的模樣。
“洪旭你這王八蛋,搞什么搞,還排什么隊。〉饶闳藕昧饲遘姴皇莵砉チ,就是全跑了,你倒是發(fā)信號啊!”
拿著望遠鏡的的黃固在火箭炮隱蔽的小山上跳著腳罵。
先不說黃固在這小山之上發(fā)急。底下的黃山是一點也不急,由于他提前出發(fā),在大戰(zhàn)爆發(fā)前趕到前線,你還說他還真怕趕不上了,騎在馬上硬是跑了一臉的油汗。
“咦!黃大哥,你怎么這么快就到了,我們這還沒開打呢!”
隱在闊葉林中的洪旭看到黃山的模樣,一臉驚訝的問。按照神州軍的安排這一仗是個擊潰戰(zhàn),應(yīng)該不費多大勁的,洪旭原想著自己的手下也就夠了。
“還問我呢,你可是險些誤了大事!”
“我……我和黃團長他們說好的!我怎么就誤了……”
黃山冷冷一笑道:“洪兄弟,你到底是個火性人,你可想過沒有,這次仗是誰打呢,是咱們!咱皇家第一師,他們只是輔助咱們而已,這個關(guān)節(jié)你可要弄清楚才好!”說罷,黃山似有深意似的眨了眨眼。
洪旭聽他說了這許多的彎彎繞,可就沒弄亮清他們是怎么打法,一時給他說的愣住了。
黃山上前拍拍洪旭的肩膀道:“老弟你到底還看輕,你看看這個是什么!”說罷自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了過去。
“。∈裁础覀円粤诉@支清兵?”洪旭張大了嘴,他感到很吃驚。人家說過“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要知道據(jù)偵察,敵營里可是有差不多兩三萬的八旗精兵,憑著皇家第一師就算加上神州軍那也不可能就把人家給吃了!
“兄弟,聽哥哥的話,別多說別多問,教官不是也說了么‘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么’!再說了,此次大帥親帥兩萬軍兵助陣,說不定說讓咱們把這個事給做好,到那時……師長有什么好,將來當(dāng)個總兵什么的還差不多!
“兄弟你可不能延誤了大帥的將令,快快按大帥大命把戰(zhàn)車調(diào)出來,在敵營前排成大陣,然后愚兄所率的步兵營的戰(zhàn)車也加上,想來也將就著就夠了,單等那邊大帥率大軍出城,埋伏在敵營之后,我等就可攻營!
洪旭點點頭“恐怕也只好如此了,大哥是不是派個人去給人家說一聲……算了還是我去一趟吧,我怕別人說不清楚!
在這里大略說一下這皇家第一師的編制,他的編制為五個團,一個戰(zhàn)車團三個騎兵團,一個混成團。戰(zhàn)車團為三個戰(zhàn)車營一個騎兵營一個混成營,騎兵營為三個騎兵營一個戰(zhàn)車營,一個混成營。注意他們沒有炮兵!
“計劃變了?誰變的,我怎么不知道?”黃固才跳著腳罵完,洪旭就蔫頭搭腦的過來了。聽了洪旭的敘說,黃固不相信的再追問一句,因為這個計劃是岳長官和那個白三爺一起制定的,聽說算得上是皇命了,他們怎么就敢變。
“是……是我們鄭帥變的……”。
黃固聽了他的話沉默了,曾經(jīng)在闖軍中這樣的事也見過,一些實力雄厚的大將,也曾對闖王這樣做過,要不是有李公子……心里再回想起李巖的音容笑貌,心里不由一痛,心中已有了計較“我何必給我們神州城、給我們岳長官惹事!毙睦锏哪铑^轉(zhuǎn)了一圈而后,他一整面容,擠出幾分笑容道:“這個無妨,你們盡管按你們的想法行事,我們只是奉命輔助而已,好了我們在此等候信號就是,保證誤不了事。呃,還有請你告訴黃師長,一會了我們完成了任務(wù)就自己走了,不用你們送了!
鄭森當(dāng)然明白自己變動了命令對于皇上而言是有些不敬,只不過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再說到底,這皇家第一師還是他鄭家的軍隊,這個事不論要讓底下的小兵還是皇上那頭,都要知道。
火箭拖著長長的滲人的長嘯聲,撲向清軍的營地。一百五十枚火箭彈輕易撕碎了清軍那些木制的營柵、營門。
黃固的眼睛沒有離開望遠鏡,清軍那些營門守兵的尸體在炮彈爆炸的火光之中被高高高拋起,整個人扭曲成一個怪異的角度。